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救赎+番外(67)

想了想,江希又走回泥泞的小道上,从躺在地上的那人的裤兜里摸出他的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报了个地名之后就挂了,然后从自己的衣摆上又撕下一块布料,将手机上的指纹也擦干净,塞到已经昏迷的那个男生手中。

做完这一切后江希站起来说道:“不用谢。”

然后将刚才那块布料包裹在手臂上,用牙齿和另一只手给它打了个结,走到单车旁,将自己的外套和书包捡起来,也不打算管倒在地上的单车了,随便它明天一早被哪个清洁工捡走吧。

将外套草草地披在身上后,江希沿着路边慢慢走回租房。

此时已经快要到凌晨,周围的楼房只有少许人家还亮着灯光,道路上空无一人甚至连夜班的士也没有,冷冽的寒风就这么贴着江希的皮肤呼啸而过,顺着被撕了一半的长袖卫衣灌进江希的身体里。

但是现在江希已经没有心情去管这些了,心中的愤怒、害怕、悲伤的情绪混杂在一起涌入脑海中,将江希淹没的一干二净。

他不明白,为什么又是这样,明明自己已经离开了诺亚方舟、离开了安笙,为什么它们又会在自己现在的生活中涌现出来,它们就像是一个影子,一直阴魂不散地缠着自己,无时无刻地提醒着自己。

江希,你是逃不掉的,你注定会成为她想让你成为的人。

凉薄、猜疑、伪装、血腥等等这些安笙教会你的东西都已经刻入你的骨子,你怎么可能摆脱得掉它们。

摆脱不掉吗?江希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走在大街上,迷茫地想道。

这时,脑海中有出现安笙魅惑的声音,那声音一直在说。

你摆脱不掉的,你摆脱不掉的.....

那声音就如同念咒一般,不断地在江希耳边回响,好似要把他拉入无边黑夜之中。

不....

江希猛地一抬手连续给了自己好几个耳光。

原本就因为刚才打架而被打的鼻青眼肿的脸,又遭受江希这几个毫不留情的耳光袭击,青紫、暗红斑驳的交织在脸上,整张脸被□□的惨不忍睹。

江希有些耳鸣,但脸上传来猛烈的刺痛感却直击神经,让他一下子清醒过来。

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过租房到了青年路的路口了,自己的手还压在另一只手的手臂上,因为长时间的举起,手臂内侧有些酸痛。

江希猛吸了一口气再将它缓缓吐出,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将紧握住手臂的手掌移开,发现白色的布条已经被鲜血染红,但是血是勉强止住了。

伤口有点深,估计得缝针。

江希回想了一下,记起宵夜一条街那边有个小诊所,随后便立马朝那里奔去。

可是江希却忘了现在已经凌晨,像这种小诊所又怎会开门到现在。

江希对着紧闭大门的诊所,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这是一次情绪积压已久的爆发,关闭的诊所、接受不到治疗的伤口都只是一个导火线。

这时,在一个陌生城市的孤独感、遭受亲人背叛的心碎感、被心动之人疏远的失落感、无法从过去生活逃离的无力感...种种被积压在心底的情绪猛然爆发出来,如泄洪之势一般不可阻挡。

呼啸而过的冷风带走江希一声又一声的哽咽,寂寥无人的街道上只有一个蹲在路边放声大哭的身影。

一阵铃声划破看不见光亮的室内,瘫倒在地毯上的黑影动了动,伸手到处摸了摸才从自己的大腿底下摸到正在不断震动加响铃的手机。

那黑影翻开被盖住的手机,将它拿到了眼前,刺激性的光线让那人眯了眯眼。

也在这时屏幕上的光亮也照亮了那黑影的脸。

那张脸上青紫交加,脸颊微肿,还残留着点点血渍。

“喂?”

江希都被自己这跟砂纸磨过一样粗糙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更不用说电话那头的人。

“江希?”老张惊讶地喊了一声,顿了一会儿后又说道:“没打错啊。”

江希一听到老张的声音就瞬间清醒过来了,连忙坐起身来揉着刺痛的太阳穴说道:“是我。”

“你怎么了?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老张在电话那边担心的问道。

“感冒了。”江希摸了摸额头,有些发烫。

“是发烧了吗?打针吃药了吗?”老张继续问道。

“打了针,吃了药。”江希面不改色,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地回答道。

“诶,那就好,”老张微微舒了一口气,继续问道:“家里有人照顾你吗?你一个人在租房?”

江希突然想起老张是林望的舅舅,婆婆的儿子,他现在这么问肯定是想人来照顾自己。婆婆最近几天去进布料了不在家,那能来的就只有林望了。

“没有,我现在在我外公家,我外公在照顾我。”江希赶紧解释道。

“哦,这样啊,”老张想了想没有怀疑,说道:“以后要是生病了记得请病假,给我发给信息就成,知道了吗?”

“好的,好的,我记住了。”江希连声应道。

“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说完,老张就把电话挂了。

江希坐在地上怔怔地看着手中的手机,不知道自己现在要干什么。

昨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竟然在地毯上睡了一晚上。

现在自己浑身酸痛无力,脑袋被烧得有些晕乎乎的。

此时江希脑海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那就是赶紧去医院。

不然自己可能真的会死在这里。

江希从衣架上随意拿了一件棉衣外套,套在身上后拿起手机就出了门。

等他打了个的士到医院之后才发现自己他妈的没带身份证,连个号都挂不了。

真他妈的晦气!

江希踹了一脚医院外的柱子,感觉还是不解气,又接连踹了好几脚,搞得一副这医院和自己有仇的样子,旁边的人都纷纷侧过脸来看他。

刚踹完没多久,江希就感觉一阵晕眩袭来,下意识地扶住了旁边的柱子才站稳。

江希对自己身体情况很了解,自己是那种要么不生病一旦生病那绝对是来势凶猛一副要把你这辈子没遭受过的罪让你一次性感受完的样子。

知道自己现在真的不能再拖了,必须马上找一个地方治病。

江希倚着柱子朝医院周围环视了一圈,德德米粉、家家乐超市、王柏英诊所....

等等,那儿好像有个诊所!

江希再定睛一看,没错,确实是个诊所。

真是天不亡我。

江希揉了揉脑袋,快步向那个诊所走去。

此时诊所里只有一个打着吊针的病人,江希一走进去一股夹杂着消毒水的热气就扑面而来,熏得江希越发晕晕乎乎。

“王医生,来人啦!”坐在椅子上打吊针的那位病人朝里面喊道。

“诶!来了!”一声带着口音的女声从白布帘后传来,紧接着一位烫着酒红色卷发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就挑了门帘走出来,一看见江希就惊讶地问道:“我滴个亲娘诶!这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没谁,自己摔的。”江希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了,因为自己实在是站不稳了。

王医生快步走来看着江希脸上的上说道:“这怎么可能是摔的,这绝对是被人打的,你看着伤口...”

江希实在是没心情听她在这嘀嘀咕咕,不耐烦地打断:“我是来看病的不是让你分析我的伤口的。”

听见江希不善的语气,王医生也知道自己有些话多了,尴尬地笑了笑问道:“除了脸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手臂上被划了一个口子,有点发烧。”江希言简意赅地说道。

“口子?什么口子?被什么东西划的?”王医生一连三问。

“刀伤口。”江希懒得和她废话,脱了半边棉服,露出里面破破烂烂的卫衣。

“哎哟!这个血!”这时坐在一旁打吊针的女人惊呼道,随后又看了看江希一脸鄙夷地讥讽道:“你们现在这些混混哟,以为有几个兄弟就了不起,还动起刀子来了,真以为警察管不了你们啊!”

江希心里本就压着火,又被这女人这么阴阳怪气地讽刺,心里的火气就如同那喷发的火山一样,源源不断地向外涌。

江希一把掀开了棉服,大跨一把走到那女人面前一把扼住她的喉咙,慢慢看着她涨红的脸色说道:“你知道我这卫衣上的血是谁的吗?就是你口中那些混混的,你知道他们一共有多少人吗?十几个呢,壮的跟头牛似的,我一个个把他们的手折断,膝盖骨打碎。这都过去一个星期了呢,警察都还没来找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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