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木马(129)

作者:王白先生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一切阅读洁癖者慎入,因为,你从未见过如此丧心病狂的ABO。-二十年前,一场针对生殖系统的疫病爆发,导致所有人类女性无一幸免,全数死亡;二十年后,人口断层开始出现,社会发展停滞,无法生殖所造成的断代影响正在给予人类毁灭性的打击。为了保证种族存续,基于霍尔特-林人类层级指数,ABO定级分化繁衍制度开始强制实施。点击展开

无数符号般的脸孔堵在他面前,一遍遍地问:为什么杀了他?为什么杀了他?是权色交易,还是性虐游戏?快告诉我们,你为什么沉默,为什么不说话,我要知道细节,他插进去了,还是没插,他射精了吗,射了几次,他摸了你这里,还是那里,是先摸了再射,还是先射了再摸?你高潮了吗,你射精了吗,射了几次?为什么不提前反抗,为什么不尽力挣扎,为什么之前那么多次都不报警,说啊,快说,你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

凌衍之百口莫辩,无法回答。我要怎么说才有人会相信?我想要杀死的不是他,而是自己。在那场灾难之后我已经戒断了性。因为我心中的爱情的沙堡坍塌了,被摧毁了,什么都没有留下。我心如止水,如同僧侣,唯一的信仰就是通往攻克梅尔斯氏症的研究。研究所的工作是我的所有,我唯一的支柱。我没有再谈恋爱,没有再撩人,没有再穿过女装、化过妆、在深夜潜入酒吧去消遣,甚至连团队的应酬也不去。我唯唯诺诺,尽力低调,不把自己打扮得看得出任何好看的部分;我穿宽松土气的衣服,用过长的流海永远挡着脸。我害怕了。我这被强奸过来的一生从没有这样害怕过。我知道了ABO定级分化的计划,我要助力它获得成功,所以我同意了改换研究方向的邀约,我几乎不吃不睡地拼了命地追赶上其他人的进度,因为如果它有可能实施,我就要做最优秀、最顶尖的人,我要成为一个ALPHA,才能摆脱这一切,摆脱那一场、或者许多场的噩梦,摆脱那一个我亟待摆脱的自我。

他把我叫去他的办公室,他表扬我的努力、我的成绩,他询问我是否愿意带队下一个攻坚课题组。他给我看了名单,他信誓旦旦地说他们正在考虑……一个最年轻的组长,说我们需要最年轻、最有闯劲的新鲜血液,然后他的手摸进了我们身上穿着的一模一样的白袍,摸过我的大腿,攥住了我的下体。

他把我推倒在那张写有我名字的表格上面,屏幕上还在旋转着我做的病毒全息模型,我用红色标注了准备裁切的片段,让它看上去像一朵绽开的花;也像女子的子宫的形态,从中央向两边伸展。我打算抗拒的,但那旋转的分子式让我一瞬间失衡,然后我竟然感觉到了肉体久违的欢欣,他毫无前戏地硬挺进来,我居然觉得那痛无比的欢快,身上的每一颗细胞都在欢呼雀跃,久旱甘霖。

这感觉太恶心……我想要反抗的不是压在我身上的那一团肿胀的肉块,而是那个为恶心而感到舒畅的自己。

无意识中,手指将那红色的布料攥得更紧,几乎要抠破,指节因太过用力而发白。这时候,另一人的手覆了上来,一根一根地强硬地挤进他的指缝间,令他紧张的拳终于松开,包裹在温暖的手心里。凌衍之睁开眼,才发觉自己已经满脸是泪,樊澍抱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哄地像条大狗一样笨拙地吻着他的脸。他们都射得一塌糊涂,直到茎体抽动着却喷不出东西;但交合的部分仍缠绵在身体里,舍不得抽开,每一次挪动都会带得身体无意识地收紧再放开,像是细碎的啄吻,在沉默中代替交谈。凌衍之张开双臂,环过他的肩头,他便也放开双手、抱住他的腰背。他们保持着一种黏连的、相交的状态拥抱着,像一个完整的人终于能够拥抱完整的自己。

“……对不起。”在漫长的安宁中凌衍之说。他的声音小小的,因为叫得过分而显得沙哑,说出三个字时喉底都连带牵扯地生疼。樊澍听懂了,他等了一段时间,等他们的怀抱都热起来,抱着他轻微地晃动,才笑着问:“为什么?”他的笑声像在耳畔,也像能从体内传来,抖得人心肝一攥,下腹抽紧。

“……因为我把你的睫毛夹得一边高一边低。”凌衍之不认输地咬牙说。然后他也笑起来,能感觉到那东西就体感可见地因为他的一个笑而变硬。原来爱和性是相通的,和肉体是相通的,和灵魂是相通的,和笑是相通的,和泪是相通的,原来所有的情绪,所有的感觉,都可以和另一个人息息相连,彼此理解。

他突然感到无比的安宁与平和,在ALPHA温暖的怀抱里缓缓闭上眼睛,陷入这么多天都没有能够真正沉入的睡眠。他隐约间听见樊澍在讲电话,也对睡梦中的自己低声地说了些什么;不需要解释,他要做的和自己要做的其实并没有不同,他们都是奋斗在决不能让步的战场上,坚守着最后的阵地。凌衍之十分骄傲能与他并肩作战,即便是在全然不同的领域。对抗风车的骑士找到了一个同伴,那就可能不再是荒诞的滑稽剧。

他俯低身子,离开前在爱人的腹部吻了吻,又在额头吻了吻。吻的触感像星星,他的吻变作了他梦中的银河。

没有人说再见,那便天上人间会相见。

第85章 大隐于市

凌衍之睡了充足的一觉——大约三个小时。他坐起身来,房间里还残留着欢爱后的气味。他久违地认真朝着镜子里打量了一下自己,原来头发已经在疏于打理的情况下长得有些长了,他把它们全绾起来,露出秾淡鲜明的脸孔,只有鬓角的一绺自然卷落下来;再化了一个精致的淡妆,无痕的底妆遮盖了有些苍白的气色,细细调配了唇膏的裸色后,嘴唇的干裂痕纹也消弭无形,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他换上一套偏中性的搭配,颜色和样式并不跳脱,外面仍旧披上职业的白褂,走出门去。但一路上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向他投以目光,让他感觉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

不可否认,他其实喜欢这种被注目的感觉。

“血液抗体的结果出来了。”只有金鳞子对他引发的骚动无动于衷,将投影上的数据图朝他拨过去,“你是对的,但要继续的话今天还要抽400cc的血,你可以吗?”

“没关系。”

金鳞子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没关系”,就像他总是说他自己的眼睛“没关系”一样,一个心照不宣的承诺。他们是同一类人,所以才能从最初建立起合作来。这几天,凌衍之身上没有被少扎针孔管子,几乎做遍了能做的检测,一个现成的实验体,疯狂的科学家们总是有这种悖离本性的献身精神。

“样本数量呢?”

“还是不够,在国外‘天使’被批量销毁的话,这方面的数据本身的缺失就更加——”

“国内这边还是得从太子爷那儿着手。李局那边已经在安排了,樊澍也过去了,一定有办法拿到。”他平静地说,“云城那边的话,如果谁会有这方面的数据,——大概,贺院士?也许易华藏的数据库里有备份。”

“这可绝了,我们怎么能联系得上贺院士?他现在应该在云城当局手上。”几个研究员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而且,贺教授那种性格的人只懂研究不管别的,当年,就是国内在他从事胚胎研究诸多掣肘还受到了处罚,转向国际向他伸出橄榄枝的机构,……”

“对啊,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上了易华藏的钩——有人猜很可能是因为本身在国内时,就是易总为他的研究提供的诸多帮助。”

“贺教授就这么一根筋的人。他的方向不在这边的话,根本不会多看一眼。他真的会把易华藏的数据库带着走吗?”

“贺院士会不会我不知道,”凌衍之斟酌着说,看了金鳞子一眼,“但我觉得有一个人应该有。”

聪明人之间讲话不需要点明,金鳞子没有任何犹豫,他转头去问身边的李嘉熙:“联系他吧。”

“……你确定?”他的第二任OMEGA那张蜡黄的长脸这会儿拉得更长了,“你当时受够了那些洋罪也没把他供出来,差点被姓成的把眼睛都废了。”

“情况不一样。”

众人八卦的耳朵又齐齐竖起来了。这狗血连续剧居然还有续集的,每个人都乐见完美机器身上出现一道错乱的数据,或是坚硬的铁皮壳子上的一道裂痕。怎么,这时候要靠什么来达成交易,果然还是要卖失去多年的感情牌吗?

李嘉熙打开暗网,发出约定的暗码淹没在黑色的信息流里。很快,闪烁的回音在广袤的售品里以特殊被检索的形式零星地出现,速度之快,就好像对方也在等着一场交易。

引发了那样一场大骚乱的虞涟在哪呢?这可是如今网络上最热门的话题。有人说,他逃亡国外了,有人猜,他躲进了深山老林。有的揣测煞有介事,其实云城当局抓住了他,但是秘密地移交给了A国,因为云城处理不了这烫手山芋,留着反倒烧手,不如做个人情。也有的猜测他身后还有一个更大的极端人类原教旨组织作为支撑,他目前已经回归了组织,打算策划一场更激进的报复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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