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味信息素的自我修养[ABO](145)
这是观砚醒来之后的房间。
眼皮很沉,头脑也是混乱一片,他睁开了眼睛,入眼的是一团乱糟糟的黑发。
“学长?”
怀里的人早就醒了,却没有动,司临渊的声音带着沙哑:“腰上的手,松一下。”
观砚才察觉到自己的右手紧紧扣住司临渊的腰,力量大得跟嵌进了他的腰间一样。他连忙放开司临渊,“学长,你醒了?”
司临渊慢慢从观砚怀里坐起来,光洁细腻的上半身随着他的动作展露在观砚的面前。
被他紧抱的细腰紫青一片,被犬齿刺穿的手臂沾着已经干涸的血迹,两侧肩膀残留着野兽般的齿痕,脖子更是重灾区,除了腺体的位置,没有一寸完好的地方。
昨晚模糊而真实的片段瞬间闪过观砚眼前。
不管司临渊怎么挣扎求饶,哭着喊着让他停下,都没有一秒停止过对Omega进犯。
观砚微低下头,竟不敢看司临渊,“学长,昨晚对不起。”
司临渊侧过头睨着观砚,眼眸中流淌着静谧的水波,既冰冷,又平静:“分手吧。”
因为彻夜的叫喊,司临渊的声音又低又哑,但并不妨碍他语气的决绝。
观砚抿着唇,想去抓住司临渊的手却被一把甩开,眼中闪过受伤,“你答应过我,不把分手挂在嘴边的。”
因为观砚的靠近,司临渊自觉后退了一些,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我没有挂在嘴边,观砚,搞清楚了,我现在是在通知你,之前我说的所有话,都不算数。”
即使是最初相识的时候,司临渊也从来没有用过这种疏离的语气跟他说话。
“为什么?”
司临渊看了眼地上被扯坏的上衣,站起来,感觉黏腻顺着大腿滑下,他拿了纸巾擦了擦,瞥见了观砚愧疚又难掩欲望的眼神,冷哼一声,拿了件浴袍披在身上。
“再装傻就没有意思了,我不搞Alpha,你不知道么?更何况,还是我所谓命定伴侣的Alpha。”
司临渊每说一句,观砚的表情就难看一分,说到命定伴侣四个字时,观砚微微咬住下唇,脸上是大敌当前都不曾有过的无措。
“你知道了。”
司临渊束着浴袍的腰带,听到观砚的话,摸了一下自己的颈侧,“被咬那么大一口,你的犬齿比李远清的还牛逼。”
这已经是默认了,司临渊确定了他的Alpha身份,还知道了他就是当年污染了司临渊的信息素,几次跟踪司临渊的命定伴侣。
在最糟糕的情况下,司临渊知道了。
见司临渊往外走,观砚抱住司临渊的腰,脑袋抵着他的腰侧,低低地说:“学长,请你听我解释,这八年我一直都在找你,只是……”
司临渊扯下观砚的手,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我知道,Alpha分化会直接进入热感期,结果就是跟昨晚一样,失去理智,记忆也会流失,我生理课有听,你不用给我科普。”
观砚仰起头,抱着一点希冀望着司临渊。不得不说,观砚精致得过分的容貌,只是对视便会让人从心底为之而折服,更何况是带着期盼的眼神更是添了几分动人。
司临渊的回答击碎了这份期待。
“那时候你年纪小,算我倒霉。我不会追究信息素污染的事情,但是你别在我面前出现了。”
第154章 和光同尘,画地为牢
也难怪抑制剂失效,发情期紊乱,间隔的时间一次比一次短。观砚在他身边,就算信息素克制到轻微得谁都察觉不到,他始终会因此而受到影响。
他跟观砚的信息素匹配程度太高了,高得当年只是轻轻的临时标记,就毁掉了司临渊的八年,以及之后的人生。
司临渊一向懒懒散散,玩得开也好说话,观砚有时甚至会觉得只要多哄着点他,仗着司临渊喜欢这张脸,说不定司临渊什么事都能答应,他做什么事都能得到原谅。
但那只是基于他是Omega的前提下。
司临渊厌恶Alpha,也厌恶身为Alpha污染了信息素的观砚。
剥开野柑橘柔软的外衣,一片片甜腻可口的果肉,总会让人误以为这是温室浇灌的果实。
野柑橘野蛮生长,在任何地方都能生根发芽。野柑橘属于京水星的山色湖光,能够扎根帝都的高楼森林,属于所有人,但已经不再独属于他。
观砚抓住他的浴袍,热血上涌,每说一个字都觉得难以呼吸:“学长,请你不要跟我分手,好不好?”
司临渊扬了扬眉,看这样子一时半会是不肯放手了,他坐在床边,撑着下巴看了会观砚,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笑了。
“你对我态度的转变是从酒吧开始吧,你只不过是想找野柑橘味信息素的Omega赎罪而已,我不需要。”司临渊目光平静,淡声道:“要是你对我好是想偿还当年标记我,那没有必要。我们分手,你离我越远越好,再也不要见面。对我来说,这就是最好的补偿。”
观砚受伤地看着眼前的Omega。
前几天还缠着他说要跟他结婚,对他许下万千承诺,对他着迷不已的司临渊,原来也会用冷静到死寂的目光看着他。
从看到他的欣喜,到此时的冷漠,中间间隔不过一天而已。
也许是因为,这八年来安全感的极度缺失,已经让这个人习惯及时行乐,想要在短暂时间内耗尽最大热情,能在需要的时候迅速抽身而去。
为了消耗对他的迷恋,而毫无保留地亲近他。
司临渊过于明白被背叛的下场了,所以早早就准备好脱身的方法,准备好了随时离开他。
面对这样的司临渊,观砚心上有什么重重地压着,让他透不过气来。
“不是的。虽然那时候我年纪小,但我也是怀着想要占有你的心情标记你的,我知道我的行为意味着什么。”对着司临渊,他的坦白艰难而无力,却又不得不去面对:“从那时候起,我就已经认定你是我今生的伴侣了。”
这表白没有作用,观砚明白。
司临渊又怂又爱撒娇,可是骨子里软硬不吃,说是脾气暴躁,其实只不过是性格坚韧而已。
认定要去做的事情,无论多难堪都贯彻到底。被人诋毁谩骂,能铁拳出击后一笑置之。生命威胁临于前,而能不屈不折。
明明对司临渊说过不会再让他哭的自己,却是唯一让司临渊崩溃的人。
司临渊笑了下,眼里没什么感情,“你这八年,真是一点都没变过。你昨晚是强迫我了吧?难不成你以为跟我说对我负责我就会原谅你?那我的原谅未免太过廉价了。”
观砚眼睛紧紧地注视着他,“我以后会加倍对你好的,我不希望你能够原谅我,就留在我身边,可以吗?”
天之骄子的观砚,从未尝过卑躬屈膝,从未试过爱而不得,他生于云端,不曾跌落茫茫尘世,不知何为低微到尘土里开出花来。
这一刻,他却突然明白,Alpha自恃的强悍、坚毅、霸道,通通毫无作用。
司临渊把浴袍的一角从他手中揪出来,看都不看他,“之前我做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你是Omega的情况下,现在你没有资格要求我。”
司临渊正要站起来,再次被扯住浴袍,观砚低着头,声音几不可闻:“求求你。”
印象中小美人就是高冷之花,会温柔会纵容,但绝不会乞求。
司临渊转过头,不太耐烦,“嗯?”
观砚顺着那片衣角,抱住了司临渊的腰,抵着他的肩膀,“求你了,司临渊,我真的好喜欢你,不要离开我。”
说话时带着鼻音,听起来有些可怜,司临渊感觉到他靠上了自己的肩膀,偏开了头,不让观砚碰到他的脖子,“抱我这么紧,我好害怕啊,我不答应你是不是要强制标记我啊?也得亏观砚大少爷嘴下留情,没把我手咬断。”
观砚垂下眼哞,司临渊手臂上的血迹溅到了上臂,足以看得出被咬得多用力,他想碰伤口,司临渊却躲开了他的手。
观砚伸出的手只能在空中顿了顿,放下来,“对不起。”
观砚一边的手没抱着司临渊的腰,司临渊侧过身,推了下观砚,“Alpha果然是Alpha,别离我这么近,我怕被你咬。”
观砚抱着他,没有松手,“我不会咬你的。”
司临渊等了半天,没等到观砚放开他,皱眉道:“你想怎么样?这是什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