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婚之后+番外(21)
小男孩听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哎,你怎么……”
“秦淮,”韩之白眼睛忽往这里看,他起身丢下话,“别闹。”这话不轻不重,却有些告诫的味道。
他往阳台那里去,掩上了门。
“他又怎么了?”见这情形,不知是谁轻声嘀咕一句。
小男孩挠挠头也是莫名,“我怎么知道?”
“难不成是……又在想你姐?”谁不知道那两人是自小眼跟前长大的,如今佳人别嫁,换了谁都得憋着血。
“你别瞎说!我姐都跟方泽订婚了,怎么可能?”小男孩说这话时语气里却有些得意,“我爸妈说人家好着呢。”
在接下去几人有一嘴没一茬的打马虎眼,顾与修望着那个方向,眉轻拧。
夜里十一点半。
不知是谁提议搞什么仪式,非叫人弄了烟火过来。这时候其他人都去花房放烟火,只留他们留在里头那房间里。
韩之白漂亮的一双手握着卡牌微敛睫,一直没开口,“你想去看吗?”顾与修守在旁边,斟酌着问他。
韩之白羽睫轻垂,抬起微湿的眼睛,只是沉默的看着他。
“之白……?”
顾与修睁大眼睛被他一手低着摁着后脑吻过时,尝到了杏仁味与薄荷酒的味道。
韩之白慢慢放开他退后,暗光汹涌的目望着他,忽问:“你喜欢我?”
第25章 往昔二曾是惊鸿
也是后来想起来,离婚前两个月江城连着几日都在下雨。
开了年月底那起连环模仿案牵扯诸多又是恰好开年人流窜动的时候,韩之白忙的连轴转,他大概有一个星期都未见人影。
而向来在他工作忙的时候顾与修是联系不上人的,这次虽然担心也只得按耐着。
凌晨一点多外头雨下的很大,阳台上大概是风吹倒了细小树枝砸落窸窸窣窣闹的很。
这个时候他本靠在沙发上半醒半睡,忽听见门外头倏忽有轻微推开的响动。
他听见这声音旋极睁开眼睛起身匆匆迎着开门。
“你回来了?”
“嗯。”韩之白应了声掩上门。
外头雨下的大,韩之白刚从外头赶回来,进门时头发上还有些淋湿的水珠,连着衣服上也湿了大半。顾与修怕他捂着感冒,伸手想帮他解开扣子,却叫他捉住了手。
“衣服上,有血味。”韩之白稍作解释道。
他心里头明白的,过了这些年两个人的关系这几个月才摸石过河慢慢走着,韩之白不习惯也理所应当。
“没关系。”
顾与修看着他笑了笑收回手,取过烘干的毛巾递给他,温和道:“事情都结束了吗?”
“今天结案。”韩之白解开袖扣转过身去,“我去洗澡。”
“好。”
只是洗完澡出来,桌上那碗姜汤照例稳稳当当放着。从前顾与修被长辈照顾着长大,染了些与年纪不符细碎稳当的脾性。可韩之白从小的脾性养的他宁愿吃药。他有时想着,这个问题,怕是到老也难以解决了。
韩之白出来时身上只系了条浴巾,精瘦的上半身还滴着水珠,果然转过目一双眼睛神色微妙。顾与修知道他的脾气,看他这明目昭彰不接受的模样,尝试哄他:“喝一口,试试?”
韩之白这回倒牵强喝了。
做为补偿,他丢了碗唇覆上顾与修的脖子摁了灯。
这两个月,他对这倒是越发身体力行。
第二天,韩之白轮休。
顾与修拖到八点多麻着腰爬下床,这时候才发现了问题。韩之白一周没回家,这些日子他也没心思做什么。这时候找了一圈儿眼下冰箱里已经没有什么吃的。
听顾与修央他出门,韩之白闻言放下他的尸解案列抬起头,顺手取下眼镜,难得没拒绝:“好。”
附近就有商场,他们买了排骨,买了鱼还有些时蔬,路上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今天本该是如此结束的。如果没有等红绿灯时韩之白接的那通电话。
“之白……?”顾与修看他脸色不大好,却说不出究竟。
韩之白没有往家里去。
陡然加速时,顾与修紧紧抓住安全带一阵晕眩忽只觉得胃里难受。
车紧急停在医院门口。
韩之白下了车走的很快,顾与修跟在后头差点跟不上。这时候太阳已经很灼热,他追着那背影,看韩之白拐过绿茵密布的长廊走道,恍惚有种奇怪的错觉,他快追不上他了。
抢救室在六楼。
“怎么回事?”一出电梯,韩之白径自往里头走。“韩医生?”候在手术室外头的警员大概是认识韩之白的看见他急急上前便说:“情况不太好,当事人身上有外伤而且……”他说到这儿骤然刹住话神色有些戒备的朝顾与修望去。
顾与修微微抬起头。
韩之白也意识到这一点,他侧过眸望了顾与修一眼便转过身去:“去那边说。”
“好。”
顾与修一直站在尽头远远的看韩之白与那位警员交涉,他没有上前。
到中午手术灯一直没暗,他们守在休息室里头:“之白…你饿了吗?”顾与修看了看手机时间抬头问韩之白。
没有回答。
他便径自笑了笑站起身:“我去买点吃的好吗?你等等我。”
十分钟后。顾与修拎着食物回来时一问医生才知道病人已经转病房。
人在十三楼,他等着电梯。这个时间点电梯慢吞吞的一点一点挪动,顾与修等的有些着急,
电梯总算到。
门一开,却眼见一对男女抵着门热吻。“抱歉。”顾与修别过目急匆匆要走,男人却放开怀里的佳人朝他看过来,桃花眼是潋滟的脉脉春水一副风流的模样,他笑道:“你跑什么?”
他怀里的女人生的极精致,漂亮的卷发垂落扯下一半露出的肩头,被人搅了好事,那明媚微湿的眼睛不满瞪顾与修一眼。
顾与修只得驻步低声道:“抱歉。”
那个人笑晏晏挑起目,有些饶味问道:“你一个人?”这话就有些意味不明的暧昧。
“不好意思……”
顾与修别过脸道了声忙退出去。他怕再撞见电梯里那人只能走楼梯上去。
爬到十三楼他脚步一顿。
“你……”刚才那位警官立在楼梯口,他认出他稍微松开眉:“你是韩医生的朋友?”
顾与修慢慢一笑低应了声。
“我叫李牧,韩医生在里头。”
顾与修便转过头,他站在玻璃后慢慢看清里面的情形。
躺在里头病床上的女孩面无血色,也不似记忆里娇妍明朗的模样,此刻,韩之白正静静候在她的一旁。
顾与修收回手问:“怎么回事?”
“这个不能说,不过这些年,”李牧拿了根烟要递过来,他想了想大概又意识到医院里不能抽烟缩手收回去:“我还没见过他这么紧张。”
“是啊,”顾与修听着回过身一笑:“我也没见过。”
“这样啊…”
深夜十一点。
今天关于秦知稔住院的事情大概秦家人还不知道,顾与修也没见其他人来过。那位李牧大概是很习惯这样的情形,他猫似的警觉蹲在一旁吃完火腿三明治,抹干净嘴:“你不吃啊?”
顾与修挺直背脊看着里头,连着几个小时坐着久了骨头里都有些僵硬,他转过目笑了笑:“麻烦告诉…韩医生,我先走一步。”
“哦,好啊。”
他最后看了里头的人一眼,转过身离开。
很多事情就是在这两个月发生的,之间韩之白回来过一次。
那时候天还没有黑,厨房里排骨汤咕嘟咕嘟冒着泡,桌上摆着两幅还未动过的碗筷。
顾与修蜷缩着指接过他给的文件,低头看文件上那字羽睫颤颤,他把所有的话同那份消失的欢喜咽下去,等一个一个看清楚后,抬起头微笑了笑:“好,我答应你。”
他从来没有对这个说过“不”,这一次为什么不问呢?哪怕问一问?或许……答案他自己已是心知肚明,连问都不敢问。
“你病了?”走时,韩之白瞥见桌角的药袋子问了句。
日暮西山,这时候日光被切割成两半,一半明,一半暗淡。
他把自己藏在光影的暗处很轻声说:“没什么……”
就这样吧,他想。
那天去明证局办手续的前一天,他见过一个人。
那位夫人跟韩之白生了七分相似的眼睛,别样韵味。她优雅两指递过一份请柬:“我知道顾先生有自己的事业,也有体面的工作。以后在我的能力范围以内你需要我帮助都可以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