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了顾客的车之后+番外(53)
外面的雨还在下, 起了风,或许是因为住在最高层,能清晰的听见呜呜的风声。
吃过饭, 宋衍躺在床上休息, 沈辞关上窗户, 坐在一边打开电脑忙事情。
等他忙完,回头,看到宋衍已经睡着了, 脸肿的跟馒头似得,让沈辞怪心疼的。
合上电脑, 沈辞喝口水, 拿上外套出了病房。
外面的雨还在下,阴阴的,透着点凉意,从雨里走来一个人, 手上提着两个大盒饭,走到近前,沈辞才看清来人,是老爷子的人, 来给他们送饭的。
沈辞没让那人上楼, 他把饭菜接过来, 回了病房。
宋衍还在睡,沈辞没开灯,借着灰蒙蒙的天色,他凑近看了看宋衍,伸手轻轻抚摸他那不成样子的脸,露出的亲昵和心疼,差点把自己给酸着。
宋衍突然醒了,睁开眼,嘴唇动了动,露出点笑。
沈辞一愣,顺手就捏了下他的下巴,“皮。”
宋衍就势抓住沈辞的手,“几点了?”
“快七点了。”沈辞不紧不慢地说,拉宋衍起来,“璐璐打电话说要来,我没让,爷爷派人给我们送来了饭菜。”
宋衍转头看看外面,“还下着雨呢。”
沈辞点头,催促道:“赶紧去洗漱,然后吃饭。”
宋衍下床,去了卫生间,等回来,沈辞已经把饭菜摆好,连同热气腾腾的汤一块盛好放在桌上。
宋衍看了看,“真丰盛。”
“快吃吧,爷爷说这是专门给你做的。”
宋衍抿嘴笑了笑,夹起一块肉放到沈辞碗里。
沈辞很自然的夹起那块肉放进自己嘴里,中午没吃饱,这会子饿的厉害,就着菜吃了俩馒头,又喝了碗汤。
也许是刚睡醒,宋衍不饿,就着菜吃了一个馒头,坐在那儿看着沈辞,眉梢眼角都带着温柔。
沈辞擦着嘴问:“怎么就吃这么少?”
“刚睡醒,不饿。”宋衍不瞒他,指了指右半边脸,“这半边脸疼的厉害,眼睛、鼻子、牙都疼。”
沈辞心疼,沉吟了会儿,“吃完饭,吃药,能怎么办,只能忍着。”
“嗯,可不,这就是打架付出的代价,只有疼才能知道打架不好。”宋衍一本正经,“伤在我身上,疼在小辞的心。”
沈辞微微抿着嘴,怕自己笑得太明显,但看着宋衍,还是忍不住露出迷人的微笑来,
“越来越不像话了。”他说着用手打了下宋衍,然后收拾碗筷。
“我收拾。”
沈辞制止住他,“老实给我坐在那,从今天起,你就安静养伤,准备礼拜五的手术,别再跟我找事了。”
宋衍盯着他,“那……小辞,你哪能做这样的活啊。”
“怎么?在你眼里我是光吃不干的人?”沈辞没好气,收拾好准备去洗。
宋衍说:“哪能啊,我是舍不得你做这些活。”
“哟,我谢谢您。”
沈辞进了洗漱间,留下宋衍一个人傻笑。
手术那天,沈老爷子、宋璐、沈霖、李文强他们都来了,本来沈辞挺平静,但一看这么多人围在手术室门口,就像是一颗心给什么东西揪起来,扯着拽着,让他忐忑不安。
等待,漫长而沉默的等待,直到手术室的门推开,沈辞的心才平稳放回原处。
沈辞守了宋衍一夜,他趴在病床边做了个梦,梦里宋衍能正常的跑跳了,带着他在大草原上自由的奔跑着。
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沈辞渐渐醒来,揉揉眼睛,看看还在昏睡中的宋衍,他想,等宋衍好了,就跟他去大草原看看。
宋衍手术第三天,徐安鸣和杨帆几个人来看他,其实是冲着沈辞来的,进了病房,放下礼品,无外乎那么几句。
单人病房空间不算大,五六个人进来,有些拥挤,宋衍也不大自在,好在徐安鸣他们几个人站会就走了。
宋衍松口气,没出息的冲沈辞笑,“小辞,你朋友来看我,我还真有些受宠若惊。”
沈辞淡淡一笑,没作声,只是倒水让宋衍吃药。
宋衍坐在你靠着床头,忍着胯骨和膝盖处传来的疼痛,看着沈辞,“小辞,你在这照顾我三天了,回家休息会吧,换璐璐来。”
“璐璐女孩子家的,怎么能让她照顾你?不方便。”
宋衍拧着眉头,“可你一个人太辛苦了。”
沈辞点头,“是辛苦,但我乐意,其他人照顾我不放心。”
宋衍的背直了直,离开软垫些许,直勾勾的看沈辞。
沈辞避开他太专注的目光,“我出去一下,你睡会吧。”
刚说完,病房的门被推开,张爱民提着礼品站在门口。
看到沈辞,张爱民非常拘谨,沈辞给宋衍弄好后背的垫子,又掖了掖被子,把空间留给他们出去了。
“卧槽!沈总亲自照顾你啊。”沈辞一走,张爱民惊呼道。
宋衍心里挺美,但考虑他和沈辞的关系不能太张扬,就含糊道:“沈总这个好朋友很好。”
张爱民坐在床边,羡慕的叹口气,“我要是交上沈总这样的好朋友,这辈子就没白活。”
宋衍被他这话说笑了,“没这么夸张。”
“得了吧你,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快把我嫉妒死了。”张爱民笑着坐到床边,“动完手术,咋样?”
“疼。”
张爱民乐了,“屁话!在身上动刀子,那能不疼吗?我是问医生怎么说,能正常走路吗?”
“手术挺成功的,具体结果要看康复训练后。”
张爱民“嗯嗯”的点头,“这次你可别活动早了,抱紧了沈总这条大腿,好好的养伤。”
宋衍不做声,只点了点头,他今天有些累了,张爱民也看出他的疲惫,又闲扯了几句就走了。
宋衍没挽留,他躺下,盯着天花板发愣,想着沈辞总待在医院照顾他太累,璐璐照顾他确实不方便,思来想去,他给陈聪打了电话。
一辆豪华轿车停在住院部楼下,车门打开,聂怀安从车里下来,虽然脸上带着伤,但收拾的很精神。
“沈少一直守在病房?”他问他的助理。
助理姓赵,二十五岁,办事利索,人老道,如实回答:“一直在。”
聂怀安眸色一沉,大踏步进了住院部的大楼,今天是宋衍手术第三天,徐安鸣他们一群人商量今天来看宋衍。
聂怀安不会贱到跟他们一块去,但还是挺想见见沈辞的,受伤这么些天,沈辞愣是连句关心他的话都没有,他不甘心,像是吃了世界上最难吃的一种药,懊悔、不甘、愤怒种种不好情绪让他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要多窝囊有多窝囊。
他是在一楼大厅走廊拐角处碰到沈辞的,沈辞正坐在椅子上闭着眼打盹。
聂怀安前一刻还愤愤不满,这一刻看到沈辞,不仅神色变了,连声音也温柔起来,“小辞,怎么在这睡觉?”
沈辞眉毛微微动,睁眼,脸上没有多大情绪波动,很大方回道:“哦,没睡觉,就是打个盹。”
“怎么不回病房?”聂怀安关心道,“在这坐着打盹多不舒服。”
沈辞故意看了一眼表,“我得回去了,宋衍该等急了。”
聂怀安也不管这是公共场合,伸手拉住他,“小辞,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行不行?”
沈辞毫不犹豫抽回手,很干脆的拒绝,“抱歉,该谈的都谈过了。”
聂怀安没出声,神情看起来很受伤。
“别再折腾了,”沈辞看着他,“你结婚有妻子,我有宋衍,我们俩好聚好散,就这样。”
好聚好散?聂怀安死死盯着他,“怎么个好法?”他想不明白了,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握了握,“沈辞,十年,就这么没了?”
一刹那,沈辞的心快跳了下,接着推了他一把,抽回手,好似厌恶的皱起眉毛来,“别老拿这个数字来衡量。”说着摇了摇头,“聂怀安,你到现在还是没搞清楚,这段感情是谁毁掉的。”
他说完没有停留的走人,聂怀安空张着嘴,愣愣的样子。
“你在楼下碰到了聂怀安?”宋衍听到沈辞这么说,就就闷闷地不高兴,“他怎么这么烦人。”
沈辞听他这样说,没说话,宋衍说完忙又讨好他,拿起一袋子剥好糖炒栗子,献宝似得,“刚刚剥的,赶紧吃个。”
沈辞接过来,吃了个,“剥的挺快。”他又拿了个递到宋衍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