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婚之后+番外(70)
有什么?有个屁!
“我还没找你算账!”老爷子动手,林洲挨了一拐棍,眼泪汪汪的捂着屁股逃走了。
韩之白这头留神着小家伙还分神接了盛渡打来的个电话。
“新年好。”盛律师如同往常一样,韩之白却听见他那头一阵吵闹的动静便随口问了句:“你那头什么声音?
盛渡听着隐不住笑:“是小齐在包馄饨。”那头忽然静了几秒声音低了下去,“烫到手了?”
齐明的声气听了有些气咻咻的:“我不弄了!”
“好,我来。”话里很是宠溺,看起来他们是顾不得这头了。于是韩之白安静挂了电话,过了会儿严朗又打来电话:“三哥,新年好!嗨我跟你说…”
他打电话的功夫言诺小朋友又注意到了别的。
韩音家又娇又软的雪团子正扯着父母的胳膊坐在两个人,被爸爸小口小口喂着水,而沈知砚家的公主画风截然相反,身上小裙子套了一半死活不肯穿了这会儿撒着欢满屋子跑。
宋遇跟打游击战似的逮她,又好气又好笑:“回来!”
“我不!”兜兜小朋友活鱼似的窜过去。
“好。”宋遇点点头佯装生气,小家伙儿见了惊呼一声直接扭过头抱着沈知砚的腿不肯抬头。
沈知砚忙拦着两人,两头轻哄:“小遇…”
言若一眨不眨看着忽然低下头揉揉眼睛,他丢了玩具伸手牵着韩之白的指节哼哼几声,全是不开心。
韩之白很少看见他这种情绪,只以为小朋友是哪里不舒服,忙用手背量了量他的体温。
“怎么了?”
言诺摇摇头蔫巴巴的耷拉下眼皮,反常的没了精神,连好吃的菜摆在眼前也不动。韩之白摸摸他的,若有所思。
等宴席散尽也差不多夜里十一二点,老人家身体吃不消热闹过后摆摆手示意众人散了这才一个个各回各家,韩之白把小朋友留下自己赶去医院。
也因为快要过年了,医院每层楼都很是热闹,这段时间不管是身处何地的这时候都赶回来跟家里人亲近。
韩之白进病房如常那样先换了花瓶里的花,他坐下用热毛巾给床上昏睡不醒的人擦擦手,如常自说自话。
话说了有半个小时,外面烟火骤然响起来时,他侧过目听着:“你听,很快要过年了。”
外面是欢地喜地的热闹,屋里却清冷的只有呼吸机一声又一声机械的声音,韩之白想着什么垂下眸看着床上的人,握紧那只寒凉的手忽然轻声道,“前些年…我不在的时候,你生气吗?”
一个人听着倒数计时的欢呼声,他会做什么?
是会泡一杯茶看书,还是就那样空等着?
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对不起,很寂寞吧。
韩之白一眨不眨看着他忽然伸手碰碰面上的温度,察觉到一丝温热才放下心来。
今天没有故事可以讲,只说些寻常话。
“言诺转了学,等春天他开学,我还不知道该给他准备些什么。你觉得什么比较好?”
“我前几天无意中看你给言诺写的日记,”韩之白深色的瞳望着他轻道:“辛苦你了。”
夜里过了十二点,大厦那口老钟如同每年一样响起。
韩之白拉开窗帘俯身吻过爱人,他背后是烟火骤然即逝的光芒映过玻璃。
“新年好。”
等开了春韩之白带着言诺搬回原先的家里,他铁了心,韩夫人跟老爷子虽有抱怨却也无可奈何。
再说这屋子虽然老旧了些空置几年,好在时常有人来打扫,很快就能搬进去。
小区那些老住户有些没搬走,门口卖早点的王叔生意做的不错又扩大了店面,偶然看见他诧异之下忙追着问小顾的下落。
韩之白在收拾屋子时在角落的箱子里找到一些东西,有早些年表露心迹的日记,或许是一张卡片,还有没有送出的礼物,就像是礼物一样,妥贴收起珍藏。
没过半个月,他又碰上了当年那位师兄。
这位师兄仕途通达,这次带着妻小回江城特意来见他,自己喝的酒酣之时突然比了个大拇指道:“我就知道你跟与修两能好!“
“你问我要号码往人家一声不吭家里蹿,他那天夜里看你两个眼睛都不挪开!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小子看着闷骚,行!”
“你说你们也是,我那天早上明明看着你两从一个房间里出来,瞒着做什么?!他脸色都不对还跟我说没有!”
“你看人那么好你可得对人家。”
韩之白默默听着,喉结几番上下滚动什么都没说,这人醉的糊里糊涂还忽然抬起头:“对了,与修人呢?”
“他在家。”
话落手机铃响起,韩之白接通见是医院打来的。
医生那头语气十分严肃:“韩先生,这里情况不太好,您方便过来一趟吗?”
第80章 再见
下午4.14。
这几年江城的环境规划好,日暮时这满城春絮飘飘荡荡,当余辉落入医院这栋大楼,那是一片灿灿温暖的金色。
他到的这时候手术室内忙成一团,医院里几个专家已经紧急成立小组,在冰冷的白光下,这气氛却不太好。
韩之白被挡在手术室外头,只能看着那块玻璃问:“怎么回事?”
“三少?”那位吴医生望着他神色十分严肃:“我们十分钟前突然发现病人出现呼吸衰竭的情况,而且他的心律血压值数…”
“吴主任!”手术室门骤然推开,护士急匆匆出来,“病人心脏搏停。”
“马上准备急救。”
韩之白便眼睁睁看着那扇门又“砰”合上。
没人比他更清楚这种情况有多糟糕,就像是即将被判死刑的边缘。
他一动不动的僵硬站在门口,等着,也数不清过了多久。急救室的灯光一直没暗下去,只是他看见呼吸机那一道慢慢趋于横向直线的显示图,豁然睁大眼睛。
他垂下的手攥紧。
手术室门外,隐约是痛苦的呜咽。
天灰了,又是天亮…
今年夏天的时候,言诺整个暑假有一半时间放养在沈知砚家里。今天一早韩之白就把儿子跟狗一起打包送了过来。
前几天老爷子给言诺弄了条才几个月大的纯血哈士奇,小朋友喜欢的不成。可这小狗崽正时精力无限的时候,没事就趴着前肢整个屋子滑来滑去。
眼下沈导看着两个小朋友学着它毛毛虫满地爬,那张格外漂亮的脸咬牙切齿异常的扭曲。他把这一切都归咎于罪魁祸首:“什么时候把你家这臭小子接走?”
韩之白一心一意喝茶,似乎没听见。
沈知砚转过脸看看狗,那双碧绿的傻狗眼傻不愣登盯着自己。
“汪呜。”
自家女儿跟侄子同样有样学样,吐舌头无辜看着他。
他的公主…
沈知砚抚目不忍直视。过了会儿,他想起什么,又看着韩之白道:“对了,周一家宴…”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到这事情韩之白一个字没说起身推门出去,恍若未闻。正巧宋遇抱着洗干净的枇杷推门进来,见他这模样有些不明白,问沈知砚:“他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沈知砚挑了个肥润沁黄的枇杷细细剥掉皮递过,才道:“十天前舅母那边交好的老首长上门来给自己的孙女做媒,舅母不好意思推脱就答应了两个人见一面。”
这到像是韩夫人会做的事情。宋遇猜到了结果,眼睛顺然亮起往他身旁一挤坐下去:“然后呢?”
沈知砚摇摇头:“你不知道,小白那张脸臭的…”
本来这事情韩夫人也没指望能成,只不过没想到她儿子一来,见了这情形转身就走,连敷衍都不敷衍。
她自然拉不下这个脸,指着韩之白问:“你站住!你还当不当我是妈?”
“那您就当没生我。”韩之白如是道。
韩夫人当时气的不行,差点没当场发作,口中骂着小白眼狼。
宋遇听了笑的脑袋靠在沈知砚腰上打滚,好一会慢慢收了笑意抬起头,“你说…小白他会一直这样吗?”
“不好说。”沈知砚往他嘴里塞了个枇杷,说。
谁知道呢?
只是不管怎么说,周一的家宴人还是到齐了,这主位旁边还添了一位客人。
大家族万千宠爱养出来的明珠,干净的像清晨的花骨朵。温玥眼睛亮晶晶的羞涩坐在韩之白身旁,红了半张脸。偏偏韩之白那生人勿扰的模样,这一出架势众人眼观鼻鼻观心,看热闹的,神色凝重的,一个劲默默吃饭的,就没一个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