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吻上刀锋+番外(38)
我把头埋进他颈窝,低低道:“等我什么时候干了你,你就变成狗日的了。”
一说完,我就知道他要不痛快了,从他扬起的手来看,似乎还想教训我,但是……我有恃无恐了,我是脑震荡病人,一掌打死也是有可能的。
“宋凯,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把自己的阴暗面统统展现给我看?”
“反正早晚要看的,”我一点也不在乎,“我就是这样子,你一开始就知道,谁都别想控制谁。”
他冷笑:“你这是想要拿回你的主权了?”
我很镇静地直视内心,末了,把真实想法告诉他:“没有,交给你了,就没有想过拿回来 。”
他沉默了一会儿,一只手抚摸我的脸,轻声道:“你什么时候有这个想法的?”
“不知道。”
“很早就有了?”他又问。
“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就在那一刻把这念头给掐死,省得那么多麻烦事,可笑的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发生了改变,这太可怕了。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为了能继续留在这个男人身边,我心甘情愿地把尊严,自由统统上缴,而且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这感觉简直糟糕透顶。
我要把自己给解剖了。
才能重塑成他想要的样子。
我闭上眼睛,很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然后在他嘴边重重一吻,邪恶地舔了舔,恐吓:“偶尔我会变成一只野豹子,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你是被干傻了吧,没一句正常的话,再不睡天就亮了,拉去检查病情还得加重。”
原来一直觉得我不正常……
“许绍庭,我有一种错觉,说不上来,你是不是特别喜欢过一条狗,然后就……”我也不好妄下定论,毕竟个人喜好不同,如果在他的观念里恋人应该像狗一样忠诚温顺,那也无可厚非。
“你就不能让你自己歇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了,“身体动不了,你就动脑子动嘴巴,有完没完?”
我只好闭嘴,强迫自己睡觉。
有时候,这种幻觉真的很强烈,不能细想,令人发指,窒息,我想一定是脑子出了问题了。
第50章 周旋 1
不顾病情一意孤行的结果就是,我在第二天就开始发烧,全身无力,四肢滚烫,我已经记不得上一次发烧是什么时候了,但这次……
护士小姐皱着眉头一脸狐疑,指着我:“明明好起来的,怎么一晚上过去就开始发烧了?”瞄到一旁的甜点,恍然大悟,“你跑出去买吃的去了?不是说饮食要清淡,注意休息吗?”
我模模糊糊地为自己开脱:“我也不知道……一觉醒来就烧起来了。”
由于我情况实在糟糕,延迟出院势在必行。出院后,我连东西都来不及整理,迅速换上正装出现在总统府,这两天一直由负责云巧的饮食起居,我没有完全相信这个女人,因为女人实在善变。
她将总统照顾得不错,他脸上没少一点肉,只是心情不太愉悦,我见到他的第一眼,这男人站在办公桌前,眼波淡淡,手上端着一杯热茶,轻轻地呵着气。
大概因为内疚,我立刻给他深深鞠了一躬:“抱歉,总统先生,这一次我失职了。”
他静静地喝了一口茶,那话就和茶水一样清淡:“没事,人都有生病的时候,回来就好。”
我没有忘记自己的承诺,走上前,说:“你什么时候有空呢,我安排一下,教你骑哟。”
“那女人和你什么关系?”
“谁?”
“云巧。”
我想我得给云巧争取一个机会,给她一个表现期,如果她真的倒戈,那对我来说绝对是一件有益无害的好事,她可以作为我了解洛利的一条眼线……“我们啊,她已经和我摊牌,说愿意归顺您,她和洛利先生之间的关系完全值得利用。”
他眼睛轻易不透露感情,一直都是幽深的,但是在他思考的时候,我可以明显感觉他的冷漠,他看着我,冷冷地提醒:“希望你是用正当的手法让她归顺的。”
我说:“当然是正当的,我没有为难她。”
他明显累了,看了一眼行程表,然后用笔在上面轻轻划了一笔,把一项日程取消,对我说:“下午有时间,你安排一下吧。”
我拿过日程表,完全没想到他居然一笔把行程取消,皱起眉头:“那和慕夫人的会谈怎么办?”
他不想谈论下去,直接绕过我,留下一句:“你现在去通知,会谈取消。”
“……”我拿着日程表,无言以对。
是不是我不应该给他提这个建议,现在倒好,本末倒置,划了行程去学骑马,要是被媒体报道的话,他也不怕自己在市民心中的形象一落千丈。
我发誓,我本想让总统先生的形象更上一层楼的。整个马场被包下来,场长是个古板的中年男人,他十分尊敬总统先生,在我们达到的好几个小时前就完成了清场工作,把马场统统清理一遍,所以我们到达时一点嘈杂和垃圾没有,有的只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场和碧蓝蓝的天空,视野极其开阔,生机勃勃,一眼望不到边际,让人烦恼顿消,心旷神怡。
他选了一匹比较温顺的马,我打量一会儿,毛色纯正,肌肉线条流畅漂亮,就连鬃毛都是那么英姿飒爽,确是一匹好马。
他拍了拍我的马,问我:“那你这一匹呢?”
我大力地一捋马的鬃毛,这家伙立刻嘶吼一声,眼神凶狠,差点惊吓了我身边的人,我恨恨地捏捏它的脖子,佯装生气道:“你这么野,吓到总统先生了知不知道?小心我要打你!”
马立刻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我。
“看什么看,就说你呢!”
洛华却意外地得到了这匹马的青睐,这马就像认他为主般温顺地在他手心里蹭了蹭,他笑道:“你太凶了,它不喜欢你。”
我立刻挑眉:“看来这马还不够野,场长特别交代,这一匹出的事故最多……”
看着这一匹所谓野马和他恋人相逢般亲密的模样,我就浑身不自在,说好的野马,偏偏在他手里温顺得恨不得和他耳鬓厮磨。
洛华抚摸它的鬃毛,轻笑:“是么,有这么野?”
我咬牙:“对,真正的野马是不容许别人骑在它身上的!”
“那你呢?”
他看向我,眼角眉梢隐隐约约的笑意里有着某种让人心悸的东西,我还没体会出来,他就立刻转移了话题:“不说了,我其实以前会骑马,你手上那匹是我一直最喜爱的,它叫墨墨,因为它实在太黑了,这匹马被我冷落之后,一直没有让任何一个人骑在它背上,任何一个。刚刚我看见你选到它,就我和场长使了个眼色,没让他告诉你。”
我顿时啼笑皆非:“原来总统先生也有这么使坏的时候,看来我今天非得骑它不可了,要是摔下来我也认命了。”
他很亲昵地让马看着我,对它尊尊教诲:“来,墨墨,看着他,不许撒野,记住他的脸,他现在是我身边最重要的人,你要是敢把他摔下来,以后我就不来看你了。”
我惊住。
怎么会……怎么会这么说?
毫无防备,什么是最重要的人,指利用价值吗?难道是我想多了?可是,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特别真诚,那拨云见日的笑容,让我连反驳都不忍心。
多想无益,我翻身上马,攥紧缰绳,马果然不依,整个前身扬起,前蹄往高处用力蹬击,巨大的震荡伴随嘶叫齐齐爆发,野性十足。
我努力维持着平衡,狠狠教训:“听话!”
然而,我又骂又打纠缠半天,它就是不停地翻腾嘶吼,像打了兴奋剂,一刻不停地用壮硕的身体警告我,不要接近它。
远远观望的洛华终于还是摇摇头,走到我身边 ,我还没问出口这马怎么这么倔,他就上了马背,一双手绕过我的腰,接过缰绳,微微俯身,轻而威严道:“别动,我带你。”
一声呵斥,马蹄如箭,射入广阔苍茫。
我很担心他的身体,这样会不会吃不消,要是出了问题,我就要付全责。
“这样,你还好吧?”
“你把头低一点,别挡我视线。”
看着他坚决的眼神,我默默低头,算了,随他去吧。
驰骋的感觉酣畅淋漓,虽然掌控权不在自己,但速度和力量带来的激情分毫不少,我现在都感觉自己耳畔疾风呼啸,吃了一点东西补充体力,我说:“行了,我们回去吧,你晚上还有个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