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那个alpha后被标记了+番外(57)
他的小朋友才刚去了五天军校。
他想知道,他的小朋友是不是改掉赖床的习惯,他想看经小朋友的手叠成豆腐块的被子。
他还想再一次再一次被人喊郁宝宝。
他还想……
但是,躺在这里的人是谁?
他的小朋友又去了哪里?
他要向自己和许舟证明,这个人不是!
不是他的小朋友!
许风闭了闭眼,鼓足勇气伸出了手。
但是下一刻一道身影就拦在他面前。
“对不起,军部有命,家属不能直观遗体,请节哀!”
郁放这才发现,太平间里除了他和许舟还有第三个人。
不,是第四个人。
面前的人一身白大褂,只不过他的肩膀上带着一枚肩章。
是军部的人。
郁放的视线直直地看过去,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为什么?”
“对不起,请节哀。”
“那我问你,躺在那里的人是谁?”郁放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问。
“军校生,许风。”
郁放的胸膛上下起伏着,一股怒火直接从胸口处往外冒,他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对方:“那你凭什么拦我?”
面前的人像似一个没有感情的复读机:“对不起!请节哀!”
节哀?
如果真是小朋友,凭什么?凭什么连最后一面都不让他见?
郁放紧紧地攥着拳头,手背上的青筋在跳动,对面的医生警惕地往中间移了一步。
但是就在这时,郁放却猛地低头摊开了手掌。
手心里无名指上静静地套着一枚戒指。
因为不合适,戒指卡在第二个关节处,勒的旁边的皮肤都泛着白。
郁放回头眼睛地带着点点亮光:“哥,你看到许风了吗?”
许舟带着哭腔回答:“他们……不让看,这可是我弟弟啊,我唯一的弟弟,为什么不让我看。”
原来,原来……
有一滴眼泪不受控制地顺着郁放眼角滑落,他深深地闭了闭眼,再次抬头脸上无喜无悲。
郁放平静地问:“尸体什么时候火化?”
医生不知道郁放会不会突然冲动地扑过来,所以仍是一脸防备:“……今天晚上。”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郁放听完他的话之后,竟然干脆利索地转了过去。
“我知道了。哥,我们回去吧。”
许舟还没从悲伤中回过神来,他茫然地抬头:“就这么回去了?”
“嗯,回去准备后事。”
“你……你这个冷心冷肺的玩意!我他妈……我他妈算看错你了!”
灵堂正前方,那张黑白照片上,少年带着灿烂的笑定格在十八岁。
前方跌坐在地上无声哭泣的许妈妈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头发肉眼可见地花白了许多。
郁放默默地走上前递上了一束菊花。
站在那里的许舟看见郁放上前一步抓着他的衣领怒吼:“谁让你来的?”
“我弟弟就是因为你才去世的,你不配来这里!你给我滚!”说到激动处,许舟上手去撕扯他。
郁放只是沉默着站在那里,任凭许舟对他拳打脚踢,一动不动。
“你怎么能动手打人?你弟弟是一名军人,救人不是他份内的事吗?”不知什么时候来到的郁建军,上前拉住了愤怒中的许舟。
“你……你们这对狼心狗肺的东西给我滚!”
郁放连同郁建军一起被撵了出来。
灵堂外,郁放把挂在胸前的戒指握在手心里,闭着眼睛感受着门外太阳的照射。
只有这样,他那颗躁乱不安的心,才能得到片刻安稳。
万千阳光也不及那人带来的一丝温暖。
片刻后,郁放睁开眼睛冷漠地看着面前的人:“这次的事,你有没有参与?”
郁建军还在暗暗窃喜跟郁放的关系有所缓和,所以一时没能理解郁放的话。
“你说什么?”
“车祸的事,你有没有参与?”
“怎么可能?我可是你父亲!”
郁放冷冷地望着他:“如果让我查到你也参与了,那就别怪我不念最后一点父子情!”
“你……”郁建军看着郁放离开的背影,暗暗地打了个寒颤。
他是应该庆幸吧……
那天之后,郁放经常能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他,每一次他都不动声色地装作没有察觉。
再然后,身后的人换了一波,最后直至全部消失。
一个月后。
郁之强以故意杀人罪被逮捕,第二天军方报道,摧毁了一支黑势力团伙。
腊月二十八,尽管还没到除夕,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放起了鞭炮。
外面的鹅毛大雪更是纷纷扬扬地下了一整天。
远处,有一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越过厚厚的雪地,推开了一道房门。
黑暗的房间里,有少年清朗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到底什么时候能活?”
第50章
来人是许风参加特招赛时的队长。
队长伸手打开墙上的开关,房间瞬间亮了。
只见去世一个月的许风毫无形象地斜靠在沙发上抖着二郎腿,任谁也不会把他跟刚立了二等功的军人想到一起。
自己带出来的兵,而且还立了战功,只能纵着了。
队长忍着教训人的冲动,嫌弃地踢了踢面前的人:“那帮团伙已经彻底铲除,你可以回家过年了。”
像是被按了启动键,刚才还半死不活的少年瞬间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抓起放在桌子上的帽子,撒着欢地往外跑。
但是刚到门口他又停住了。
少年也不转身,直接倒退到队长身边,摸着下巴暗示道:“我就这么回去好像不太妥?”
消失一个月,许风也不知道家里人怎么样了,还有郁放有没有看懂他留的暗示?
虽说他这次诈死是为民除害,但是怎么着也等给他评了功勋,再衣锦还乡。
说来说去,谁让他有个暴躁老哥?
他要是就这么出现,许舟绝对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给他一顿胖揍。
“部队想着让你早点回家过年,授奖仪式要等过完年才举行。”
队长笑了笑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件只有手掌大小的东西:“不过我把授予你的二等功勋章先带来了。”
金色的勋章在灯光的映射下发出了耀眼的光,许风郑重地敬了个军礼,双手接过勋章。
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块勋章,也是属于他的荣耀。
见许风低着头,迟迟没有动作,队长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这对你来说只是开始,以后争取立更多的军功,收获更多的勋章。浑小子,队长看好你!”
每一个战士被授予勋章时,就算不是激动的热泪盈眶,也是一腔热血豪情万丈。
队长以为,许风的反应该是前者,毕竟年轻又是第一次。
但是他料错了,事情到许风这里画风偏了。
下一秒,少年就把摆弄半天的勋章往嘴里送。
“部队饿着你了?这都下的去嘴,也不怕消化不良?”队长瞪着眼,迅速地把那枚勋章解救了出来。
许风挠了挠头:“嘿嘿,我就是想看看这是不是纯金的?”
队长斜了他一眼:“你家那位一出手就是一千万,怎么到你这就这么财迷?”
提起郁放,许风恨不得现在立刻插上翅膀飞到他身边。
在那样的情况下,他跟郁放匆忙分别,也不知道郁放担心成了什么样?
许风把勋章放进了贴身的衣兜里轻轻地拍了拍,这东西之后有大用。
“说起来,我家人他们这段时间还好吧?”
“都挺好,听说你出事的第三天,他们就给你举办了葬礼。”说完,队长幸灾乐祸地笑了。
许风:……
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让他入土为安吗?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回去,我得好好准备一下!”
第二天,接到消息的许妈妈,郁放等人急匆匆地往军区赶。
接待他们的士兵把他们带到军区医院门口时,许妈妈脚下一软就要倒下,被许舟眼疾手快地扶着了。
她颤抖着问那位士兵:“许风是不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士兵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他只是奉命把家属带过来。
这时有一名路过的士兵听到许风的名字走了过来。
“你们是许风的家属?”
许妈妈激动地上前:“对!我是他妈妈。”
想起早上还生龙活虎地跟他一起做早操的人,士兵笑着说:“您放心,应该只是例行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