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婚约后,渣攻对白天鹅真香了(71)
“他好像...穿着皇室近卫军的衣服,大概是,混在我带来的人里...”沈凉月用手抱住自己,他想起方才在黑暗的桥洞中被贺明风抱住的那一刹那,就像清爽的雨浇在被炙烤着的玫瑰花上,他的身体和欲望在呼唤着身边的alpha,可是理智上左右为难、顾虑重重。他的所有感官都在向贺明风
缠绕靠拢,却被一线残余的理智把身体死死地摁在了原地。
贺明风看着远远蜷缩在后座另一头的沈凉月,虽然闻不到omega的信息素,但是谁能看到心上人如此煎熬又诱人的情态还能无动于衷?他想触碰他、想拥抱他、想为他解除欲求的痛苦、想如一只渴蜜的蜂般不管不顾地扑向他的玫瑰花,可他不能这么做,他必须尊重沈凉月的意愿。贺明风强忍着奔涌的冲动,用微哑的声音喃喃地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沈凉月睁开眼睛,神色复杂地望向他,两人各自守在一端,又陷入熟悉的脉脉无言。既没有“既往不咎”,也不再“名正言顺”,即使他们此刻深切的渴望着彼此、把心烧成了一团火,却再没有拥抱在一起的理由,只有眼睁睁地耗到火焰熄灭,徒余两堆冰冷的灰。
车子猛地一顿,浑身无力的沈凉月被惯性甩进贺明风怀里,被他一把紧紧抱住。秘书惶恐的声音从挡板前传来:“实在抱歉!有个孩子突然跑过去...”
没有人回答他、更没人责怪他,贺明风结实有力的手臂把沈凉月的腰肢勒得有点疼,但这轻微的疼痛在这种时候是那么令人迷醉。沈凉月在潜意识里甚至希望他再用力一些,他想把自己最大程度地嵌进他怀里,让他们火热战栗的胸膛与心脏紧紧相贴。
汗湿的银发贴在omega脸侧,贺明风用手指把他的头发温柔的绾到耳后,他看着沈凉月湿漉漉的眼睛,一句“没事吧”哽在发干嗓子里。阻隔贴掩住了沈凉月的气味,但熟悉的玫瑰香不用真切地嗅到,光凭着怀念和想象也能撩起他所有的欲念心动。
贺明风温热的大手很自然地顺着沈凉月的耳鬓轻抚到尖削的下巴,指间的肌肤滑腻滚烫,让人情难自禁地想触碰更多。他的眼眸中饱含着压抑的狂热与迷恋,轻轻地用拇指在omega柔软的唇瓣上摩挲,就像在抚摸一朵含着露水的娇嫩玫瑰。
他们的脸越靠越近,两个人间像绷着一条越绞越紧的红线,沈凉月的呼吸渐渐急促,薄而粉的眼皮似乎支撑不住浓密颤抖的睫毛,在alphah火热的凝视中微微垂下眼睛。他被触碰的唇又烫又痒,好似一朵被催熟绽开的花,沈凉月不自觉地微微张开嘴,
一点红嫩的舌尖无意地舔到了贺明风略带薄茧的手指。
这湿热甜腻的触碰令茫茫然如坠云雾的两人心魂震颤,不由自主地怔怔对视,而后又各自瞥开眼眸,理智强行挤进炽热粘稠的暧昧中,拉着他们又将红线扯长。这混乱燃烧的心绪正不知如何收拾时,有个东西从沈凉月的衣兜里“啪嗒”掉在地上。
看见地上的针管,两个人俱是一愣。
“...你带了抑制剂,”贺明风俯身拾起针剂,omega唇上的温热和冰冷的针剂对比强烈,他深深吸了口气,试探着问:“要我帮你注射吗?”
沈凉月早忘了这样东西,如果凭本能任性而为,他会一把夺过针管,把它使劲扔出窗外,但是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行——若他不和alpha上床,就必须注射抑制剂。沈凉月咬紧牙关,用滚烫发抖的指尖挽起自己的衣袖,颤声道:“...好。”
“那就...忍一下。”贺明风努力平复自己狂乱的心跳和在欢喜与失落中急速跌宕的情绪,沉默地把尖利的针头刺入Omega白皙皮肤上青色的血管,沈凉月在他和抑制剂中选择了后者,他只有配合。
抑制剂被推入沸腾的热血中,真好像生生打进一管冰水,炽热的欲望被强行冷却,热汗变成冷汗,沈凉月发红的脸色霎时变白,浑身颤抖得更加厉害,从喉咙中泄露出几声压抑的痛呼轻吟。
沈凉月的模样比发情时更加狼狈,宛如被人泼了一身混着冰块儿的冷水,大滴的冷汗顺着银色的发丝砸在地上,因痛苦而涌出的眼泪也顺着发红的眼角流了下来,他难受得几乎要在后座上打滚尖叫。
“...凉月!”贺明风从不知道抑制剂会令omega如此痛苦,大多数omega在注射后理应很快平静下来、恢复如常,“难道抑制剂也有问题?!你别吓我!”
贺明风慌乱地把浑身湿透的沈凉月再一次捞进怀里、心疼至极地紧紧抱住,他散发出alpha安慰的信息素,迷蒙细雨极尽温柔地包裹着哭泣的玫瑰。贺明风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沈凉月的头发,一下下吻着他汗湿的额头,希望脆弱的omega能稍微好受一点。
沈凉月咬着嘴唇哭泣着摇头,在贺明风搂住他以后,迫不及待地伸出双臂圈住alpha的脖子。从五年前他需要靠抑制剂度过的第一个
发情期开始,用抑制剂强行压下欲望就成了他的噩梦,他不再有强烈的过敏反应,但是依然会有比常人严重得多的不适感。
在那些痛苦孤独的寒夜里,他是多么需要自己的alpha陪在身边!现在,贺明风终于就在他身边,可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可以互相抚慰的理由。
贺明风的怀抱和体温让他安心又难过,沈凉月用了五年去戒断这种贪恋,却在一个拥抱里泪流满面、溃不成军,他颤抖着把脸埋在alpha的颈窝里,眼泪蹭在贺明风的肩头。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在他背上安抚摩挲的大手轻轻抬起了沈凉月的脸,他在朦胧的泪光中看见贺明风也红了眼睛,似乎有一滴泪落在沈凉月脸上,和他的眼泪静静地淌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好的,更新时间回到早上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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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要守护的人
如果沈凉月的泪可以推给生理上的难受不适,那贺明风的泪又是为什么而落的呢?胸膛温暖、泪水滚烫,冷了的心能否因此回温?
背负着太多的旧伤沉疴,他们一时找不到答案,只有暂时保持着这种微妙的暧昧纠缠。沈凉月倚靠在贺明风怀里,迟到的怀抱让他感觉到难言的悲伤,但也带来了聊胜于无的安慰,可他很怕这一点点甜蜜和抚慰,最后又会变成为穿肠的毒药,用美好的假象把他诱回好不容易才挣脱的深渊。重建信任也许是一段情感关系里最艰难的事,若下定决心再试一次、就必须承担又被辜负的可能,在同一个地方第二次被抛弃的灰暗和绝望没有人想要尝试,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能活着走出来。
“...我好多了,放开我吧。”沈凉月用手抹掉脸上的泪,两个人的热泪混在一起的感觉让他心神摇荡,他还没有足够的勇气直面这种动摇。
沈凉月的左手还勾着他的脖子,右手却在推开他,那只手撑在贺明风的心口上,慢慢用力把他越推越远。贺明风沉默地将他抱到后座的另一端,从躲开的手背、闪避颤抖的腰到现在的推拒,沈凉月一次又一次地表现出和他接触的不适感,刚才的拥抱大约只是发情时的恍惚和情急之下的权宜忍耐,沈凉月宁愿承受注射抑制剂的痛苦,也不愿和他再扯上一点关系。
贺明风垂着眼眸坐回原处,和沈凉月隔着一段不近不远的安全距离,他掏出内兜中折叠整齐的手绢递给泪痕未干的omega,往日情浓时他曾一点点吻干他的泪、也曾用孩子的小手为漂亮的弟弟擦去泪珠,可现在,他能做的只有默然地递上一张手绢。
“...谢谢。”沈凉月客套地回应,那张手帕上绣着花体的H字母、带着alpha偏高的体温和雨水味的信息素,还未完全从发情状态平复下来的身体,又一次被这温度和味道勾引刺激,他很敷衍地沾了沾脸颊,有些面红耳赤地胡乱把手帕塞到裤兜里,扭头看着窗外道:“我洗过再还给你。”
“...扔掉吧,没事的。”贺明风把他的不自在看在眼里,大概他的手帕都让沈凉月感到糟心和尴尬。他从没想过和沈凉月只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