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严黎摆摆手,准备自己叫快递上门把东西送给好友。
打开微信问他们拿联系方式的时候,手指划过司空水的微信,严黎磨蹭着没有点开,心里弹幕疯狂飘过:
“我接了他对家的代言,会不会找我麻烦。”
“但这人不是一向公私分明吗?”
“要不要先报备一下,不然他闹起来真的控制不住。”
“但是跟他又没有什么特殊关系,主动报备太奇怪了,要不干脆送点产品过去?”
“不行不行,送过去的话不就变成去KFC点了杯可口可乐吗?”
……
严黎纠结半天都没得出个结果,那既然解决不了问题就索性忘记问题,愉快地把事情抛诸脑后,一头扎进大哥给的PPT任务上。
大哥布置的任务严黎没有敷衍,但他毕竟是温室里的花朵,做这种总结的经验极少看得也不多,就算找了其他项目拿来借鉴,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就这样跑去问大哥,肯定又会被折磨地够惨,只好自己窝在沙发上使劲琢磨。
磨到司空水进门的时候还是一筹莫展。
严黎恹恹打招呼:“来了啊。”
“嗯,”司空水拿出自己硬塞到鞋柜的拖鞋,“捧着电脑在这里干嘛呢?”
严黎微微侧身,把页面展示给他看。
司空水只扫了这一页就问:“这是谁做的?”
严黎眼睛一亮,大哥不能问,这里不还有一个能问的人嘛!
严黎坐直身,把电脑塞给他:“你看看,给个评价。”
司空水往下摁了两页,给出一个非常铿锵的评价:“狗屁不通。”
严黎:……
严黎深吸一口气:“还有呢?有没有点具体的评价?”
“为什么预算会在整体简介后面,为什么分渠道总结会分得这么散,”司空水道,“这是哪个实习生做的吧?”
严黎很疑惑:“这有什么问题吗?”
司空水:“问题就是狗屁不通,不合逻辑啊,你哥公司的员工给你看的吗?这员工应该解雇了。”
严黎被疯狂扎刀,本着虚心学习的精神,还是坐在旁边逼着司空水看完:“快告诉我怎么改!”
“改?”司空水终于品出一丝不对劲,“这是你做的?”
“是啊,你赶紧的。”严黎催促,“我准备要交作业了。”
司空水很无奈地脱下外套坐到沙发上:“怎么轮到你来做这种东西。 ”
严黎把电脑塞到他大腿上:“我也觉得我应该是个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谁知道我哥发什么神经了。”
知道是严黎做了之后,司空水稍稍收敛了一点:“宝贝,怎么连字都打错了。”
“别瞎叫,”严黎凑过去看,“在哪里?”
司空水点了点屏幕,却没有移动电脑,看着严黎慢慢凑过来,把手肘承在自己退边,看起来像是整个人趴在自己身上:“哪呢?我没看见。”
司空水轻笑出声,滑动鼠标,慢慢给他讲解做这种总结的要点,到吃完晚饭才把人摁在书房:“先改,改完再给我看看。”
严黎吃饱饭困意上头,趴在桌子上不愿意动弹:“明天再改吧,我困了。”
司空水像极了逼人写作业的训导主任,扣了扣桌面:“不是说快交作业了吗,还不赶紧的?”
严黎瘪了瘪嘴:“也不急在这一天两天,你说我哥为什么要逼我学这些,我是真的不喜欢也用不上。”
司空水就在对面坐下,拿出自己的手提电脑处理工作:“你哥希望你全才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好不容易盼到你毕业可以进公司帮忙,结果你突然又进了娱乐圈,你说他能不生气吗?”
“突然这么善解人意,”严黎嘀咕着,“他当然不生气,我生气而已。”
严黎对着电脑开始修改,PPT的字跟小人一样跑来跑去,越来越催眠,严黎最后还是抵不过瞌睡虫的打扰,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第27章 只要学不死
书房里的窗户半掩半开,微凉秋风绕过严黎发丝,戳破了他的好梦。
严黎抬手不耐烦地拨了拨碍事的头发,小声嘀咕:“麻烦。”
司空水这才发现他已经半睡半醒,合上手提电脑轻手轻脚走过去凑到他耳边:“作业还没交,这就睡了?”
换来严黎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别吵我!”
司空水也不恼,把揍他那只手搭到自己肩膀,捞起他腿弯把人抱了起来:“带你回房睡觉。”
严黎迷迷糊糊之间懒得动,万一挣扎不过那就更加矫情了,干脆装睡靠在他肩膀。
司空水稳稳把人放在床上,自己坐在旁边给他盖好被子,轻声道:“你是真的睡了吗?”
严黎如果现在开口就相当于承认自己愿意让他抱来抱去,果断闭嘴继续装。
司空水低声凑近他:“看来是真的睡着了。”
感受到他的呼吸逐渐靠近自己,严黎握紧在被子底下的右手,有什么东西轻轻压到他的发梢上,转瞬便离开。
房间里的灯光被关掉,床边的人也轻轻离开,严黎抬手摸被他亲过的地方:
这人居然还学会偷偷占便宜了。
今晚梦里没有丢准考证,全都是青涩温暖的回忆,甚至还想起当年他高考时,司空水陪他复习的情景。
18岁的严黎爱动爱闹还好面子,为了维持高智商人设,总是不愿意在别人面前疯狂学习,一向装作自己天生就这么厉害的样子。
立哥勾住他肩膀:“你说你怎么考的,又是全班第一。”
严黎嫌弃地避开:“因为我聪明。”
“瞎扯,”立哥果断拆穿,“平时你小测还时不时不及格。”
严黎冷哼道:“那是因为我没尽全力。”
立哥继续问:“难得这个周末作业少,你打算做什么?”
严黎摆了摆手:“打游戏。”
打游戏是不可能打游戏的,高三的学生只配和模拟题玩游戏。
更何况严黎家里还有一个开启地狱模式的家庭教师。
自从一模之后,司空水平日晚上就视频监督学习,每周五都会到他家陪学,严格程度甚至连吃饭洗澡的时候都在考他单词:“Itallowsonetoworkinthenaturalenvironment是什么意思?”
严黎被问得头晕目眩:“我就不能稍稍停一下吗,盈满则亏你懂不懂啊,你是我男朋友还是我仇人啊?”
“不能,”司空水非常坚定立场,“你智商不够高,一模还考砸了,全市排名比之前低了好几名,说明你知识储备粮根本就没满,你没资本偷懒。”
严黎把刚刚月考的卷子扔到他身上:“你说谁智商不高?!我基本上都是满分!”
司空水从容打开看:“你看你,又犯基础性错误,今晚把高一数学课本再读一次吧。”
严黎捂着耳朵:“不要,我去做做卷子就好了。”
司空水像看着一个叛逆少年:“我读给你听吧,谁教我是你男朋友。”就算人傻点也只能包容了。
“不用!”严黎气到回房把自己锁上背单词,没过一个小时又探头探脑:“不如我们打半小时游戏吧?”
“可是玩半个小时游戏你就要延迟半个小时睡觉,”司空水头也不抬,“你平时掉头发已经不少了,要是不注意睡眠很可能20来岁就秃顶了。”
严黎愤愤把门关上,学就学!
司空水虽然嘴巴毒,但是作为家庭教师可是非常尽忠职守,周五熬夜给严黎出了一套卷子,第二天一早就拉着人起床模拟考。
严黎揉揉眼睛:“这么早做什么题啊……。”
司空水把笔塞到他手里:“高考时候就是这个时间开考,你要习惯现在做题。”
严黎迷迷糊糊捡起笔,脑子都还没重启,卷子前面几道题差不多全错。
司空水皱着眉给他批改卷子,神色非常惨淡。
严黎捧着草莓坐到旁边,大声吧唧一口他的脸蛋:“干嘛这么凝重。”
司空水眉头微微舒展:“你看这么基础的东西还会错,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学习。”
“这不是刚才脑子不清醒嘛,”严黎搭着他肩膀看卷子,“这题我会,刚才算错了而已。”
司空水转头看他:“我说你……。”
严黎嘴里还咬着半颗草莓,微微抬头,唇缝中挤出几个不清不楚的字:“要吗?”
“要。”司空水把草莓咬掉一半,顺势接上了吻,两人在这方面都没有经验,只是遵循着本能行事,亲了两下就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