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isure Talk(20)

海鸟飞过带给他们海的声音,除此之外只有黑的影子和热的皮肤。

林致身上是沐浴过的淡香,伍泽身上是吹了一整晚的海盐和草涩味,他们的味道最终交融在一起,变成了刮着冷厉雨丝的险滩上冒出来的一株芳香植物。

他把林致最柔弱也最坚硬的部分含在口中,哺以舔舐和吮吸。

林致的手抚摸他的后脖颈,很受纵容地埋进伍泽的温暖口腔,享受他给的优待和宠爱。

林致和他接有腥味的吻,吻出了水声,在锁着门的房间里清晰地撞击进耳蜗,像涨潮时的海水撞进螺壳,给它录制浪的声音。

尽管有枕头垫着,床板仍然磕伍泽的背,肩胛骨撞过有些疼痛;林致把他顶在床头,拍打他的臀部,同时控制伍泽的欲望,林致做爱习惯喊伍泽的名字说爱他,伍泽习惯沉默着进行一切,包括观察林致在热度中泛红的脖子,因为渴望而露出放肆念头的双眼,还有他可爱的汗湿了打着弧儿贴在额角的头发,还有他的汩汩流着光的、笔直挺立的漂亮东西。

伍泽等他们之间因为他的东西相连,等它把伍泽撑得很满再碾磨深处的肉,然后他除了按林致喜欢的音调释放式地叫喊,没有余力说别的话,它总会受到那些鼓舞而动得更快。

林致今天做得很猛烈,他知道雨已经下起来了,火在野地里烧不了多久,开始挣扎着抓住下一根微不足道的小草,再下一根。

所以伍泽撑起了伞,走下以自高墙崩溃的碎石做的台,站在他的中央,让林致的温暖和灼热和疼痛围绕自己,成为他得以寄生永不熄灭的可燃体。

伍泽俯下身取走束缚触感的薄膜,让他重新带着满足的叹息贯穿自己。

在不久之后,亲密至极的接触同时满足了他们两个人。

第一次,那些灼热的液体浸润了伍泽的肠部,他被眼泪、汗水和精液的湿润淹没成一片湖泊。

喻体渐渐被令人癫狂的快感揉折得非常混乱,一时他是火和林致一起燃烧,一时他是水和林致一同沉没。

林致吸吮他的脖子,伍泽想不起来他还有没有高领的衣服,但这次他不会打断林致——今天他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在伍泽身上留下所有他想要的记号。

这些记号有不同的形态,他在释放之前的那一次吸得很用力,也让伍泽有了很强烈的渴望感。

伍泽也想咬他,但还是换成了亲吻,只不过是更贪婪的那一种——把舌头伸进他的口腔,撩拨他的上颌,侵略他的舌下,压制他的反抗,将缠绕变成自己的优势,用更熟练的舌头欺负他柔软无防备的嘴巴,就像他现在肆意地插进伍泽的体内一样。

伍泽很爱看他松开后红肿的唇和潮湿的眼神,也喜欢他被他这样猝不及防地攻击过后,会更不甘示弱地压着伍泽更快地涌动。

这一次里面的东西还没出来,他们都忘了,林致又射进去一次,让他的肠壁被他的爱盛满,伍泽双腿痉挛,感觉要被他做晕过去,可是伍泽爱他,也爱他不知节制的性爱。

后来林致反应过来伍泽的恍惚,才将人半抱在肩侧,靠着床头,将手指伸进那道软穴里清理,伍泽迷迷糊糊地想着回应他,下体再次自觉地胀起来。

林致动作一顿,接着像要吞掉伍泽一样吻他。

伍泽在那个充满了情绪的、天堂般的吻里,终于被困意袭卷。

在闭上眼之前,他感觉光线已经达到了晨时的维度,有一点微微的色彩,可能是海边的朝霞。

伍泽睡醒的时候日头已经很温暖了,光线变成轻纱笼罩着他们,床就在窗边,掀开米白色的布帘就能看见海和蓝天。

真的是海边吗?有几个瞬间他想,窗帘后面也可能是别的东西。

可能看见怕蚊子的林致装的很逊的纱窗和马赛克化的入户花园;可能看见他在其中独自生活写作的那个公寓对面楼挂着的别人家的小孩衣服,吊钩从口水巾挂到红领巾;可能看见他在苏格兰彻夜盯着那首诗之后就会熄灭的那盏街边的路灯;也可能看见他在秋苑五栋宿舍外的那一棵芒果树,夏天时它的叶子是油绿的。

阳光照在林致的手臂上,透出细密发光的绒毛。

伍泽伸手碰那些绒毛,被另一只手按住往前拉,让他靠上了面前男人的后背。

“醒了?”刚睡醒,林致的声音有点沙哑。

伍泽懒洋洋地应声。

“老师,我好像做了个梦。”

“梦见什么了?”“王尔德那篇童话的结局。”

林致松开伍泽的手,转过身面向他,隔着柔软的被子将他搂在怀里,说话时气息拂在伍泽的前额。

“渔人恳切的请求打动了神灵,小人鱼被复活的同时拥有了双腿,他们在阳光灿烂的海岸上造了一个小屋,从此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伍泽赖在林致身上,又哼了声。

“我觉得这个梦挺美的,你觉得呢?”“嗯,挺美的。”

Fin.

*1.《野玫瑰》由德国作家约翰·沃尔夫冈·冯·歌德(Johann Wolfgang von Goethe)于1771年所作,有许多作曲家为其谱曲,其中最有名的是奧地利作曲家舒伯特。

该诗节选(周学普 译):男孩说我要采你荒地上的野玫瑰玫瑰说我要刺你使你常会想起我不许轻举妄为玫瑰、玫瑰、红玫瑰荒地上的玫瑰2.Wildfire(野火)出自英国二人组合Seafret的专辑《Tell Me It's Real》这首歌的灵感来源于心理学者Arthur Aron(亚瑟·艾伦)在1997年做的一场社会实验,全称为“The Experimental Generation of Interpersonal Closeness”(《人际亲密关系产生试验》)实验将两个陌生人配对,互相提问已经提供好的36个问题,最后戴上耳机凝视彼此4分钟,试验他们是否能相爱。

话题围绕生活,从简单的闲谈逐渐深入,比如“你上次唱歌给自己听是什么时候?”和亲密度增加后的“如果今晚你就要死去,你会后悔有什么话还没和某个人说?”Wildfire部分歌词(自译):We are bound to each other's heart我们的灵魂注定属于彼此Caught, torn and pulled apart捆绑、撕裂、分离this love is like wildfire这份爱誓如野火and to my word now I'll be true这些话语绝对真挚i can't stop this breaking loose我无法控制心的暴走this love is like wildfire这份爱誓如野火like wildfire蔓延不熄

第24章 后记

我在列车上写完终章然后睡了一觉,醒来以后想了想还是说点什么吧。

没想到这么多读者看我写的平淡伤感流水账,还有几位可爱耐心又会评的读者一直陪我到结尾,我爱你们。

开端是在一个下着雨的深夜,我突然想试试看写个没有吊桥效应的、干净简单、只关于爱的故事。

林致的视角让我感觉很轻松,也很享受以此为契机去回顾那些我曾经特别喜欢的作品;在伍泽掌握叙述的后半部分,我非常担心我描述不好他,很多章节都重复改了很多次或者删掉重写。

伍老师太折磨我了(顺便替他给被虐到的你们道歉)。

我觉得两颗心的靠近本来就是极其困难的事情,尤其是对于思考方式大相径庭的两个人而言。

你是不是想问都是学英语大类的,想法能岔得多远?很远的。

在我看来翻译是件客观的事情,而文学很主观。

林致在懂得交流的意义之前就成长为了擅长于交流的人,解开未知是他的本能,而伍泽是他见过的最迷人的未知,像一个被编错了的织物。

而伍泽习惯以分析角度来看整件事情,他很轻易地在他们的相处中看见了故事里的伏笔,也很熟悉它们在什么时候会成为导火索,牵引到悲剧的高潮。

在写到一半的时候我有想最后会不会伤心收场,幸好他们的缘分还在。

我要是想强行BE,林致可能得半夜爬我的楼叩问我有没有心。

虽然良心我可能没有,爱心我还是有一点点的。

最后再说一句我忘了是从哪里听来的话,只能按印象转述一下:对话本身不一定有意义,但是想要对话的这种尝试,才让我们拉近了距离。

人们之间的距离不可能消解,但谈话可以偶尔驯服它——我是这么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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