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哑巴被当宠物养到5岁才上幼儿园。
如果不是乡下的外婆不顾阻拦冲进了父亲家里，小哑巴不知道现在的自己会是什么样。
那时他还不会说话，因为家里根本不会有人和他说话，在那间房子里，他甚至被当作了一个死物。
在那个全寄宿的幼儿园里，他受尽了嘲笑与欺负。
就这么不吭声，默默地从小到大。
记不得是上几年级的时候，有个老师发现了他不是天生的哑巴，老师会耐心教导他说话。
终于，他能支支吾吾说一点了，但那个老师却转走了。
小哑巴就成了哑巴。
被嘲笑，被欺负，不敢出声，没人和他说话。
没有家的避风港，没有坚实的后盾，没有交往的朋友，没有悉心的老师。
只有把自己当作空气的父亲。
小哑巴时常想，如果那个老师留下来，不放弃自己，教会自己说话，现在的自己会不会是另外一个模样？
第11章 搬器材
一班在做课外实验，一个班的人都在教学楼前面那块草坪上，老师给分的组是一个成绩优异的学生带两个成绩较差的。
江星辰和老师说了几句话，老师皱着眉，眼神微微带过不远处的萧芽，萧芽连忙垂下头。
最后，江星辰和萧芽还有两个女生一组。
其中那个扎着马尾的女生萧芽认得，那天江星辰的手臂受伤血流不止，就是这个女孩替他包扎的。
长得不算特别漂亮，却有着讨人喜欢的精神气，热心开朗，是班里的文艺委员。
两个女孩和江星辰一组可高兴了，特别是文艺委员，脸蛋红扑扑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多兴奋。“班长，听说你前几天当上咱学校学生会会长了！你也太厉害了吧！”
萧芽也不禁抬眼看向江星辰，要知道，历届学生会会长的职位只会给在校年龄较长的直升学生，而不会给中途转入的学生。
但是，当上会长的是江星辰啊，这件事会奇怪吗？
好像就因为他是江星辰，很多事情就理所应当了。
“你们先准备下问卷，我和萧芽去仓库搬器材。”没等女孩们回过神，江星辰拉着萧芽就走。
穿过小路，两人在绿荫下缓行，萧芽习惯性走早江星辰身后，看着他白衬衣背上的光影斑驳。
原来有时候，一个人的影子也会那么让人挪不开眼…
他们走到了仓库。
萧芽上了几层楼梯去拿拍摄用的三脚架，隔层不高，高出一楼一米五的样子。
萧芽拿好器材，转身俯视着楼下的江星辰。
隔层下，他坐在那清点工具的数量。
白衬衫，牛仔裤，午后微光，有人痴望。
萧芽被不知名的力量牵引着，一瞬间好像跨越到了另一个时空，那个时空只有不问世事的江星辰，和一脚踏空了的萧芽。
萧芽想，如果就这么跌在江星辰怀里该多好。
但有时候，大多时候，想只会是想想。
萧芽摔在了一楼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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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星辰背着萧芽在校园里狂奔的事很快就传开了。
萧芽被江星辰按在医务室的小床上，后者皱着眉头：“乖，别动，我去叫医生。”
萧芽张了张嘴，想挣扎什么。
他顶多是脚踝扭了，腿上的擦伤因为皮肤白看起来有些严重，其实作为一个正常男性，这点痛他能忍。
隔壁床本来有两个女生，见江星辰进来立刻正经危坐，两双眼睛粘在他身上，小声叽叽喳喳着。
江星辰去找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校医了。
女生见男神出去了，视线转到萧芽身上，“喂，你和江星辰会长关系很好吗？”
萧芽一愣，和江星辰的关系？
就是同桌吧…
江星辰对谁都很好的，而自己三生有幸能与他坐同桌，才能享受有生之年降临的福气。
他萧芽，也有被人担心，被人护在背上的一天。
“你说话啊！”女生见他不应，生出被忽略的恼怒，“装什么高冷啊！”
她身边另一个女孩见状扯了扯她的袖子，“他好像是那个哑巴...”
女生恍然大悟一般，“我说怎么那么晦气，原来是你啊。”
“哎，别当着人家面...”
“那个只会跟在江星辰会长后边的哑巴鬼，讨厌死了，能不能不要和会长同框不要破坏校园风景线行不行？？”女生不顾劝阻，对着萧芽发泄着不满，“天生有缺陷就不要来这里上学，你知不知道你这种无趣的人看着就很倒胃口啊......”
萧芽默默听着这些事实。
就是这样，有江星辰在身边，萧芽不用受任何委屈，自我欺骗自己能发光，像一颗围绕着恒星转的小行星。
然而一旦恒星不在身边，萧芽还是原来的萧芽。
只能偷来反射的光芒，
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的萧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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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斗殴
“这是定金。”
校园一大定理：仓库背后总藏着见不得人的交易。
“喂，说好两百的，剩下的一百到时候记得给我们。”
“放心，不会少你们的，”严井推了推眼镜，“事情完成后自然会给。”
“好，说定了。”
“他现在在校医务室，等江星辰一走你们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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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星海想起刚才那幕画面就心烦意乱。
他看见那个，不知道叫什么的哑巴，好像很喜欢跟着江星辰，傻不拉几地帮星辰做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笑得跟个傻逼似的。
唉，烦。
全世界都tm觉得江星辰那货是救世主，地球不还能撑个几亿年嘛。
江星海心里不知道哪来的不爽，边走在路上边踢遇见的小石子，抬眼一看。
靠，怎么是医务室。
转身要走，突然听到前边有人说话。
“确定江星辰不在？”
“不在，就那哑巴一个人躺在里边。”
“嚯，这下好，好久没练手了，没想到还有人花钱让我们去打闷声包。”
“是啊，哑巴打起来好啊，反正他发不出声音，怎么弄都没人听到的......”
后面讲的什么江星海都没听了，直接拽过两人，拖到离医务室稍远的小道上暴打了一顿。
最后两人痛哭流涕跪地求饶，看戴着口罩的江星海的眼神，像大白天见了煞神一样。
“你俩高二的？”
“知道我是谁么？”
“高三那哑巴也是你们能叫的？”
“知道什么叫前辈吗？那哑巴比你们大一届，我也比你们大一届，懂这是什么道理吗？”
冰冷的语句从口罩下溢出，身为学弟的那两人靠在一起发抖。
煞神却忽然没声了。
两人战战兢兢地抬眼，发现煞神的目光正望向他们身后。
他们身后，是扶着萧芽的江星辰。
江星辰和萧芽，没人听见江星海说了些什么。
只看见，他好像打了人。
打得挺狠。
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是你脑海中所想的那样。有时候嘴巴能说出来的，也不一定是你真正想说的。
萧芽不在乎想不想，因为他不能。
他更不会知道江星海为什么打人，他只觉得，那时候的银发少年，可怕极了。
却在日后奇怪地发现，学校里明目张胆欺负自己的人，少了，比江星辰宣言护着他之后还要少了。
江星辰淡漠的眼神微微掠过自己的弟弟。
他是学生会长，但他选择坐视不理。
他带萧芽离开了。
江星海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内，咬着牙吐出一个字：“滚。”
两学弟连滚带爬地逃远了。
孤寂的身影伫立在原地。
为什么你只能抬头看到星辰，却不愿往前一步看见江海呢。
你，和他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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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KTV
“江海老大，听说您昨天把高二两浑小子教训了一顿？”
“揍得好啊，那两人仗着个头大到处收保护费...”
“差点爬到我们头上了一个......”
江星海被他们吵得脑袋疼，一摔椅子，周围瞬间噤声，江星海开口问：“你们谁知道他是谁么？”
修长的手里握着一部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张像素很低的人像照片，好像是在很远的地方随意拍的。
“这个眼镜男我好像知道，”一个小混混回答，“一班的吧，仗着家里有点钱可高傲了，脑子跟有问题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