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危+番外(29)
爱意是那样温柔又绝处逢生的武器,它将一切化无为有,又化有为无,世界上最奇迹的事物就是它了,可是我此刻却不太待见。
因为它能揭穿我。
“霍诗。”
我听见他叫我的名字,头皮发麻,爸爸平时鲜少叫我的名字,通常都是各种昵称换着叫,最喜欢叫我“宝宝”,以往他唤我全名的时候都是我惹了事闯了祸,听到这两个字连怎么认错怎么哭都想好了。
可是他从来都不会惩罚我。
挨到这次,我心想也一样,可惜并我不清楚,他每每手下留情,其实还可以凌迟我。
……
我被他按在门上亲。
他激烈地撬开我的牙关,汲取着口腔中的甜液,我哭着被他抚慰着每一块细软的敏感地带,舌尖的共舞痴缠到我忍不住往后撤,却发现避无可避退无可退,只得尽量打开自己的口腔,任由他来肆虐侵犯。
“唔……”
我想出声阻止,可惜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冒出的都是些细碎的暧昧呻吟,我能感受他的舔吻过于霸道,吸得我舌尖疼,都跟不上他的节奏,只能被动地承受。
“呜,嗯……”
爸爸。
我想道歉,我想哭,可惜被情欲支配的大脑一片昏沉,偏生这人存了心折磨我,将我抵着抚慰,身上的所有只要是他知道的敏感点都被一一顾及,酥麻得要死,我受不了,呜咽着想逃开,却刚才喘了两口气就被他压着继续亲。
好凶。
他之前有过这样对待我吗?潜意识告诉我好像从来没有,就算是我惹他生了气,可我连错在哪里都不知道。
我很乖,我很听话,他的选择我从来干涉不了,于是我便不干涉。
可是他现在为什么还凶我?
我委屈极了,欲望的感官和意识分离,洪水滔天般席卷了我的全部思绪,我试着问自己,都这么乖这么听话,还对他笑,他怎么还生气?
“霍诗……”
呜咽和喘息间,我被泪意和快感逼得泪眼朦胧,几乎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可这声无可奈何却清清楚楚地传递进了我的耳朵里。
无奈?
我愣了一下。
过后下意识地用手臂环住他的脖子,索求般地吻他,他没躲开,他永远不会躲开,可我还是很不安,小舌伸出去舔他的唇缝,想往里伸,他由着我,配合我,但打开牙关却依旧没有任何主动。
我快哭了,我真的哭了。
我隐约明白他为什么生气了。
“爸爸……”
软着嗓子我祈求般唤他,声音又娇又哑得不像话,自己听了都热耳,由嫌不够似的,一声没反应就两声,两声不行就三声。
我离不开他,我是他一个人的菟丝花。
“……”
他终于忍不住,重新制住我,在我的耳朵边轻轻舔弄,我顿时爽得快软了身子,啊了几声就不敢再叫了。
在缄默中情欲缓缓酝酿,我还是勾着他的脖子,被他压在门上其密无间,心隔着热切的体肤贴合在一起,似乎没有任何争执倾轧,我们没在吵架。
哦,吵架。
我好像从来没有跟他吵过架,可此时虽然兴致勃勃地想起来这点,却发现是自己不占理,便又郁郁寡欢地垂下头了。
“宝宝……”
像只兔子似地竖起耳朵,我嘴角解脱般弯了弯,我明白,这是他要审判我了,可下一句,我清晰地听见他的声音隐约带了一丝哽咽,那一瞬间我的心脏几乎停跳。
“别逞强,爸爸会难过死的……”
他的声音在我的耳畔清晰地响起,清清楚楚地镌刻进我的耳朵里,我的大脑空白了一会儿,只因这句话将我心底所有的不安掀翻,席卷了我全部的怯懦,继而转变成一种从未有过的酸涩。
他说,他会难过死的。
我偏偏没想到这点,我不知是我刻意忽略了还是别的什么,只知道这一瞬间我的心脏仿佛被这个男人握在手里,一句话就让我疼得哭天喊地。
“好……”
我的泪水夺眶而出,滴落在他的外衣上,从此再多的哽咽藏也藏不住,趴在他的肩头隐约抽泣着。
我说过,爱意是最温柔最绝处逢生的武器。
却也是最锋利的武器。
他让我放弃了一切伪装,任由刀扎进心口,鲜血流出,顿时疼得快要昏厥。
我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了一场,任由情绪宣泄着,闭口不谈让他省心的戏码,没有丑得要死的笑容没有故作坚强的伪装,我就是他的小孩,这一点我直到死都会绝对承认,所以啊,别让他担心难过。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好像永远都那么奇怪,我和他也永远站在对方角度思考,尽管有分歧,尽管有争执,可最终都被拜倒在最温柔的爱意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