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吻上刀锋+番外(19)
他捏在我肩膀的手松了下来,然后自嘲:“呵,我就不该那么早说出来,你根本沉不住气。刚才你想做什么,反抗?是不是?”
我本能地否认:“不,不是反抗。”
“那是什么,你要闹脾气?”他刨根问底。
“不,我不会闹脾气。”我全部否认。
“那是什么呢?说出来。”
他没有一点要姑息的意思,不问出答案不罢休。
我索性彻底沉默以对。反正越描越黑,解释不清,挑起他更大的怒火,不如就此沉默。
“我给你一次机会,你说什么都可以,我都不算你反抗我。”
他甚至这样说,我一直恍惚着没有任何声音,直到两人都撑不住睡过去。
翌日,我醒来时,他早已经不在公寓,我抱住头,恍然若失。
我错失了一个说话的机会,也惹了他不愉快,道个歉应该可以解决吧,正想着却听见了开门声,我随即下床去看。
怔住了。
两个陌生的男人,一个人高马大虎头虎脑,另一个衣着闷骚身形瘦小,我眯着眼,适应着从门外照进的白光,渐渐看清楚了他们的脸。
的确,我一个都不认识。
瘦小的说话语气很贱:“哎哟,这衣服都没穿,还真是打扰了啊。不好意思哈,奉安翁之命,得请你走一趟,宋凯。”
我很平静:“是谁放你们进来的?许绍庭呢?”
他轻飘飘道:“许大公子不在,我们开门进来的,安翁弄个指纹还是挺简单的。怎么, 现在穿件衣服可以跟我们走了,还有什么话,可以和管家交代,没有就启程,安翁等不及要见你呢!”
我之所以平静,因为我从一开始就决定不再继续躲躲藏藏。躲藏带来暂时安稳,却让我和许绍庭都束手束脚。
陈管家站在门外,低着头,脸色苍白。我披了一件衣服走过去,握紧他的手:“你记住,只说我是自己走的,不许说有人来过,你知道怎么为他好。”
他仍是不说话,想必内心已经混乱不堪。
“答应我!”我吼道。
这是我两个月来,说话最大声的一次,只是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
高大的男人上前来押我,被我挣开:“我自己会走!”
瘦子跟在后面笑道:“阿达你就让他自己走吧,我看这小子倔得厉害,安翁看上的,你多少悠着点儿,不然安翁跟你急。”
阿达的视线还是紧紧跟着我,回应道:“知道了,林哥。”
刚出门,叫林哥的男人立刻用黑眼罩遮住了我的眼睛,视线顿时黑暗,双手也被反剪。
完事之后一会儿,我听见了直升机螺旋桨的巨大轰响,从远处一直靠近,直到近在头顶。
那人先上去,紧接着,也把我拉了上去。
他一拍我的肩:“老实点,不然有你苦头吃。”
巨大的轰响充斥双耳, 真不知道我宋凯有什么魅力,能让人穷追不舍,还出动直升机来押走,想想就很讽刺。
我什么也不怕,对于未知的残忍血腥早已经习惯,我就是有点后悔,如果知道今天就会被带走,昨晚又何必和许绍庭闹得不痛快。
刚才和管家交代的话,大概会让他更加不痛快,不痛快到甚至会放弃我。
“你小子怎么这么安静,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抓错人了。”
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来,紧接着手指碰到了我的衣领。虽然看不见,但是声音很好辨认,是那个瘦小的叫林哥的男人。
“纽扣你倒是扣全了啊,还是我帮你好了。”
“娘娘腔,”我毫不客气,“你再动一动手指,就把你从直升机上扔下去!”
他立刻收了手,埋怨道:“哎哟,这火爆的脾气!”
第28章 突变2
几个小时后,直升机降落,林哥把我的眼罩拿下的瞬间,我都不敢睁眼。
光线太强烈了,眼皮上晕出一片血光。
在帝国现在是开春,气温渐渐回暖。然而我看到了一片雪原,一望无际的纯白,一直到与蔚蓝的天空想接。太阳缩成了一块微弱的白斑,吸入肺中的空气把整个身体瞬间冻醒,我有点哆嗦,身上只有薄薄一件衬衫。
回身,我惊住。
仿佛回到了中世纪,一幢古堡巍峨耸立,圆锥形的塔顶刺入蓝天,深褐色在纯白与蔚蓝之间越发庄重深沉,甚至,有一点壮美。
林哥也冻的不行,不停搓着手,一开口嘴里直冒白气:“安翁的口味越来越重了……你小子不想被冻死,就快点跟上!”
走到大门时,鞋袜已经全部湿透。内部一切都是中世纪贵族风格,一道红毯直铺而入,两边立着面无表情的晚礼服男人,站姿笔挺,脖颈上还系着蝴蝶结。我走过的时候,男人开始夸张地九十度鞠躬。
要不要这么正式……
大厅内开了暖气,一切金碧辉煌,把用金钱熔铸的壮丽发挥到人类想象的极致,巨幅的战争油画浓墨重彩,散发着历史的厚重感。随处可见的宝石玛瑙,雕栏玉砌的支柱,龙腾凤舞的纹理……
我慢慢上楼。
一切都显得十分庄重,除了二楼的穿着花棉袄的安翁,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花棉袄情有独钟,在这样一座建筑里,这一件棉袄彻底破坏了美感。
“好久不见啊,凯凯!”
他的微笑简直耀眼。
对自己的儿子毫不犹豫地出手,微笑将别人逼到万丈悬崖,然后举着枪和他打招呼。这样的人,我选择不带大脑和他聊聊。
反正,逻辑这玩意儿在他那里行不通。
一双白玉珠子还在手心里把玩,他身边还坐着一只金毛犬,金毛温顺得一声不吭,正好奇地打量我这个不速之客。
我只关心一个问题:“赵成伟人呢?”
“你看,他来了。”他把手指轻轻放在唇前,指了指我旁边的一个通道。
我转头,刹那间通体战栗。
闪着光泽的金属牢笼里,蜷缩着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血污斑斑。脖子上已经被束缚了项圈,讽刺的是,项圈上还镶嵌了红宝石,他的手指还是完完整整的。
在牢笼里,他紧紧抱住自己,形成保护状,眼睛禁闭,不知梦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眉头皱得死紧,仿佛随时有人要杀死他。
我曾经的朋友,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多次把我从地狱拉出来的战友……
我再也没忍住,冲了上去,掐住了男人的脖子。
“放他出来!”我大吼。
晚来一步的林哥看到这场景,惊恐地大叫一声:“天呐,宋凯你在干嘛?!”上前用力地拉扯我的手臂,“你不想活了!敢这样对安翁?!放手!!”
但是这小身板怎么掰得动我的手臂,我把他扔到一旁的沙发上,加重了手上的力气,把手中的东西完全缩紧到极限,他的脸涨红了,眼睛还不停的往旁边瞟,我放松了一些,冷声道:“钥匙在哪里?”
林哥从沙发上跳起来,大叫:“人都到哪里去了?!都出来!”
我眼前的男人并没有紧张,改变的脸色只是生理反应,他内心没有一点波澜,那嘴角还一点点扬起弧度来。
然后,轻轻地,他打了一个响指。
一瞬间,房间的四面八方都是黑洞洞的枪口,我甚至不知道这些男人的身手已经快到了什么地步,什么时候从那些通道里出来,什么时候举起的枪,什么时候把枪口对准了我。
快到令人发指的速度。
林哥大舒了一口气:“就知道是这样,吓死人了……”
我环顾四周后,松开了他的脖子,他大声咳嗽,指着突然出现的一群男人破口大骂:“统统都是废物!就知道拔枪!咳咳……吓到别人怎么办?!废物!饭桶!”
顿时,所有的枪口同时消失。
其中的一个那男人面无表情走到我身后,带着十二分的虔诚朝他鞠躬,并且露出羞愧欲死的表情:“对不起,下次一定听从指挥。”
安翁狠狠地踹了他一脚:“还想有下次?!给我滚!”
他训完了属下,又恢复了笑容:“凯凯,你现在已经破纪录了。没有人敢这么大声跟我说话,也没有人敢对我做出那么疯狂的举动。我欣赏你的胆量。”
这一通不知是夸还是扁的话让人胆战心惊。
“钥匙呢?放了他。”
他一点也不着急:“病秧子总统要招两个贴身侍者,他是个受虐狂,你这样的估计很合他的胃口,学点基本礼仪,扮演好你的角色。时间可以放宽,只要你取得他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