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情愿ABO【CP完结+番外】(9)
他从来不肯多关注我,所以经常忽略我,我的事他又怎么会多记?当下我和颜书皓为了向对方施压都释放了大量信息素,他那么反感我的信息素,怎么可能还顾得上我?早被颜书皓勾得五迷三道了吧?说不定在我暂时不知道的未来某一天,他俩就在一块了呢。
我又气又难受,心情各位沉重。
“秦塬,对你来说也许这已经是十二年前的事了,但对现在的我来说,它才刚刚发生在昨天。”
秦塬一声不吭,但坐在他对面,我能看见他肩膀微微起伏的弧度。
“我不管你到底为什么和我结婚成家,秦塬,这都不是现在的我该思考的事。如果不是我倒了血霉在脆弱的时候遇上你们整这个破研究,如果不是听你的话我应该留在这救救未来的自己,我现在就应该心无杂念好好备考放下你让你和颜书皓双宿双飞了!”
我一时没控住住,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有一团无名的浊气从我的胸腔往上涌,直冲喉咙。
秦满心被吓得儿童吸管壶都端不稳了,戳烂的包子皮还摊自己桌上,脏兮兮的好可怜。
他动都不敢动,眼珠子一会儿惊恐地转向我,一会儿转向秦塬,几番来回后终于忍不住扔了他的水壶,哭唧唧地挤过来缩进我怀里。
“呜呜呜,小爸爸不生气……”
秦满心趴在我胸口嘤嘤抽泣,一声一声地打哭嗝,居然还不忘记安慰我。
“……呜呜呜,不气了不气了,气坏了伤身体。”
大概真的是父子连心,我立马内心一片柔软,怒气烟消云散。
秦塬算个屁,我跟他有半毛钱血缘关系吗?
我赶紧拍拍亲儿子的背,抬起他的小脸,把满脸泪抹了,慈爱地说:
“你怎么这么爱哭啊满满,光早上你就哭了两回了,你是林黛玉呀?”
秦满心当然不知道林黛玉是谁,光会哭。
其实挺奇怪的,按理说秦满心已经五岁半了,就算是靠信息素分辨大人,也应该分辨得出我和未来的我之间的区别。
可他显然已经认定我是那个陪伴他出生长大的人了。
也不知道未来的我有没有什么和他相处之道,眼下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好了我不生气了,真的,其实我没生气,和你大爸爸开玩笑呢!”
我好声好气地哄着秦满心,在此之前我从没哄过孩子,没想到还挺上手,颇有天赋。
“快去把你的水壶捡起来,把里面的奶粉喝了。包子不吃就不吃了吧,叫你糟/蹋成这样也不能吃了,但奶得喝完啊!刚才保姆冲奶粉的时候我看见你那进口奶粉一罐小两百,我天可贵死了,你必须给我把钱喝回来。”
秦满心连忙抹掉眼泪,点点头,跑去把水壶捡起来,猛吸了一口奶,再打个嗝,如此循环。
我松了口气,重新面对秦塬,并用眼神无声向他示意,小孩儿还在这里,我不想跟他吵架。
跟秦塬吵架?好陌生的一句话。
原来我们还能像朋友那样吵架,这两年我还以为我和秦塬就是俩住得近的邻居,见了面点点头打声招呼就走的关系,都快行同路人了。
连我那不怎么喜欢秦塬的大爸都奇怪:
“听说秦塬进了你们学校的优质alpha强化培训队,怎么没听你说呢?”
也不知道我爸们怎么能同意我嫁给秦塬。
秦塬抹了一把脸,收拾好表情,又从容不迫地摆出他那副写满温柔疏离的脸。
还不如做个臭脸精呢,我想。
“算了,既然已经这样我们也不谈以前的事了,你不提我不说,我们俩就和平相处吧,是你说的得给满满一个健康快乐的童年,我也不知道这责任得担多久,反正我总有一天要回去,你要伤感还是伤感给别的人看吧。”
秦塬沉默着,良久才点点头,讪笑一声:
“原来你这样能说会道。”
也还行吧,曾经为爱收敛罢了。
我低头想了想,向秦塬提议道:
“不行,我觉得我们之间得有一份协议,不然我心里没底儿。你起码得告诉我,我大概什么时候能回去,回去的时间点在哪,是不是在原来的高考前,你能不能保证我这段时间照常复习?”
秦塬点同同意:“放心,你可以把你担忧的事一一列举,罗列成文档交给我,我会结合专家给出的调理方案,替你制定一个合理的生活计划。你想要什么也可以直接和我说,我会尽力满足你。”
嘿,那不巧了,我首先就有一个。
“那你之后不能以调理身体为由不让我出门,我想出去看看。”
来都来了,不在十二年后的大街小巷胡同里头疯一把岂不是可惜。
风靡全国的诺基亚N95该出到N好几百了吧。08年办奥运会听说投了四百多个亿,也不知道捞回本儿没有。美登高的大红果味道变没变?还是不是一块钱一根?
我记得上小学那会儿,大家都是吃老冰棍儿,像碎冰冰这种东西刚火没几年。到了夏天我和秦塬就凑到小卖部,很奢侈地买一根,掰开一人一半,能在小区凉亭里坐上半天。我还不舍得扔那个透明塑料袋,拿回家往里头倒汽水,重新冻起来,又是半根新的碎冰冰了。
我小爸说,这样吃有什么意思?你吃这个不就享受分享的过程吗?
我想也是,这东西也没什么好的,味道还不如小布丁呢,可它好就好在能跟秦塬一块吃。
秦塬点头答应我:“当然可以,只是你不熟悉现今的环境,出门前必须和我说一声,想去哪儿我陪你去。”
“赶早不如赶巧,不如我们现在就去一个地方,你回房间换一身你喜欢的衣服。”
秦塬招呼保姆过来吩咐:
“去准备一会满满上直播课的东西,他要是上一半累了就停,一楼花园放放风,喂点吃的。我和……辛柑少爷出去一趟。”
秦塬大概是习惯性想说夫人,怕我心情更不好,连忙改口了。
保姆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只恭敬地点点头,小心上前牵过秦满心要走。秦满心还没忘记我说奶得喝完的话,抱着他的水壶,边吸边跟着保姆走了,还回头和我说“小爸爸拜拜”。
保姆那一眼莫名看得我浑身上下不自在,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八成在想我和秦塬之间的关系——
年轻有为魅力无限的老总包/养了一个十几岁的,长得和夫人八分相像的小年轻,这个小年轻鸠占鹊巢,不仅睡夫人的床,还要小少爷叫他小爸爸,真是丧尽人/伦啊!
如果她真这么想,那我之后和她同住一个屋檐下,不知道得有多么尴尬。
我叹了口气,问秦塬:“你要带我去哪?我得有什么准备吗?”
“不用。”秦塬笑道,“回趟老城区见咱爸。”
作者有话说:
与时俱进的秦满心在家上网课
第8章 Chapter 8
“节物风光不相待,桑田碧海须臾改。”
人都知道万事万物会变,只是没料到日异月更,短短十二年一纪,整座城市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坐在车里往外张望的时候,就算心里已经有所准备,我依然震撼于高耸入云风格迥异的新建筑,诧异于新社会人的着装风格和生活节奏。
还好那座我熟悉的大裤衩还在,长安街还是那样拥堵,不至于让我在这能见度低的雾霾天里迷失自我——
……其实我根本看不太清多少东西。
我实在不敢开窗,把秦塬出门前特地给我戴上的口罩扯到下巴上,问他:
“北京雾霾什么时候这么严重了?”
秦塬手指轻点方向盘,把一辆奥迪A8开得平稳流畅,也不知道是他车技好还是车太好。
“大概10年到12年之间就逐步严重了。”
他伸手试了试空调温度,贴心地问我冷不冷,我受宠若惊,连说不冷。
秦塬上车在车后座上扔了件空调衫,这会儿说什么也要我穿上,还嫌我的T恤太过单薄。
我正想说他养儿子养习惯了,把我当儿子养呢,可转念又想,我的确是来调理身子的,好好养着确实没什么不妥。只能听话把外套穿了。
“秦塬,打个商量吧。”
“你说。”
“那什么,呃你给我点钱,我去添置点衣服……”
我不太好意思地伸出手,开口管他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