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婚约后,渣攻对白天鹅真香了(82)
其他的高层军官也围拢过来,参谋长笑道:“元帅不必这么紧张,我们受降
过那么多次,什么情况没见过?古城是这个星球最有代表性的建筑,这么历史悠久的建筑艺术,我们都舍不得毁掉,联盟的人应该也不会做手脚的。”
贺明风沉吟了一刻,压低声音说:“让军队把古城牢牢围住,如果遇到伏击,所有人在东南方的小广场集合,各人负责的事务和以前一样,明白了吗?”
“明白。”军官们点头应是,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每个人都有一身本事,就算联盟的人贼心不死,他们也能自保无虞。
贺明风深深看了沈凉月一眼,领着一行人往古城里走去,有意无意地把沈凉月严实地挡在自己身后,一队卫兵端着枪护在周围,战地记者的镁光灯追着他们闪了一路。在古城最具标志性的钟楼下,摆了一条长长的桌子,联盟守军代表皮笑肉不笑地迎接他们,双方本该寒暄几句,贺明风却面沉如水地要求直接签署受降书。
他和守军代表在桌后坐定,古城里安静得反常,贺明风看着人群中沈凉月所站的位置,默默盘算着如果意外发生,他该如何用最短的时间去到他身边。
贺明风的脊背紧紧绷着、像一只蓄满力量的豹,随时准备着应对突发的危险,他虽然离沈凉月并不近,但他的眼耳身意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omega的状况。空气好像凝滞了一般,对方签字的时间似乎被刻意地拉长,贺明风刚要出声催促,只听对方森然地冷笑了一声,扭过头盯着他一字一字地说:“这座钟楼有一千年的历史了,在这历史性的时刻,没有钟声怎么行?”
在极近的距离里,贺明风清楚地听见那人手里的笔帽被“啪”地盖上的声音,紧接着“嗡”的一声、丧钟震响,宛如地震一般,那座钟楼轰隆地倒塌下来!四周随即响起一片炸弹爆炸的声音,枪声也响了起来,完全分不清是敌是友。
贺明风在钟声响起的时候已经倏然起身,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单手一撑跃过长桌,用不可思议的速度奔向人群。他紧紧抓住沈凉月的手、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沈凉月身边的参谋长也回过神来,在下一秒握住了沈凉月的另一只手!
“快跟我来!”参谋长焦急地发力一扯,沈凉
月立足不稳、整个人向他倒去,参谋长立刻半搂住他跑向了一条小巷。
在一片混乱中,omega柔软的手被从他掌心生生抽离,贺明风握住的只有虚无。他站在断壁颓垣中愕然地看着他们奔跑的背影,沈凉月在硝烟弥漫中回头看了他一眼,隔着瓦砾和土尘,贺明风读不懂他的眼神,alpha的脑海里只有余下四个字,有个凄厉的声音在他耳边把这四个字声嘶力竭地大叫出来——“他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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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我很需要你
“妈的,”参谋长拉着沈凉月找到一处掩体,在爆破声中愤然地低咒:“他们真的不惜炸毁古城!”
沈凉月白着脸站在他身后,下意识地拽紧了身上的斗篷。钟楼倒塌的时候,他的脑海完全空白的,甚至有某种诡异的抽离感,仿佛是被炸弹爆炸的声音震丢了魂魄,残存的肉身被参谋长拉着跑远,而他的魂魄在空中麻木地看着混乱的现场和怔忡的贺明风。
陪在他身边的人是只认识了十几天的参谋长,而不是伴着他二十几年的贺明风,沈凉月觉得有点荒谬。屹立了千年的钟楼、说倒也就倒了,他明明已经拉住了他的手、可说散也就散了,沈凉月在灰尘与硝烟中生出一种巨大的虚幻感。
他们被突如其来的意外冲散,两处茫茫、生死不知,陪伴在身边的人不再是一开始的那个人,难道这是命运的一种暗示?沈凉月整个人仍在恍惚之中,细碎的思绪把他绷紧的神经扰得更乱。
参谋长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斟酌道:“您怎么样?走不动的话,我可以背着您。”
“我能走。”沈凉月当然是害怕的,可他不能在这种生死关头拖人后腿。
他们东躲西藏、向古城外的广场转移,在绕过一个街角时,沈凉月闻见了浓重的血腥味儿,然后他看见了一张死不瞑目的脸和一堆被炸得血肉横飞的残骸。顾云深说的对,沈凉月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他真的想要大叫、想要呕吐,但又必须把软弱和恐惧强压在心底,沈凉月指尖发白地攥着斗篷柔软的布料,勉强克制住所有负面情绪。
“您别怕,死的是敌人。”
“没事,”沈凉月僵硬地说:“我不怕,您不用担心我。”
“这里可能是隐藏的雷区,连他们自己的人都不知道...这帮人真他妈狠,这是要和我们同归于尽!”参谋长把沈凉月藏在街角的雕像后,旁边就是具被炸烂的尸体,急急道:“可能还有没被引爆的地雷,我去探查一下,您先躲在这里。”
沈凉月点了点头,雕像上布满血迹和弹孔,他总觉得死人污浊的眼睛紧盯着他,只能手脚冰凉地闭起眼睛。时间在极度的紧张中被扭曲延长,不知过
了多久,不远处突然传来“轰”地一声,他浑身一颤、下意识地睁开眼睛,赫然看见参谋长被爆炸的气浪掀飞在空中!alpha在千钧一发之际用手臂护住自己的头脸,而后跌在地上一动不动。
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沈凉月不知所措,他咬住手指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在感受到疼痛时才能确信这并不是一个可怕的梦。他必须作出决定,是继续躲在这里,还是去查看参谋长的情况。
沈凉月咬着牙缓缓站起身,他不是个冲锋陷阵的战士,更不是能在战场上与alpha一较高下的omega,可他知道,有些事必须去做。爆炸的热浪还残存在空气里、混着血气扑在他脸上,沈凉月在没散去的浓烟中,扶着染血的雕像站起来,阴影外的阳光刺眼至极、让他一阵眩晕。
参谋长的位置离他不过百米,沈凉月却觉得自己走了好久,五脏六腑仿佛被细线吊着,每走一步都要摇晃颤抖。害怕是无用的,他催眠般的告诫自己,强迫自己去想接下来要怎么办——他要把他拖到雕像后,绝不能把参谋长扔在那儿不管......
沈凉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他逼着自己做一个剥除所有情绪的机器、把理智的弦绷得死紧,因为他但凡放松一下,就会想要崩溃地尖叫。参谋长还活着吗?贺明风还活着吗?他不知道,沈凉月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着,远处的枪声一直没有停,他拖着alpha沉重的身体,虚脱得浑身是汗。
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沈凉月屏住呼吸,用手按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脏,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大如擂鼓,连带着耳膜都在鼓噪震动。
来人穿着帝国的卫兵制服,沈凉月大喜过望、提高声音叫道:“...卫兵!”
“谁?!”
“是我。”沈凉月站起来摘掉兜帽,露出他的银发和脸庞。
卫兵讶异道:“天啊,公爵大人!您一个人吗?这里很危险,请您跟我走!”
“参谋长昏过去了,”沈凉月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你...你先带他走吧!”
卫兵看到昏阙受伤的参谋长也有点不知所措,以他的能力不可能在背负伤员的同时保护沈凉月,“...那您怎么办?”
“我有行动能力、还能躲藏,可把他扔在这儿、他
就必死无疑...参谋长还有个孩子呢!”他不是强悍的Omega,但是他有自己的坚持和品格,沈凉月做不到在战场上大杀四方,即使害怕得一直在发抖,他也至少要自己做到无愧于心。
“那您...保重!”卫兵背起失去意识的参谋长,眼前的Omega是那么柔弱、可又那么坚强,“我碰到咱们的人,一定会让他们来救您!”
沈凉月裹紧斗篷蜷缩在雕像的阴影里,在血腥和火/药味中寻找残余的、唯一能带给他安全感的雨水气息。一个人的时候,那种不真实的虚幻感更加严重了,他捂着嘴躲在阴影里,恍惚间就像小时候躲在公爵府的楼梯拐角,如果这只是如童年一般的捉迷藏该有多好,贺明风一定能够找到他,从背后偷偷靠近、吓他一跳,然后笑着把他搂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