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们离婚吧[ABO]+番外(9)
他拿起盒子,作贼心虚般地退了出去,回到了充满黄百合花香的房间,他方松了口气,但脑海里忍不住猜测那首情诗的主人白纭是那号人物。
他曾经也写过,不过归处是垃圾桶,那页被压在墨砚下,虽不见多重视,但与他的高下立判,这让宋卿的心沉得更深。
据他所知,沈屿观只有一个初恋,交往了一年,不知道因为什么,两人分手,那人出了国,再无音讯。
那个初恋叫什么来著…
好像姓白…
宋卿难以言喻地皱起眉头,喃喃,“都要离婚了,还冒出了个白月光?”
这白月光挺赶巧。
再狗血的话本都不能够这么写吧。
他甩掉脑子里更多奇奇怪怪的想法,专心至致找起长命锁,最后在衣柜底下的夹层寻著了,一同卧在夹层里的还有枚钻戒。
钻戒闪烁著银光,他情不自禁的拿了起来,套进无名指,契合完美,但转瞬就被他拔了下来,和长命锁一起进了他的口袋。
戒指是他和沈屿观的婚戒,沈屿观不戴后,他也收了起来,毕竟这种东西就一个人戴未免太尴尬。
东西找到了,宋卿不打算久留,将盒子交给管家,他目光略过空了一块的客厅墙壁,寻思留个纪念也不错,“结婚照先生应该不要了,回头您有空,寄给我吧,地址我到时候发给您。”管家五十好几了,待他客气,也算半个长辈,同他说话时,宋卿会习惯说敬语。
女佣见宋卿要走,推门的手还没落到把柄上,门就从外面被拉开。
沈屿观高大的身影自门后缓缓而来,他解开外衣递给女佣,目光正好对上宋卿,不由地愣了一瞬。
他许久没在这里见到过宋卿了。
宋卿同样僵了片刻,而后忍不住的住他身后瞧上几眼,身后空无一人。
幸好没有人,不然宋卿怕自己没出息地落荒而逃。
两人面面相觑,气氛逐渐凝固,宋卿先开口打招呼,“先生才下班吗?”
沈屿观,“嗯。”
“我回来拿个东西,”宋卿掏出长命锁,说明来意。
沈屿观点了点头,转身往二楼走,没有想再理宋卿的意思。
宋卿见此抬腿朝外面走,“宋卿,”他还没走出两步,又被喊住了,“先生怎么了?”
沈屿观居高临下道,“离婚协议书律师弄好了,既然你来了,就一道拿走吧。”
离婚协议书像一道惊雷,炸开在地面滋滋冒出火花,管家惊讶地张开嘴,看向宋卿,宋卿却像个没事人,亦步亦趋地跟上沈屿观,消失在他视线里。
管家久经风雨,失神了一会又恢复常态,心中却感慨,宋卿失魂落魄,奄奄一息的样子犹在眼前,转眼一瞬,竟有四年了,四年前那个样子,宋卿都未曾离婚,如今却不知道因为什么要离婚了。
第十章
离婚协议书比宋卿之前的那份厚了几分,沈屿观跟他说,好好看看,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再改。
他万分谨慎地拜读后,表示对这份离婚协议书无半分意见,毕竟沈屿观实在大方,不仅有高额赡养费,连带著他现在住的别墅都一道赠予他,若他还有什么想法,委实过份了。
“吃完饭再走。”佣人敲门请他们下楼吃晚饭,沈屿观起身关上电脑,临到门前仿佛想起了还有他这号人,随口道。
宋卿对这避之不及,可沈屿观的话向来不容反驳,他习惯性顺从,随著沈屿观下楼。
放眼望去,菜色清淡偏甜,都是沈屿观的喜好,但偶有几盘带了辣色,合宋卿的胃口,宋卿感动地朝管家看过去。
管家回他一记和谒的笑容。
他抽开椅子,坐到了与沈屿观视线接触最少的位置上。
沈屿观不习惯吃饭时有旁人,所以当他们坐下后,客厅里的人悄无声息的消失完。
一时间,偌大的客厅里,唯有呼吸落筷声交叠起伏。
沈屿观吃饭的仪度具佳,脊骨板正夹筷无声,食物细嚼慢咽,宋卿曾评价过,看沈屿观吃饭就能饱,因为秀色可餐。
如今沈屿观依旧是秀色可餐,宋卿的心镜却大不一样,美人当前,他顾不得多看上几眼作美味下饭,粗鲁地往嘴里塞著饭,只盼快些吃完快点走。
一是这里余留的回忆实在不算好,二来万一白月光来了他实在尴尬。
他思来想去,怎么都觉得那张机票那封信该是白月光留下来的,沈屿观不爱进书房,更别提将书信压在那么明显的位置,太不像他的作风,若是沈屿观,他一定会放进那间宋卿没资格进的房间里,而白月光将东西放在那的目的是什么,宋卿就不得而知了。
许是为了恐吓一下他这即将成为前妻的老婆?再或者给别的留宿的小情人看?
他对此做法觉得大可不必,若是白月光再晚些时候回来,沈屿观已经又是一位黄金单身汉了。
他好奇,但不打算追问,他不想破坏掉他和沈屿观之间难有的平和相处,至少在二十九号前,他都不想。
宋卿吃饭的模样过于潦草,沈屿观不由得皱眉,“很急?”
“啊?”宋卿放下碗筷,唇边不自知的落了粒米。
沈屿观看著那粒米,眉头皱著更深了,食指点住自己的唇边示意。
“?”宋卿愣住了,今天的沈屿观拿的剧本有点奇怪。
这个手势宋卿很熟悉,以至于他不敢置信。
这是当初沈屿观让宋卿亲他的时候最爱做的手势。
沈屿观又重复了一遍动作。
宋卿踌躇不定,沈屿观再次动了食指,这次动作里夹带了几分不耐烦。
他对沈屿观的不耐异常敏感,不敢再拖延,立马起身走到沈屿观面前,在沈屿观充斥著疑问的眼神里,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弯腰轻轻在沈屿观嘴唇啄了一口。
柔软微凉,带著股桔花香,丝丝缕缕落进胸腔。
他啄完马不停蹄地跳回自己的位置上,迅速得留了条残影。
温热的触感转瞬即逝,沈屿观像是没想到宋卿这胆大的动作,他望著宋卿低垂的脑袋,黑色的头发碎碎的贴在额前,盖住温润的眉眼,一付人畜无害的模样。
他摸著自己刚刚被亲过的地方,“你是在勾引我?”
宋卿闻言错愕地抬起头,摇得像波浪鼓挥著手否定,“不是先生你让我…”
沈屿观明了的挑眉:“你嘴巴边沾饭粒了。”
宋卿:“…”顷刻间,火山喷发,他擦掉饭粒,恼得直想头钻地,“…我会错意了。”
沈屿观嗯了声,显然是不在意,又问了一次之前的问题:“很急?”
昨晚一个转身宋卿就不见了,等他想找他的时候,人已经回去了,今天来到这也迫不及待的走,就这么不想看到他?
这个想法刚出现在沈屿观脑海里,就令他不舒服得直接排除。
宋卿口是心非:“没啊。”
沈屿观:“那就慢慢吃。”
慢?宋卿巴不得立马走人,他又补道,“我晚上还有点事。”
沈屿观微微眯眼,“什么事?”
“我…”宋卿生怕又发生上次酒吧事件,他如实道,“这里待著难受。”
沈屿观的手蓦地顿住了,宋卿的脸色从潮红退回成了苍白,宋卿难受什么,他心知肚明,客厅一时间又恢复了静默。
宋卿无心再吃,掷落筷子,他细细望过客厅的每一处,这里的每一处都残留著他生活过的回忆,苦甜交缠,有些地方伸出手碰上一碰,都好似会被支楞出来的尖刃划伤,他不敢轻举妄动,只好逃离,“今天来这,只是个意外,先生不会在这,看到我第二次了。”
沈屿观同样没了吃饭的心思,脊梁微弯,懒散往后靠住椅背,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瞥向宋卿,他这般排斥地模样,让他倏忽间,想到了一个所有人都好奇的问题,他曾经也好奇过,但转身就落在脑后的。
他问道,“四年前,为什么没提离婚?”
沈屿观承认自己在对上宋卿的某些方面的表现像个人渣,宋卿流产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从未出现过,最多就是派助理出面慰问,他甚至做好了宋卿提离婚的准备,虽然他不会允许,毕竟那个时候的宋卿还有残留的利用价值,可他等到了最后,也只等到了宋卿搬离市中心那套房子的消息。
出乎意料的结果,跌破众人眼镜,就连他都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让宋卿不哭不闹,找他半点麻烦的意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