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关系(137)
跟一个失忆的人,实在是没什么可以多说的,他不记得了又有什么办法。
严亦端待了一会儿便要回去了,严聘想送一下,被贺渊按住了,“你接着看,我去送就好。”
走到楼下,“你别这么得意,你怎么就知道他恢复记忆以后是不是还愿意跟你结婚,你想用结婚证绑住他吗?”
贺渊不置可否,烟已经燃到了烟尾,“至少现在他只能有我。”
严亦端走了,贺渊上了楼,严聘正在接电话。
“你说什么?”严聘跪在床上,低着头,“签什么?”
贺渊走进来,环住他的腰,“怎么了?谁的电话?”
严聘下意识看向他,“不知道。”
贺渊接过严聘的手机,看了眼屏幕,“你好,我是严聘的丈夫,他身体不太舒服,有什么事你跟我说。”
听着对面说话,贺渊看了眼严聘,严聘要把小公司带回国经营。选用了成本最小的方法,注册商标回国授权给其他公司,失忆之前正在走流程办手续。
贺渊听完对面说话,“这样吧,既然已经因为你们的原因出问题了,不如你们直接回来投资,我参股。”
严聘搂上贺渊的脖子,一直静静地听他打完电话,“这人怎么不像找我的?”
“就是找你的。宝贝儿,你本事怎么这么大,出去就开了家公司回来。”贺渊一拍严聘的屁股,拦腰把人放倒在床上,“你会生崽子吗?嗯?给我生个崽子?”
严聘脑子里根本没有做那事儿的记忆,又害羞又害怕的翻个身从他身下爬走,“我不!”
贺渊原本就是在和他闹着玩儿,无论严聘同意还是不同意,他都没打算碰严聘,严聘要去洗澡跑到了浴室他也没去闹他。
晚上。
贺渊从身后搂着严聘,腿交缠在一起,有温度的身体无缝贴合。尽管是这样让人有安全感的姿势,严聘还是做噩梦了。
冷,好冷。
像是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来,冰冷的水扎进骨头里,这是在什么地方?
是他,他在抱头痛哭,一拳一拳落在头上,他为什么要哭?
从心脏蔓延出来的巨大的疼痛牵扯着他冰冷的四肢。他好难过,为什么会这样难过……
他想汲取更多的记忆,却被一只手攥住,是什么在阻止他……
贺渊是被身边的人哆嗦着的低泣吵醒的,“严严?”
贺渊赶紧起来打开灯,他伸手搂过严聘抱在怀里,擦去严聘眼角的眼泪,握住严聘冰凉的手,“怎么了?又做噩梦了吗?”
严聘伸手圈着贺渊的脖子,头又痛又胀,“好冷,想不起来。”
贺渊亲了亲严聘的额头,“不想了,不想了。”
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严聘已经知道做的梦其实就是记忆了,他打了贺渊一下,“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
贺渊把两个人裹进被子里,温柔的安抚,“好了,宝贝儿,老公错了。”
后半夜,严聘再睡过去便没有再做哭醒,贺渊拍着严聘的后背再也睡不着了。
冷,他在梦里冷。
——你没看见我难受,没看到我再在蓝境庄园泡了很久的冷水澡。
这是两年前严聘和秦成墨一起喝酒遇到他时说的话,当时他只说了一句会补偿严聘。
严聘当初说的对,他没见过严聘难受的样子。
现在看着严聘晚上睡不好觉,他已经要心疼死了……
天色渐渐亮起,贺渊眼睛睁的有些涩,严聘半趴在他身上睡得安稳,温热的体温贴着他传给他。
躯体相贴,真是一种美妙的体验。
在过去两年半的时间里,他都只能在夜晚的床上摸上一手空荡荡,只有握着严聘的身体,感受着严聘的温度和呼吸,才能治愈他灵魂的饥渴。
解铃还需系铃人。
那么,严聘曾经的痛苦,一定也只有他才可以抚平。
贺渊想到这里,才终于闭上眼睛。
只有他。
Claren无法让严聘再做什么,所以只好自己来了国内,严亦端帮他订了酒店。
下午,严亦端给贺渊打电话,“Claren来了,可能还有需要严聘签字的东西,晚上你带严聘来家里吃饭。”
放在以前,贺渊是不会同意的,但是鉴于严聘一定把他给忘记了,贺渊直接就答应了。
“严严,晚上我们去你哥哥家吃饭。”
到了严亦端家里,一进门严聘就看到正在摸赛赛和飒飒的Claren。
严聘看了他一会儿,“Claren?”
一听到严聘的声音,贺渊蓦然低头看人,手上禁锢严聘的力道都连带着重了几分。
严聘不是只记得他吗?怎么还记得这个黄毛小子?
屋里的几个人也都把视线放到了严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