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先生忠于爱情(13)
我给Ethan打了个电话,他问:“想见我吗?”
“想。”我答道。
“来海边见我吧,Frank。”
这一次,他的声音慵懒而温柔,才唱完那么多的歌,略微有些疲倦嘶哑。
我问:“为什么今天送这个给我啊?”
他答:“心血来潮。”
第8章
(FR. Hilde·Frank)
Ethan穿着无袖的上衣,把外衣扔进车里,他让我站在不远处等他,然后,用从演出中带来的亢奋和我打招呼。
“谢谢,”我说,“东西我收下了。”
“脑子里已经盘算好怎么还了吧?”Ethan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然后,往离海更近的地方走去。
我回答:“没有。”
咸涩的风洒在我的呼吸里,脚下沙子松软陷落,Ethan拎着自己的拖鞋,在很久的沉默之后,说:“送东西就是心血来潮,没骗你,我都没想到你会来看我演出。”
看样子,Ethan并不知道我此行的缘由,他转过脸来,在微亮的夜色中,用一种纯粹的、惊喜的眼神看着我。
“专程来看我的吧?”
我没有否认,含混其词,说了一个很轻的“嗯”。
Ethan很可爱,或许在外界很多人的想象里,他不近人情、漠视一切,但现在,我发现他很可爱,只是,这种可爱会在某些时候藏匿,某些时候露出。
因此,旁人大概会陷入一种喜欢他和戒备他的矛盾里。
“看着我的眼睛,”Ethan说,他先是皱了皱眉,又爽朗地笑起来,说,“让你看我的眼睛啊,Frank,不要到处乱看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平静地看着,那里面映入最漆黑的夜色,以及最明亮的光,他的笑从放肆变成了柔和。
许久,他忽然将脸转过去,走开小半步,然后,狠狠推了我一把。
我更加不知道,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原本,我是左女士的说客,但直到离开三亚,我也没能将酝酿了许久的话说出口。
好在Ethan并没有把左女士和伍先生赶出去,不过,他们也关系也没破冰,仍旧维持着从前的状态,我特意跟左女士打了个电话,她说很感谢我来三亚,其他的事都是不能强求的。
我只能再次表达歉意,因为我真的心虚,从一开始,我就是带着私心来的。
回北京,Ethan说要和我去车展,他盛情邀请,一天之内打了五个电话,我那天正好在开会,只带了工作手机,助理在下会以后急匆匆地过来,说:“左渤遥先生来的电话,打了五次,说让您早点回他。”
“没说什么事吗?”
我在休息室里松了松领带,给Ethan回电话,他说了时间地点,还说:“如果你不来的话,我就真的生气了。”
他总是这样,骄横跋扈,觉得什么都得听他的。
“抱歉,我要让助理看一下日程,再答复你。”
我无法一口答应,因为那天已经有了安排好的工作,因此,需要考虑时间的协调,Ethan说:“你们这种人除了工作,是不是没别的乐趣了?”
“工作很重要,Ethan。”
“我妈就老这样,你也老这样。”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被拿来和左女士类比,Ethan的语气有些委屈,我把助理叫进来,询问他我那天能不能空出时间。
终究,我去了车展,见了Ethan。
他一改平时前卫的打扮,穿了宽宽的衬衫短袖、领带和浓绀色短裤,还有白颜色的高帮袜子,看起来像是十五六岁。
“穿得和平时不一样。”我说。
他得意地微笑,问我:“那你喜不喜欢?”
我该怎么回答呢,喜欢或者不喜欢貌似都不得体,我想了想,只得说:“也很适合你。”
“我自己都觉得别扭,”他深吸一口气,说,“对我来说,衣服很重要,这一身像个笼子,把我关起来了。”
我把刚拿到手的咖啡递给他,问:“那为什么还穿啊?”
“想变个样子呗。”他说话的声音比平时柔和、温驯。
大概,如他所说,真的是衣服的原因。
“你本来的样子就很好。”我说。
“那这样子不好吗?”
我喝了一口冰咖啡,室内的冷风开得很大,好在我穿了正装,所以感觉是刚刚好的,Ethan说:“回答我,那这样子不好吗?”
去掉了平日里夸张的衣服饰品,这次,我才真正察觉到他的长相是那种亚洲人特有的温润与灵气,他的头发没有任何修饰,比很多男性都长。
看起来,恍惚中觉得像个短发的女孩子。
他的膝盖上总是有伤,他用套着白袜子的小腿蹭我的西装裤,说:“回答我。”
“都很好。”我说。
“那你喜欢吗?”
“喜欢。”
他的执着能打败一切,得不到答案的问题要问好几遍,他喝咖啡,连杯盖上的卡口都没打开,用力吸一下才发现,立即抬起眼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