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婚之后+番外(33)
“我们明白的,医生。”程芸生怕路邈再说些什么捂着他的嘴匆匆跟顾与修告别后抱起小朋友把拖着路邈退到门外,她还恋恋不舍扒着玻璃。
“快走吧。”顾与修看看那两人笑着摇摇头,韩之也在这个时候起身道:“我明天再过来。”
他没有给顾与修拒绝的机会便掩门离开了。
走廊外头灯有些暗色,程芸走了十来步听到有人唤她,她收住身止步回头就看到后头韩之白走过来。她不悦的冷言冷语道:“你?什么事?我很忙。”
韩之白暗眸望着她:“我想跟你谈谈。有关你上次说的故事。”
程芸眯起眼珠子微微一笑:“也好。”
欠了债总该算账的。
病房里人都走了一下子倒是冷清下来,顾与修换了盏鹅黄的灯,那少年站在他床头望着床头那病历卡念认认真真念:“顾……修?你的名字?”
他将这名字卷着英文腔将这字念出三声调,却是一本正经的模样。
顾与修闻言微微一笑:“是我。”
小少年似乎对这个名字很有兴趣,他站在原地看了十几秒才眨眨眼睛转过身问:“那是,你的家人?”
顾与修想了想说:“算是吧。”
算?这个词在中文中范围广博。少年捕捉到一点问:“那个人?”
他大概说的是韩之白。这孩子有敏锐的洞察力。顾与修笑着倒了杯水递给他,坐下讲了个故事:“从前有一位流落他乡的小王子。小王子失去了最心爱的的玫瑰,却不得不跟他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婚后很多年里小王子满心郁郁寡欢,因为
他一直心里牵挂着他的小玫瑰,所幸他最后找到了他的小玫瑰,两个人终于可以在一起。小王子有天发现有些想念从前丢了的那个玩具,小王子,他只是错误的把占有欲当成喜欢。”
那少年沉默着听完这个故事望着他神色有些意味不明道:“我曾听过这样一个故事,你愿意听一听?”
“当然。”
“从前有个城堡里有位公爵夫人。她有着很大的城堡,有些数不清的仆人却还是不开心。因为她的丈夫喜欢另外一位国家的公主。”
“那位夫人想着想着,忽然明白了。她写信郑重其事告诉公爵婚姻的失效。她勇敢的抛下织满宝石的衣服,丢掉昂贵的王冠,连夜乘着船,在月下奔着自由自在的方向而去。”
他说:“我要是故事的那个小王子不喜欢的人,就将王冠丢给他,走出城堡,再也不去见那位讨人厌的公爵。”
【作者有话说】:爱情面前最重要的是势均力敌,
不应该将就,不应该委曲求全。我爱你不在意过去。小韩同学心思太重,裂痕越深,时燕更是危险,“良配”二字实在都不合格。至于小朋友……哇,你们真的想要?
另外你们真的觉得禽兽小季同学会吃顾老师?本人傻得没感觉喵?
人参公鸡就删了
题外话,小韩同学大概是我写的智商最低的男主。
第39章 恒
顾与修听着小少年的故事讲完后,手里那一杯白水还没凉开。
这时候外头也已深。他静静立在窗口沉寂半刻,转身看着窗户不明夜色,垂目仔细想了片刻后望着他笑道:“你的故事很有趣。”
“不是吗?”小少年偏着头,一双浅深琉璃似的眼睛望着他,眨眨眼略微一笑。小王子总是要回到他的星球,不是吗?
顾与修敛睫低头喝了口水,转过目笑问他:“对了,还没有问过你的名字?”“我的,名字?”少年似乎愣了愣旋极顺手取过旁边桌上那书中夹着的笔,在底页上写下一个字。
“你看。”他说。顾与修便取过那张纸看去,这小少年这字大约是练过的,飘逸齐整很是漂亮。
“恒?”
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顾与修握着纸张仰首看着他笑道:“看起来你的家人对你期望很深。”
“不,”小少年偏着头瞧他,一双桃脉似的深眸微光,修俊的眉目意外的有些眼熟,:“名字是我父亲取的,他说这个字意思是心意永恒,他永远不会忘记生我的人。”
顾与修听着愣了愣一时不知该安抚他,却又听他说:“不过………”小少年眨眨眼俏皮一笑:“这话我都不当真,你也不必当真。”
“是吗?”顾与修只当他玩笑话笑了笑,也没多深思他话里的意思。“我今天能见到你很开心。”少年低着头顺手掏出口袋里的巧克皮剥了皮吃了一块才转过背着身轻道:“晚安。”
“晚安……”
屋里的灯熄灭了。
外头正刮起风,天台昏灯一盏暗暗,吹得人有点儿冷。
韩之白站在后头,他静静看着程芸熟稔掏出烟盒点火,什么也没说。
等那一点儿暗红的火苗子星星灭灭燃尽大半,她才转过眸微微扬起眉明艳笑道:“很奇怪?我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做件这件事。你,要不来一根?”
“不必。”韩之白遥遥站在半米之外神色淡淡牵着她,一张脸也看不出表情道:“我来,只是有事想问你。其他的无关紧要。”
“那你要问关于什么?”娇嫩的指节夹着烟圈,白雾蒙蒙。
韩之白深深的眸盯着她,抬起颔吐出字眼:“我需要你那天说的话,这四年,你知道。”
“这…四年?”程芸拖长调子嗤笑一声转身看着另一侧垂下眼睫慢慢道,“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问老师?怎么?是他不愿告诉你?”
“他不愿。”韩之白坦白。
程芸恨不得拍手交好,直言嘲弄他:“你活该。”
韩之白眉头紧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程芸丢了手头的东西,她数着对面大厦的灯道:“言诺是早产儿。出生时也比不得一只猫重点。”
“早产?”韩之白瞳孔骤缩,僵着身,指节微微一动,敛睫颤了颤,沉寂的目定定看着她一动也不动。
“也只不过因为出了点事情,一家挂名的医院,言诺落在里面提前了两个月出生,一出生就送保温箱里罢了………”程芸转过身是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哦对了,我还记得那时候老师也昏迷了几个月。这些……他都没告诉你?”
“我,那是候不知道。”韩之白说话时声音里凭添莫名僵硬干涩。
“不知道……吗?”程芸咬着字眼抱着臂抬起下巴问他:“我很好奇,四年前那时候,你,在做什么?抛弃他,伤害他,如今……又来跟前儿问我?”
那时候发生了什么?
韩之白望着她张了张唇,脸色忽然变得很奇怪。
那时候秦知稔匆匆归国躲着所有人,他一心忙着为她解决所有的麻烦,为她不再与方泽牵扯暗中动用了一切曾经不屑的手段去对付方泽。
两个月,他根本无暇分心。秦知稔怀孕了,事情变得更加棘手。他将她安置在名下一处公寓里头小心照顾,“之白,你这么久不回去他……会不会担心?”直到后来有一日秦知稔迟疑望着他问。
那时候他端着药,回答的是:“他没必要知道这些扯上麻烦。乖,你把药喝了。”
“嗯……”秦知稔没喝完那药却吐的天昏地暗几乎又昏过去。
“她怎么会这么严重?”他等秦知稔总算睡着了关上门,拧着眉责问跟前的那一众知名医生。
那位经验丰富的专家如是说:“这……有些有了孩子的人妊娠反应会大一些。”
他没有再多问。
他大概也会不知道等在家里等着他的那个人也同样承受着一样的痛苦,不同的是,那个人不会有人安抚着递上药。
后来他为了棠棠跟秦知稔假结婚,顾与修见他那一回,眼底熄终于灭了最后的光。
“你回来了?我有一件事告诉你。”
韩之白不是没有看到他眼中的欢喜与小心翼翼,却早一步递上文件。
“离婚?是为什么呢?”顾与修看完只是捏紧那张纸笑了笑,脸色淡白的问他:“之白……?”桌上的食物还一动未动,如常,如他不回家的每一日那样摆着两幅碗筷。
“是为了秦小姐?”顾与修先开口。
韩之白没说什么,他只能当是默认。
“原来是这样啊……”
最后顾与修还是笑了笑说:“好…我答应你。”
“你病了?”他走的时候无意间瞥见垃圾桶里的药袋,转身随口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