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停顿了两秒,很快传出低低的声音。勾人的,缠绵的,一声尾音比一声尾音拖得更长。在安静的黑暗里如同一首暧昧的夜曲。
鹤连祠眯了眯眼睛,嘴角上挑,微微笑了一下。这滋味倒还不错,他听着手机那一头配合的喘叫声,在脑海里模糊地勾勒出唐朝的样子。唐朝没有给他发过正脸照,而他们只有一面之缘,因此回忆变得困难。
印象最深的是对方的长发,越过了肩,几乎到腰。纯黑色,顺滑笔直,披散时像淌了一片墨。
鹤连祠抬了点头,将视线落向未开灯的寝室里暗色的虚空。他想着自己抓住唐朝的头发,用力,令对方被迫后仰,弓起细瘦的腰。黑发被他粗暴的握法弄得凌乱,其中就露出一段白皙的后颈。凸起的脊骨活像白肉含了跳*,随着他的动作一下下细微地颤抖。
一切是无声的,鹤连祠连喘息都克制,只有小臂的肌肉曲张。直到最后才发出一声哑叹,仿佛自胸膛深处发出,经过喉腔的震动打磨,在暧昧的夜里像是浴室磨砂玻璃另一边的赤裸人影,因隐晦而性感。
唐朝原本是躺着的,后来叫了好一会儿,累了又坐起来。鹤连祠没给他什么回音,电话那头安静到让他怀疑对方是不是把手机撂着自己干别的事去了。
这种事怎么想都是鹤连祠能干出来的,唐朝想着难免有点气馁,但是自己停下来也很怪异。好像他失败了,在某种程度上认了输,于是只能把嗓音压得更缠人,去挑衅对面那片安静。
他如愿听到了鹤连祠到顶的声音。
那一瞬间唐朝身上像有电流淌过,有点类似先前鹤连祠终于回应了他的自拍的时候,只是现在这种感受更强烈。
征服欲被浅浅满足的兴奋,以及生理性的刺激。
唐朝目中无人,唐朝眼高于顶。他盘着两条长腿对听筒叫床,一张雌雄莫辨的美丽脸蛋却百无聊赖,更遑论起性抚摸自己。
但在这一刻,他足足半个小时的等待,以鹤连祠极沙哑性感的低喘作为回应。那声音如迷雾般拂过他的耳廓,让他忽然起了满背的鸡婆疙瘩,在浴室被热气蒸出的红早已褪去,此刻脸上却又浮起新的红晕。
“操......”他小声骂了句脏话,捂住听筒没让鹤连祠听见。
与此同时,鹤连祠像一头得到满足的狮子。用一种十足渣男、任谁都能分出不是真心的哄人腔调说。
“小朝真棒,我很喜欢。”
除了父母,还没有人这么叫过唐朝。他愣了一下,随后笑倒在床上。
如果鹤连祠是真心的,他一定觉得恶心。正因为双方都不认真,这个肉麻的称呼反而可以一听,唐朝的声音变的甜蜜起来。
“你喜欢啊?那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还以为我在唱独角戏。”
“没有反应,是因为我足够专心。”
“我不知道你这么会说话。”唐朝笑着说。
鹤连祠起身去了洗手间,中途又和唐朝聊了两句。第二次洗漱结束,鹤连祠挂断,两个人都没提别的。
没约个下一次,也没约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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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恭白不常回寝室,他不在,宿舍差了个人就拿鹤连祠顶数,拉来打一把游戏。
他们队伍里还有一个人,是个妹妹,昵称小飞,说话娇滴滴。游戏里哥哥、哥哥地叫,把一帮大男人叫的心花荡漾。这帮大小伙儿嗓子一压,语音频道里也能品出点磁性男主播的味道,妹妹被这群人围着也高兴。
老大刚被夸了一把精彩操作,留恋地咂摸两下嘴:“小飞声太甜了。”
老二也点头,心中挣扎:“就......也太菜了,刚刚我本来不用死的。”
“哎,这你就不懂了!”老大立刻反驳:“你死了还能复活,妹妹没了还能再有吗?”
老二顿悟,沉痛地点点头。
老三也关了语音,笑了两声:“再说,再菜能有我们小白菜?”
鹤连祠漫不经心地倚在宽大的椅背里,耳朵上扣着宝蓝色的头罩式耳机,闻言勾了勾唇角:“多损啊。”
没关麦,耳机里妹妹软软问:“什么呀?哥哥?”
鹤连祠回了句没事,妹妹还想说什么,鹤连祠随手就把麦闭了。
那边已经彻底把不在寝室的迟恭白拉入话题,老大聊到“实在没有妹妹可以让小白和鹤儿露脸卖艺”,老二反驳“那会被当成网照吧”,老三直接拍板:“那让他们搞付费直播,我们收门票钱!”
几个大小伙傻乐一通。
鹤连祠也笑,刚要开口,寝室门被推开,一金脑袋探了进来。
“哇哦。”鹤连祠咽下原本要说的话,吹了声口哨:“今天又回啊?”
“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