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他弯得突(59)
“我去给你买晚饭。”进了门,陆惟名开灯,把袋子放在桌子上,拿着沙鸥的假条又头也不回的溜出去了。
沙鸥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暗自好笑。
也不知道这货怎么突然就怂了。
宿舍供暖非常足,沙鸥脱下外套挂在门后,没坐陆惟名的床,直接在对面的空床板上坐下,开始给洪哥打电话请假。
洪哥一听他病了,而且还是嗓子上的毛病,立刻给了他三天假,说病好了再来,言外之意就是,什么时候告别消炎药,什么时候再回来就行。
挂了电话,沙鸥思索了两分钟,又往家里拨了一个电话。
电弧是沙雁还接的,沙鸥没说生病,只说晚上有事,晚上不回家住,留宿在男生宿舍,沙雁还不疑有他,倒是沙老爷子觉得孙子没去上班有点意外,接过电话多问了两句。
正当时,陆惟名拎着晚饭回来了,上衣口袋还装着一只电子体温仪,听见沙鸥耐心却十分费力地安抚爷爷,放下东西直接走过来,从他手里掏走了手机,对着电话那边的沙老爷子就是一通胡侃,终于哄得老爷子放了心,才挂了电话。
“过来吃饭。”
小米粥、红苋菜,还有几个小菜卷,沙鸥烧还没完全退掉,吃些清淡的食物刚刚好。
一份粥喝完,五脏六腑都重新有了暖意,额头上也沁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沙鸥主动收拾餐盒,却被陆惟名挤去一边。
“卫生间有新的洗漱用品,那条灰色毛巾也是没用过的,你去洗漱吧。”
沙鸥看着他收拾桌面,犹豫了一下,还是问:“......有多余的睡衣吗?我想洗个澡。”
陆惟名拿着一次性餐盒的手一顿,说:“发烧可以洗澡吗?会不会更严重啊?”
“不会。”沙鸥说:“要是伤寒感冒引起的最好不要,但炎症引发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关键这一天他骤冷骤热,身上的汗就没消停过,刚才在暖室里喝了一份热粥,背上又是一片汗津津,确实是不舒服。
“行,我给你找。”
陆惟名出门扔了垃圾,又洗了一遍手,才打开衣橱,翻出了一套睡衣给沙鸥。
沙鸥看了一眼还没剪下的挂牌标签,狐疑道:“新的?”
“啊,新的啊。”
沙鸥颇为意外地顺着打开的柜门望了一眼,才发现柜子里不仅挂着几身应季的衣服,被子都还有一床富裕的。
“宿舍你平时又不住,东西预备的那么齐?”
“也不是完全不住。”陆惟名说:“我姥爷最近这段时间去外地比较频繁,什么交流会品鉴会之类的,他不在家的时候,我
第43章 跨年
天气越来越冷, 全市高中统一的期中考试在中旬的时候如约而至。
两天的考试, 照例按照姓氏字母划分考场,由于全市统一出题, 所以卷面难度要比上次月考的时候高了一个系数。
最后一天考试结束后, 同学们如同倦鸟归巢般回到各自班级, 神情萎靡的, 连对答案的人都少了许多。
结果,三天后成绩出来,杨光拿着排名表往讲台上一站,顿时几家欢欢喜几家愁。
愁的必然是平时成绩中等水平的一部分学生,第一次遭遇难度较大的全市统考, 这部分同学的总分和排名都有所下滑, 反观本来就吊车尾的那一列小分队,反而心态平和,脸上甚至带着灿烂的笑容。
反正再差也不过如此了,万一排名递进一位, 总分高了一点, 就是赚的了!
而要数应当欢喜的——
杨光拍拍手, 示意大家安静, 说:“先说个喜讯吧, 这次统考全市大排名,全校最高分和全市最高分都在我们一中——都在我们班上!”
他刻意停顿几秒,给足了同学们商业吹捧的时间后,才顺着大家的目光看向最后一排, 笑道:“沙鸥,要继续保持啊!”
沙鸥在众人艳羡的低呼声中,略略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卧槽!牛逼啊霸霸!”杜东明转过身来,止不住地惊叹,“这就是超神了吧!”
温世超接茬道:“不对,对于霸霸来说,这也就是正常发挥,毕竟奥数竞赛种子选手,这种难度的期中考试,根本不在话下啊。”
“可以了,再吹我要当真了。”沙鸥弯了下嘴角,对前排的两个脑袋说:“转回去,听杨老师做考试分析。”
前排的两人转回身后,陆惟名才凑过头来,声调之中带着藏不住的喜悦,好像考了全市第一的人是他一样:“可以啊同桌,北大稳了吧?”
“还有一年呢,话别说太满吧。”
“我靠,你现在都全市独领风骚了,一年之后还能怎么样?国内顶尖学府还容不容得下你了?”
沙鸥用一根手把他的脑袋推回去,淡声说:“必须容得下,而且我没有出国留学的打算。”
一是家庭环境不允许,没人;二是家庭条件不允许,没钱。
陆惟名明白他所言为何,也不说破,只是笑道:“行,那说好了啊,你北大我北体,717,105,814,205,特4都到,不堵车十五分钟,离得那是相当近啊!”
沙鸥诧异道:“你连这个都查好了?”
“那必须,提前做准备啊。”
“......准备什么?”
“呃......准备和我同桌一起,考上理想学府,实现既定目标,完成平生宏愿,走向人生巅峰呗!”
沙鸥轻笑一声,说:“嗯,有梦想的人多了,最了不起的那个就是你,这次你考第二十五,比上次进步三名,所以继续加油,北体欢迎你。”
“加油加油!”陆惟名嘀咕一句,“考高路上一起走,谁要落榜谁是狗。”
沙鸥:“......”
而后的日子如古井无波,高中生活单调枯燥,每每临近学期末,更是兵荒马乱一派萧杀。
转眼到了十二月,北方的冬天终于真正来临。
学生们每天埋头在暖气房里,上课,做题,大小考,到了十二月末又经历了一次月考,临近元月新年,紧张蔓延的校园氛围才有了些许的松动。
晚上第一节 自习结束,几个同学兴冲冲地跑到最后一排,和陆惟名商量着后天三十一号的时候要不要组织一个集体跨年。
汪晨说:“听说那天晚上中央广场有烟火晚会,怎么样,集合地就定那吧?”
陆惟名表示没意见,其他男生也纷纷赞同。
这时,沙鸥简单收拾好了课桌,拎着羽绒服站起来,俨然是到了提前离校的时间。
有同学借机问了一句:“哎沙鸥后天也一起来吧,那天周五,玩得晚一点也没关系,反正第二天没课。”
沙鸥迟疑了一下,轻声拒绝:“不了,我晚上有事,你们玩吧。”
恰逢周五,还是跨年夜,酒吧的生意一定火爆异常,不用多想就知道,他应该走不开。
但是听沙鸥这样说,旁边的陆惟名还是垂下眼睫,掩去了眼中那一闪而过的遗憾。
这是他们认识的第一个新年,他想和沙鸥一起,站在交汇替换的那个时间点上,看一看新一年的天幕中,第一簇绚烂盛放的烟火。
见沙鸥出了教室,还有同学难掩怅然道:“哎......咱们学霸哪都好,人帅分高,就是有点不太合群,类似于这样的集体活动,都没见他参加过几次。”
陆惟名抄起桌上的中性笔,毫不客气地赏了对方一个爆栗:“说话凭良心啊,我同桌哪不合群了?平时你巴巴过来问题的时候,哪次没让你神色匆匆而来,心情舒畅而去?”
众人沉默。
过了会儿,杜东明颤颤巍巍地说:“陆哥,我觉得吧......你这个比喻,不、不太恰当,霸霸要是听见了,你有可能会面临社会性死亡。”
陆惟名:“......”
拧眉琢磨了片刻,我靠,还真是。
“散了散了。”陆惟名烦躁地挥挥手,“后天晚上十一点,中央广场集合吧!”
周五晚上放学时,陆惟名先回了一趟姥爷家,恰好舅舅一家也在,带着小表妹,一起来陪苏老爷子过阳历新年。
餐桌上的晚饭还没撤走,陆惟名进屋先和长辈打了招呼,又说了晚上和同学约好一起去广场看烟火跨年的事。
苏康源笑呵呵地说:“那多穿件衣服,凌晨天凉,别感冒。”
陆惟名乖乖应了,对于姥爷的话,他向来是令行禁止。
喝了过一碗保姆热好的鸡汤,陆惟名看时间差不多了,从沙发上起身,说:“那我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