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潮+番外(3)

作者:含糖的小山鬼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社恐小狼狗x温柔老流氓年上。“春潮带雨,温柔地吻湿了他的眼睛。” 点击展开

梁沛一声不吭,垂下眼睛盯着地板。

不声不响的,看样子是默认了。

“……小白眼儿狼,你怎么不干脆咬死我呢。”白晔一不留神,不小心瞥见他眼尾的一线红,心蓦地软了,有气也撒不出,无奈地点了一支烟。

谁知梁沛忽然浑身一震,径自转身跑了。

房门在白晔眼前“砰”地关上,他听见了上锁的声音。

白晔眼皮一跳。

坏了,狼崽子真生气了。

第3章 春潮·二

关于小狼狗为什么生气,白晔大概知道一点。

昨天休假,王韬带了几个朋友来他这儿玩,当时砰砰的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梁沛就躲进房间里去了。

王韬喝了点酒,稀里糊涂地去敲梁沛那间房的房门,白晔拦住了,跟他说,他家的小狗在屋里睡觉。

梁沛一直没出来,午饭也没吃。白晔好不容易把王韬和他那帮狐朋狗友送走了,才千哄万哄地把人给哄了出来。他家的小狼狗一打开门,就把脑袋埋在他肩窝里,抱着他半天没说话。

小狼狗不喜欢他带人回家,不喜欢他说自己是“小狗”。

好像还不喜欢他抽烟。

白晔盯着锁得死死的房门,有些牙疼,后悔自个儿高中那会儿没拜对门的开锁王为师,导致如今只能望门兴叹。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白晔把两盒菠萝蜜从购物袋里取出来放在桌上,洗了刀切哈密瓜。接着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搅匀了加盐和水,做了道水蒸蛋。白晔左手刚将小青菜扔进水池里洗,右手已经从冰箱里取出一块牛肉,十分娴熟地装出“家庭煮夫”的气质。

几道菜炒好端上桌了以后,白煮夫揭开砂锅盖,老鸭汤的香味湿漉漉地扑鼻而来。他舀了一汤碗,嘚啵嘚啵地踏着小碎步坐在了餐桌边,好像自个儿真上得厅堂又下得厨房似的。

“小狼崽,开门,吃饭了。”

没有动静。

白晔无声地叹了口气,往嘴上抹了把蜜,改口道:“小乖乖,爸……我错了好不好?你出来,我随你怎么咬行不行?”

毫无反应。

“……我保证以后不带外人来家里,不叫你‘小狗’,不抽……少抽烟,好吗?”

“……”

白晔说得口干舌燥,朦胧间觉得自己这几嗓子喊出了熟悉的配方。

他冷静下来想了一会儿,恍然间明白了。

这他娘的怎么整得跟失足丈夫哄媳妇儿似的?

而且这小媳妇儿脾气还挺大,“犯了严重错误”的老丈夫哄不好。

“是不是非得要我写个忏悔书裱起来挂客厅里,他才肯搭理我?”白晔悻悻然想道。

白晔一个人坐在餐桌边上,吃了一块菠萝蜜,觉得味同嚼蜡。

帘子被吹得飘起来,空气潮湿而闷热。

白晔出了会儿神,恍惚间想着:当初可是他巴巴地赖着我的,我怎么越混越回去了?

白晔和梁沛是在两年前的早春遇到的。

那个时候,刚当上科主任的白晔下班后经常在芍阳大道上散步,提前过上了“夕阳红”生活,就差早晨跟着小区楼下那帮大爷一块打太极了。

他经常在夕照漫天的时候看见一个少年。

那个少年走路的时候总是低着头,眼睛盯着路面,好像对谁都漠不关心。他身量颀长,清清瘦瘦的,夕阳给他的侧脸、耳朵还有头发镶上暖红的金边。

白晔曾经在与他擦肩的时候,想象他的面目、声音、眼尾的形状……然而这个少年留给他最深的印象是——他身上有一点浅浅的香味。

白晔第一次看见梁沛的脸,是在一个微雨的夜里,四下里潮湿一片,梁沛光着脚倚靠在路灯底下。

白晔摸到他扎在脚底的钉子的同时,看见他眼尾的一点泪痣。

那泪痣一尾小鱼似的,“扑通”跳进他眼里,平白搅得心神荡漾。

所以往后很多天,白晔在看见这个少年的时候,会追上去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话。大多数时候都是白晔唱独角戏,梁沛好像从来没有转过脸认真地看过他。

梁沛惯常沉默寡言,白晔难得撬开他的嘴,得到的往往是惜字如金的只言片语,标点符号都吝于加。

因此一年后的一个雨夜,春雷滚滚,白晔在家门口捡到梁沛时,几乎怀疑自己在做梦。

梁沛说,我愿意为你摇尾巴,你可不可以把我养在家里?

他说话的时候,雨水从眼睫掉落,顺着脸颊滑下来,泪痕似的。

·

屋子里忽然明晃晃地亮了一下,白晔回过神来时,窗外的闪电恰好隐去狰狞面目,发出雷的咆哮。

白晔倏地想起什么,搁下筷子,敲响了梁沛的房门。

“小狼崽,乖,开门好不好?”

白晔就没觉得自己能说服他,纯粹是声东击西忽悠人。他一边惺惺作态,装模作样地说着软话,另一边暗戳戳地拿出了备用钥匙。

他推开门的时候,小狼狗正缩在墙角,闪电在这一刻抽干了血色,白惨惨地照亮了屋子。白晔听见缩成一团的梁沛呜了一声。

他拉上了帘子,转身蹲在梁沛跟前,将人揽在怀里,一只手轻轻拍他的脊背。

白晔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烟味,梁沛冷不防地吸了一点进去。

“你不怕吗?”梁沛忽然开口,声音低得有些发哑,“狼会在雷雨夜里擦亮獠牙,割喉舔血。”

白晔低低地笑了一声,顺手在他腰上掐了一下,道:“好吃好喝地养着你,还把你放在心尖儿上供着,小白眼狼还觊觎着本人的肉体,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白眼狼本狼保持了许久的缄默之后,抬起头,无声胜有声地望着近在咫尺的白晔。

白晔心跳怦怦然,蓦地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他觉得白眼狼要对他的肉体下嘴了。

“你要亲我吗?”

这句话毫无预兆地滑到嘴边,呼之欲出。姓白的把它咽下去了。

第4章 春潮·三

打了一夜的风暴,翌日清晨,太阳照常升起。

白晔在梁沛的房间里待了一夜,被小狼狗蹭出了毛病,一大早就处于一种恶劣的兴奋状态,无可奈何地钻进浴室冲了个凉水澡。

白晔出门上班的时候正是八点,门关上的时候,梁沛翻了个身,从床上爬起来。

暖白的阳光从玻璃窗透进来,斜斜地切开了餐桌和地板,一半阴影一半光明。

餐桌上放着碗筷,碗里的面汤蒸出腾腾热雾,灿金的荷包蛋闪着太阳光。

梁沛咬开蛋皮的时候,一股热流涌进喉咙里,他倏忽想起昨晚,想起电闪雷鸣。

·

白晔身上朦胧的烟味让他有点精神恍惚了,他盯着白晔的眼睛足足看了半分钟,心跳有了迷离的味道。

他心乱如麻地想向白晔求欢。

就像他决定来找白晔的那一天,当时他就发了疯似的想,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哪怕摇尾乞怜,哪怕做一条狗也行。

原来狼也是有奴性的。

·

祸根是在初遇的那个春潮带雨的夜里埋下的。

白晔在他跟前蹲下,梁沛感觉到火的温度,还有他的心跳,乱七八糟。

“小同学,怎么不穿鞋呢?”

白晔说话的时候,烟草味的气息撩动梁沛的头发。

梁沛屏住呼吸,没有回答他。白晔的目光如有实质,好像湿漉漉的藤蔓从坑洼道路的裂缝中钻出来,以蛇的姿态匍匐而上,在他的打量下,梁沛下意识地缩了缩脚。

脚底的钉子与地面摩擦,蹭出火苗,炙得脚疼。

白晔听见梁沛抽了口气,伸手捏住了他的脚踝,昏暗的路灯给刺入皮肤的尖刺和伤口处爬出的血迹镀上一层暖光。

白晔说了什么他记不清了,只记得那一晚是双氧水的气味,酒精的温度,碘伏的颜色。

白晔给他擦药的时候,梁沛说:“狼是不必穿鞋的。”

这话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白晔却听懂了,随口开了句玩笑:“小狼崽,我是‘兽医’,你说巧不巧?”

梁沛的眼睛就是在这一刻被点亮的。

真巧,巧得就好像天凑地合的一对。

·

白晔下班之后才刚回家,就接到王韬打来的电话,院里临时接到一台急诊,病患情况有点特殊,值班医生应付不来,让他过来看看。

挂断电话的时候,白晔刚把一盘什锦炒饭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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