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影帝官宣吧+番外(33)
“等等!你敢挂电话我找老妈KO你!”
许如湳是有备而来:“我查过你的档期了,下周五下午到周六都无事可做呢。”
“不要说来不及赶过去,就算是从影视基地出发,开车只要两小时。”
最终,还是许如风败下阵来:“OK,我可以去,但陈年那边我不保证。”
许如湳早有准备,见招拆招:“你徒弟那边呢,我已经以公司的名义发函了。据说,他从周五上午开始,就时间宽松着呢。”
电话这头,许如风憋了半天,憋出一句:“算你狠!”
“都是为了家族产业嘛。”许如湳诡计得逞,得意的嘴脸几乎溢出扬声器:“咱家的酒店哎,剪彩晚会当然不能寒酸,需要你来撑场面。”
许如风直言不讳:“我记得酒店产业不在你职责范围内。”
许如湳愈发得意:“但你是我公司旗下的艺人,调你为副产业站台,在我权限范围以内。”
“许如湳,我们断绝兄妹关系吧。”许如风想了想,这塑料兄妹情,不要也罢。
许如湳试图以卖萌挽回一切:“别啊,你妹妹作为霸道女总裁,压力很大的!你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计小人过,大人……”
“停,时间地点注意事项发给小张。”许如风说完,挂电话拍戏。
与此同时,松哥收到了创越集团的邀请函:“他们为什么这么青睐你?你和许如风……”
陈年也懵了,上来就是一波素质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
许如风助理小张凑过来透露内幕:“都是许总安排的,跟许老师没关系。”
众所周知,许总就是许如湳。
许如湳送业务上门以及不是第一次,而且频率还有点高。不说松哥,连陈年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不会真以为自己和许如风有什么吧?
回想上个月的真心话大冒险,陈年后知后觉地头皮发麻。
“拍戏了拍戏了,演员就位!”
导演一声令下,陈年顾不上思考下周的活动,一路小跑到机位前。
经过沈钧鸿多方辗转周旋,终于将人保出去。虽然许锦年没有大碍,但烟草公司是回不去了。沈钧鸿早就为他想好后路,在博闻大学为他谋了一份教师的职位。
现在正在拍沈钧鸿送许锦年回家的段落。两位演员并肩坐在车里,没有台词,但登对的像一幅画。
在一边悄悄围观的工作人员,都不禁窃窃私语:“你们别说,那两个真挺配的!”
等到车停,他们才用台词打破冗长的沉默。
沈钧鸿没有下车,对许锦年说:“以后不要这么傻了。”
“恐怕要让先生失望了。”许锦年从不后悔,即使有身败名裂之灾,也义无反顾,“就算有重来的机会,我仍会这么选择。”
沈钧鸿的内心无比动容,但又随即生出焦灼:“锦年,为什么不听劝?”
许锦年望向玻璃窗外的阳光,渐露笑颜:“因为您值得我这么做。”
“你不能继续留在我的身边了。”这是沈钧鸿权衡再三以后的决定,“我已经给博闻大学陆校长送过推荐信,从后天开始,回母校任职吧。”
许锦年万万没有料到,得到的是这样的结果:“沈先生!”
沈钧鸿语重心长地解释:“从前是我考虑不周,将你也拽入旋涡。锦年,我此举并非赶你走,而是希望你能借此机会脱身。”
许锦年却还想跟随他的沈先生走下去,一路并肩而行,保驾护航。
但沈钧鸿心意已决,决然话别——
“这些年来,你一直跟着我,像是我手中的舵,只会转向我所想去的地方。”
“我想了很久,这样对你来说并不公平。你是许锦年,是独立的人,不是我手下忠诚的傀儡。”
“我鼓励你念书、考大学,不是为了培养一个亲信,而是希望你能拥有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
“所以,锦年,从此以后,你当善自珍重。”
许如风说着大段大段的台词,每一句的语调都含着深意,不舍、关怀、忍痛……每一层情绪都饱满而恰到好处。
陈年对上他的神情,心中隐隐作痛,像陷入澡泽般沉浸在剧情里。
许锦年眸光盈盈,茶色的眼瞳如同琥珀:“今天分别以后,先生还会再见我吗?”
沈钧鸿想要点头,最终却以叹息回绝:“最好……不要再见了。这是为你好。”
“好,我明白了。”
许锦年忍泪而笑,故作坚强比脆弱更令人动容:“先生……先生也好好保重。”
“公司里,老詹不能用,账务上的事情要抓得再紧一些。”
“不论工作多忙,先生记得按时吃饭,我不在身边……不要再因为胃炎住院了。”
“好,都好。”
沈钧鸿一一应下许锦年的话,笑容掩盖得了叹息,却藏不住眼底最深的不舍。
可是,宋繁东已经找上门来,以后沈钧鸿自顾不暇,哪还有本事保护许锦年呢?因而,再不忍都要割舍。
“走吧,我送你一路。祝你从今往后,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天地。”
车里这一幕道别戏拍完,一分钟都没让休息,紧锣密鼓地开拍送别。两位演员的情绪已经完全到位,一气呵成地拍下去,效果一定特别好。
果不其然,陈年和许如风都已经入戏,并肩走在小道上,默默无言。陈年垂着眼,许如风望向前方,都是各怀心事的模样。
冗长的沉默如潮水般涌来,淹没了分别在即的他们。
“我……”
“你……”
他们同时开了腔,又同时笑出声。有些时候,深入骨髓的默契真令人感伤。
许锦年习惯性退让:“沈先生先说吧。”
但沈钧鸿说:“今天你先说。”
“以后,我还能给先生写信吗?呀呀”
时光仿佛回溯到很久以前的冬季,那时候下着漫天大雪。青涩的大学生抱着一本《飞鸟集》,鼓起勇气问:“我可以继续写信给您吗?”
沈钧鸿说:“为什么不可以呢?随时欢迎。”
事实上,到了今时今日,他的回答仍是这样。
到了许锦年家门口,开门时,钥匙划过锁孔好几回,怎么都送不进去
这不是意外,而是演员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手指都在发颤。眼泪就含着眼眶里,即使摄像机捕捉不到,但肢体上的颤动已经出卖了他的故作镇定。
最终,是许如风握住陈年的手,把钥匙送入锁扣。
“咔哒”一声,门开了。
许如风化身沈钧鸿,主动告别:“我就不进去了,锦年,再见。”
许锦年强颜欢笑,朝门外的人挥手:“先生,从今以后,见字如晤。”
随着门扉关紧,陈年的第二段戏也随即开始。
摄像机几乎怼到脸上来,要给他的神情来一波特写。
在这时候,许锦年该卸下伪装了。没了沈钧鸿在身边,他可以随意地哭泣。
但陈年并没有选择激烈的哭法,只是倚着门板,一边落泪,一边扬起下颔。
玻璃窗外阳光澄澈,光斑落在他的脸上,把一滴眼泪映的剔透又晶亮。
直到喊停,四周都没有人敢出声。陈年更是倚着门板一动不动,陷入别离的情绪里,无法自拔。
有那么片刻,他忽然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许锦年还是陈年。
也许都是,也许都不是。
许如风拍完在门外警告龚涛不要骚扰许锦年的戏份,助理小张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快去看看你徒弟吧。”
一听是陈年的事情,许如风立刻转身往回走:“他怎么了?拍的不顺?”
小张不懂为什么演员走不出角色:“拍的太顺了,顺到他自闭了。”
另一边,陈年真的自闭了,坐在折叠椅上,仿佛已经废了。他也不说话,就这么枯坐着,眼泪慢慢流,整个人失去梦想。
周围工作人员没人敢劝,导演疏导了几轮,可惜效果不明显。
不过说起来,真正用心的演员的确容易走不出角色。但对于陈年来说,这么动丿情忘我,还真是第一回 。
“喝口水缓缓。”
许如风开了罐红牛递给他:“演戏是体力活,容易要人半条命。”
这种半残废的状态给许如风看见,实在太丢脸了。
陈年接过易拉罐,却没喝,深深叹一口气,用手背擦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