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神是只小奶狗(87)
他笑着笑着就哽咽了,把烟头扔在脚底下踩熄。
其实他很想对景木榆说声谢谢,可是又觉得以他们的交情,说谢谢太过多余。
景木榆看着他走远,没再说什么,手里捏着一根烟,姜闻音刚刚拿烟时顺手分给他的。
他很久没抽烟了,所以口袋里自然不会有打火机。
景木榆拎着那根细长的烟。他有一段时间没有抽烟了,现在乍然看见,就很想抽。他用指甲盖轻车熟路地掐碎了埋在过滤嘴和烟草界线中的那颗爆珠,凑近过滤嘴闻了闻,是薄荷味的;四处望了望,没找到任何一个能点火的地方。景木榆又犹豫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将那单根的烟塞进口袋,给自己剥了颗翠绿的薄荷糖。
晚上睡觉的时候楚辞在他口袋里发现了那根经过了舟车劳顿、已经被造得皱皱巴巴的烟;也摸到了一张空的糖纸。楚辞也没说什么,将那根差不多是废纸的烟掏出来扔掉了,又给景木榆的罐子里添了些新糖。
他洗漱完出来,景木榆已经躺在床上了。灯关掉后好一会儿,景木榆都没有睡着,睁着眼睛看天花板。楚辞听他呼吸,也知道他没睡着,两个人就这么干躺在床上看天花板。过了一会,景木榆突然问:
“出国打比赛是什么感觉?”
楚辞忍俊不禁:“S3、S4你不也出过国,你来问我这个?”
景木榆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小声地说:“好久没有出过,忘记了。”
楚辞转过头,侧脸压在枕头上,去看景木榆。景木榆眼睛睁着,瞳仁乌黑乌黑的,偶尔眨一眨,显出些不符合年龄的天真和好奇。
楚辞觉得他哥有些时候真像个小孩。
“没什么感觉吧,我也忘得差不多了。印象最深的就是第一次赛前在休息室里跟着他们热手,那时候还有点紧张感,打完之后感觉也不过如此。”
景木榆听到这里,插话道:“那是你厉害。”
“我当然厉害,”楚辞在这方面向来不吝惜对自己的赞美:“哦,还有,那边冬天可真冷啊。”黑暗里,楚辞慢慢笑起来:“我们基地地势低,有天雪下得很大,我出去开门的时候,发现推都推不动,雪已经下到门顶那么高了。后来我们是从二楼阳台爬出去,用铲子把门前的雪挖开的。”
景木榆眨巴眨巴眼,想象那个场景。楚辞的手从被子底下滑过过来牵住了他的,少年人温热的手指摸过他柔软的掌心:“哥,我问问你,抽烟是什么感觉?”
景木榆顺从地被他握着,开始慢慢回想:“嗯……”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楚辞身边总是很放松,就连思维也好像放慢了脚步,慢慢的,一帧一帧的。他一边想着怎么形容,一遍听楚辞絮絮叨叨:“我没抽过……其实还挺好奇的……当时首败……那天晚上很想试试……队友都把我当弟弟,说什么也不让。”
景木榆想了半天,最后说:“你真的想知道?”
“是啊。”
“那我明天,”景木榆第一次尝试说这种类型的话,因为害羞,还有点不连贯:“明天吃一颗薄荷糖,然后亲你,你就知道了。”
他看见身侧的少年因为这意外的答复,讶异而惊喜地睁大了眼睛,在黑夜中,就好像群星都散落在他的虹膜里。景木榆低下头抿嘴笑,随后楚辞也慢慢、慢慢地笑起来,牵紧了他,无限温柔地回复:
“好,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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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是《狙神》中出现过的严静,tree的接班人
等《狙神》完结后会开
第76章
第二天早上, 他们是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疯狂敲门声惊醒的。
楚辞先被那巨响震醒, 迷迷糊糊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伸手在床头柜摸出了手机, 一看时间:7:30。
这离他平时正常的起床时间起码还有一个小时。前一晚和景木榆絮絮叨叨说话还睡晚了, 楚辞只觉得头昏得很, 像里头塞了一大团棉花, 手机一丢, 头一歪, 眼皮耷拉下来几乎又要睡过去。
还好一边景木榆也被那砰砰个没完的巨响弄醒了, 皱着眉头问了句“什么声音?”, 楚辞这才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他翻身坐起来找衣服, 眼睛还不太睁得开, 半闭着,含糊地回答:“不知道啊。”
楚辞在椅子上的衣服堆里摸了半天, 最后把外套挂在肩膀上,两个袖筒随便打了个结系在喉结下,笈拉着拖鞋就出去开门了。
拉开门的时候他还打了个哈欠,捂着嘴问:“什么事啊?”他眨了眨因为哈欠泛出来的眼泪, 视线清晰后才发现:门外站着的是自己的队长。
林不语看他这幅睡眼惺忪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她视线下意识往房间里头看了看, 发现景木榆还在被子里埋着,只露出个脑袋, 眼睛都没睁开, 头发乱糟糟的。
林不语急了:“赶紧起来!出事了, 还睡?!”
她把音量压低了, 可语气里依然透露出压抑不住的焦虑。林不语又看了眼里面的景木榆,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不对劲:“怎么tree也在你房间里?”
楚辞已经清醒了大半,不动声色地往门框边挪了挪,挡住了林不语往室内看的视线:“队长,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一说正事,林不语果然立刻忘记了tree的住宿问题,急切地张了下嘴,又闭上,露出一脸欲言又止的神情:“你们先起床吧,一会儿会议室见。”
楚辞还没洗漱,所以不太想张口,点了点头把门关上了。五分钟后他俩收拾好了自己,双双出门,景木榆走了两步,头一歪重心转移到楚辞身上去了,趴在楚辞肩膀上,侧颊被楚辞肩头顶得陷下去一块,像个酒窝。
楚辞醒得快,景木榆是完全没睡醒,眼睑下还泛红。眼看他靠住楚辞肩头又要睡着,楚辞无奈,手掌抵他发顶半推半搂把他扶正:“哥,哥?醒醒。”
景木榆眯着眼睛站稳了,迷迷糊糊跟着楚辞往前走,神情呆呆的,一副正在开机中的懵懂模样。等走到会议室门口,他才神智归位:
“为什么要这么早过来?”
他还以为是大早起来训练的。楚辞拉着他的手停在门口,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队长让我们过来,好像挺急的。”
景木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被楚辞拽着手腕牵进去了。
林不语正焦躁地在室内转圈圈,像是突然忘记了自己的座位在哪里一样,从长桌前走到桌位,摸每个椅子的椅背,就是不坐下来。她皱着眉,两只手捧着手机,拇指动得飞快在打字,一边还坐着汪经理。
中年男人将烟头碾灭在烟灰缸里,也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他看见景木榆楚辞进来,强挤出个笑来,招呼他俩:“坐,坐。”
林不语见他们进来,将手机放在桌子上,终于拉开椅子坐下来了。景木榆还在犯困,坐下来头就一点一点地想瞌睡了,楚辞却敏锐地从队长和经理的表情意识到了情况的糟糕性:“队长,汪经理,发生什么事了?”
林不语一张口,话还没说出来,就先叹了口气。她颓唐地捂住脸,手肘撑在桌面上,五指收拢成拳重重捶了下桌沿。
“我他妈……我……”
她的五指本来雪白修长,这一下锤过后,指关节都泛出红,可见力道之大。楚辞被她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道:“队长。你冷静些,有什么事我们一起解决,没事的。”
林不语咬紧了牙关,须臾长长吐了口气,胸膛一起一伏,盯着桌面,沉默不语。
景木榆也被她那一下捶惊醒了,下意识左顾右盼。他刚苏醒的迟钝头脑运转了好一会儿,看着四周环境,突然意识到现在在开全队会议。
他总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左看看右看看,突然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白糖呢?
那个长得水嫩的弟弟,脸颊圆圆,情绪容易激动。有点……有点像澜流。景木榆眨巴了两下眼睛,想:他去哪里了?
“别找了,”林不语打断了他:“我们被卡签证了,韩邀赛,他去不了。”
“……”
“……啊?”
楚辞是真没预料到是这种情况,睁大眼睛,露出一脸意外的表情。反而是林不语,说出这句开场后,反而像是打开了宣泄的缺口,话顺畅多了:“不止我们队,打进韩邀的三支队伍全部被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