当检察官遇上年下小狼狗+番外(62)
不知为什么,从戴漠桐想到温胜利,又想到自己不可预知的未来,温殊的心里忽然开始不安起来,他感觉空落落的。
他的小朋友正在阳台上晾衣服,他在床上叫了两声,顾彦棠答应道:“我浇完阳台上的花就来。”
温殊跳下床,蹑手捏脚地走到他的身后,轻轻地抱住了他。他的下巴在顾彦棠的肩膀上轻轻摩挲,说道:“别忙了,我有话和你说。”
温殊主动把戴漠桐受伤今天和他见面的事儿说了。
果然他看到顾彦棠虽然一言未发,但是脸色明显从神色正常因为生气转变为涨红,到最后成为紫红色的过程。
温殊用手安抚着顾彦棠的后背,帮他顺着毛。
好半天,顾彦棠悻悻地说道:“人家都说第一次的最好,永远忘不了,我想你大概也是这样吧。”
温殊反问:“谁说的?”
顾彦棠:“我上网查的,我们寝室何浩林也这么说。”
温殊最终无奈地举起手发誓道:“我发誓我自从和你在一起之后,我就只爱你一个。”
顾彦棠脸色终于稍微放晴,继续要求道:“后面那句再说一遍。”
温殊终于开始忍不住笑场了,因为觉得实在太幼稚了。不过最终他还是败下阵来,在小朋友的一再要求下,又附在他的耳边说了一遍:“我只爱你。”
顾彦棠听罢狭长的桃花眼都睁大了,他按着温殊的脸亲了又亲,然后轻轻地趴在温殊柔软的肚子上。又有点不敢相信似地问道:“真的吗?”
温殊不知道顾彦棠因为什么事,现在变得没有自信了,要这样一再地从自己口中确认对他的喜欢。
温殊摸着他有点发硬的短短的头毛,安抚道:“嗯。”
顾彦棠又说道:“那你能不能不要和你的那个前男友一起出去?我一看见你和他一起,我就难受。”
“嗯。”
“你不知道我有多嫉妒他,他竟然能和十七岁的你谈恋爱——”顾彦棠继续自顾自地说道,丝毫没注意到温殊脸上的神色有了变化,“你不知道我一看见你十五岁时候的照片就喜欢上了——”
温殊皱了皱眉,骨头里挑刺道:“所以你是喜欢上了十五岁的我,嫌弃现在二十七岁的我太老了喽?”
顾彦棠的神情一紧,终于开始后知后觉地检讨自己是不是说了触怒爱人的话。“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他一紧张说话都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难得的是这一次温殊没有抓住他的小辫子不放,通情达理表示不再深究,而是耐心地解释道:“你不要担心,我现在和他除了工作之外真的没有谈过别的。”
“你我可以相信,可是那个姓戴的也会这样想吗?”
“他还喜欢我,但是——”温殊把顾彦棠那有点粗糙的大手放到自己左胸口的位置,让他感受自己的心跳,说道:“你可以相信我,我现在心里只有你。”
感受着温殊温热的胸口还有他规律的心跳,顾彦棠一直骚动不安的心终于定了下来,他说道:“我相信你。”
温殊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说道:“所以别再问我那些谁更好啊之类的傻问题了,自信点,你是个成年的大男人了!”
“嗯。”
顾彦棠索性把自己的整个头都靠在温殊的胸膛上,倾听着温殊平缓却又有力的心跳,他的心里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
就好像是一只漂泊的小船终于找到了心灵的港湾,一种前所未有的归属感涌上心头。
顾彦棠觉得自己的胸膛快要被说不出的什么填满了,快要溢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还在吗?放心了,前男友的出现只是做陪衬的。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还有三个星期的时间,蒋文龙案就要开庭重审。
这个案件的重要证人方育才几次笔录说得都不一样,很明显就是有问题,但是温殊和戴漠桐去他的工作单位堵了好几次,方育才要么能躲就躲,真的躲不了也都是嘴硬不松口。
可是这一天,方育才却反常地主动给温殊打来了电话。这一次温殊和右胳膊上系着绷带的戴漠桐都觉得难以理解。事情的进展更是顺利得有点不可思议。
首先方育才态度上就热情了很多,主动给他们泡茶,请他们吃水果。可是就在前两天来他家的时候,温殊还吃了闭门羹呢。而今天方育才很痛快地承认了,几年前他做了伪证。
方育才点了一根烟,吸了几口,打开了话匣子:“2009年8月11日,我和蒋文龙一起去H市保险公司报保险,然后去修车厂修车,一直到晚上才分开,而H市和案发的T城,距离二百公里,所以原则上来说蒋文龙并没有作案时间。”
温殊问道:“你能保证你现在说的话是真话吗?”
方育才道:“我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
“那你为什么之前不说,在案发的09年不说,让你的朋友承受这么多年的不白之冤?”温殊随着提问的深入,音量渐起,质问道。
“我09年8月11日做的笔录就是这么说的,只是你们不可能查到了。”不知道为什么,温殊忽然觉得方育才说这话的时候眼里似乎有一些难言之隐。
“那后来是谁要你改。”
方育才又抽了一口烟,叹了一口气,说道:“年轻人,我觉得有些东西你知道太多了反而不好。我不敢说那个人的名字,但是我可以打个比方。”
温殊示意他继续。
“你还记得前些年有个很有名的纨绔子弟撞了人,被抓得时候说了一句话,结果成了当年网络流行语的事儿吗?”
“你说得是‘我爸是李刚’这句话吗?”温殊问道。
方育才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们一眼,既没有点头又没有摇头。
片刻之后,他继续说道:“我11号做完笔录,就有人来找我喝茶聊天了。对于我一个卖茶叶的小个体户来说,倒是没有太多后顾之忧,可是我老婆,当年正好想从外地调过来,她想考T城的教师编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已经考了好多年了,我实在是不忍心她挺个大肚子还来参加考试……”
说到这里,温殊和戴漠桐都明白了,这个方育才和那个幕后大人物做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交易,于是就篡改了证词。
在温殊做好了记录,也录好音之后,温殊想了想问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吧!”
“是什么让你改变这么大?甚至可以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你明知道做伪证也是要负责的。”
“你真不知道网上那个视频吗?”方育才反问道。
“什么视频?”温殊和戴漠桐都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然。
“其实吧,我虽然和蒋文龙说是朋友,但也就是业务上有过几面之缘而已,谈不上什么过多的交情。他家里的情况,我也是之前有两个年轻人来找我之后才知道的。”
“两个年轻人”?温殊的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心想这不会和顾彦棠又有什么关系吧。
如果真是他,那么另一个人又是谁呢?
在回律师事务所的公路上,温殊用流量点开了一个视频。
这个视频很像是那种在校大学生用DV拍摄的有关普通人的市井百态纪录片,只不过这个记录片记录的是一个被判刑人员背后父母的故事。
第一个镜头温殊就认出来了,这张满面皱纹写满风霜的脸正是属于蒋文龙的老爸的,他手里拎着一个编织袋,正在一条乡村小道上快步走着,镜头外的采访者边走边问:“大叔,请问你这个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温殊的心里咯噔一下,这个人的声音并未经过任何处理,确实是顾彦棠的。
老者回答:“这袋子里装的是腊肉,还有一些玉米,这是给我重审我儿子案件的律师带的。”
温殊看了一眼戴漠桐,问道:“给你的也是腊肉吗?”
戴漠桐点了点头,如实答道:“玉米我吃了,腊肉还没怎么吃,你要吗?”
温殊摇摇头,答道:“不用,我还有。”
视频中的采访者继续发问:“大叔,你这是多少次上访了啊?”
“记不清多少次了,”老者伸出十根手指,一脸平静地说道:“我从09年开始就年年上访申诉,可是都没有回音。”
“那你为什么还要年年都去呢?”
老者的脸上一下有了神采,甚至闪着泪的眼睛里依稀能够看出几分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