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骨+番外(101)

作者:疏桐七弦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强强 年下 宫廷侯爵 破镜重圆 关键字:主角:周兰木,楚韶 ┃ 老去逢春如病酒 真腹黑vs假纨绔十二岁那年,太子初见楚世子。小世子对谁都冷若冰山,唯独在见到他的时候,会乖乖地拉着他的衣袖,低声叫一句“太子哥哥”。为了这一句,他护他多年,全心信赖毫无保留,最终却换来了他在宫廷政变中毫不留情的一剑。点击展开

他被两个人一同架起来,鲜血顺着锦袍漫延而下:“若非当初选了戚琅……可惜啊可惜,太可惜了!”

“卫公,”聂太清忍不住开口道,“跟是不是戚琅有什么关系……先帝对您情同手足,您却毫不顾惜情面,几乎灭了风氏全族,您内心便……半点都不愧、不悔吗?”

“我为何而愧,我何罪之有?”卫叔卿情绪激动地回他,“风禹那个老东西,从我年轻的时候便要事事跟我抢,处处提防我!我百般讨好,只换他一日比一日深的猜忌……我呸!”

聂太清摇了摇头,再不欲与他多言:“先带他回去罢。”

他转过身,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从袖口掏出一串铃铛扔给素芙蓉:“喏,你的宝贝,这些日子去卧底,倒难为你摘了下来。”

正是素芙蓉自出生开始便带在身边的芙蓉花铃,她伸手接过,笑道:“哥哥果然心细如发,最惦记我了!”

卫叔卿听得那串铃铛的声音,却像是突然被一盆冷水泼了一般,打了个激灵,他痴痴地盯着那串铃铛,呼吸突然急促起来:“你……你过来……”

素芙蓉指了指自己:“我?”

她不知就里,但仍是顺从地走了过去,左右现在卫叔卿被制,也奈何不了她。卫叔卿努力挣扎着,两旁的人因他伤重,不得不放了手,叮嘱道:“这人伤重,我们不敢下手太重,芙蓉姑娘自己小心。”

“放心,”素芙蓉打了个响指,然后在卫叔卿面前蹲了下来,也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只得说,“卫公想对我说什么?”

“你那串……那串……哪里来的?”卫叔卿急急地喘着,像一条濒死的狗,“哪里来的?”

“花铃?”素芙蓉疑惑道,“我师父捡我回来的时候就有,你认识?”

“哈,哈……”卫叔卿受了什么大刺激,他激动地“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喉咙里发出不知是哭是笑的声响,“你……”

他还没有说完,突然像是改变了什么主意,一把抢过了素芙蓉手中还未收起来的短刀,毫不留情地重重捅进了自己的心口处。

鲜血溅满了素芙蓉的脸,她吓呆了,想去阻止已经来不及。卫叔卿一下手她便看得真真切切的,短刀没入的地方正是心脏,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了。

周围的人一惊,七手八脚地跑了上来,却不敢动他。卫叔卿捂着胸口,呛出一串血沫,嘴唇无力地翕动着,似乎在说些什么。

素芙蓉呆呆地凑近了些,听见他说了几个含糊不成调的字:“你……”

最终平静了下来:“罢……罢了……”

最后一个字随着生命静静地流逝在了空气里,素芙蓉呆滞地瞧着面前人的尸体,良久才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血,跌跌撞撞地往后爬了几步。

这个人,这个大印人心中骂名无数的恶人,执掌卫氏五十余年的大世家,一手谋逆篡位屠杀皇室的佞臣,居然就这么简单地死了。

“芙蓉,别怕。”聂太清检查了卫叔卿的尸体,走到素芙蓉面前,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说。

素芙蓉似乎很茫然,她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良久才道:“他……他死了?”

“放心,公子虽说留他性命,但他是自尽,公子不会怪你的。”聂太清看着素芙蓉抖得厉害的手,极力安慰道。

素芙蓉含混地点了点头,却仍然觉得很恍惚。

这个人,这个恶人,这个虽然作孽无数的恶人,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死了?

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素芙蓉抽噎着,哭得不成调。聂太清拉她起来,以为她是被面前的场景吓坏了,不免叮嘱了身边的人处理卫叔卿的尸体,自己则准备带她回去。

素芙蓉茫然地回过头来,老世家的尸体仍旧躺在原地,眼睛没有阖上,像是要对她说最后的诀别之语。

心头那些纷繁复杂、曾经没有过的情绪,到底是什么呢?

素芙蓉回过头来,抹了抹眼睛,泪水在夜风中被风干,最终只凝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肥不动了,明天更五千(顶锅盖)

第82章 罪己宴

更统五年,在设于金庭宫的罪己宴上,小皇帝联手被灭族的周氏唯一剩下的血脉,制造了一场来得飞快去得更快的政变。卫叔卿身死,戚琅被抓,两大世家一夜之间树倒猢狲散,变化之快比天边的浮云更甚。

更统皇帝摄政之后,改元承光,迅速地血洗戚、卫全族,并将从前依附并帮助戚、卫世家的两三个小世家一并清理,又借着军队和江湖力量软硬皆施地笼络了其他飘摇不定的世家,暂安了中阳的局势。

不仅楚韶复了上将军之位、定风之乱中受牵连的世家被逐一平反,在罪己宴的政变之上贡献最大的周氏四公子更是直接被策为了摄政,一跃成为政坛上炙手可热的人物。

为彰显皇家恩德,皇上最后给了戚氏唯一血脉、政变中有功却从不为人所知的戚氏小公子戚楚一个虚爵,也安了被笼络世家的心。

知道平王名讳者少之又少,戚楚似乎也并不想暴露身份。

朝堂之事,至此风平浪静。

“皇上,摄政大人求见。”

一直跟随着风朔的小太监在门口低低地说,风朔扔下手中的奏折,按了按眉心,道:“请他进来吧。”

周兰木依旧一身白衣,如今他身份贵重,却仍只是简单地插了根白玉簪子,他走近些,拱手行礼,却并不跪下,只道:“微臣给陛下请安。”

风朔虚抬了抬手,没有起身,只笑道:“四哥哥来了,朕早跟你说过不必多礼的。”

“是。”周兰木面上带着几分笑意,不卑不亢地起了身,又依风朔的示意在一旁坐下,方才又开口道,“近日事宜众多,本不该来打扰陛下的,只是有一件事情……”

风朔清澈的双眼一抬,露出些疑惑之色来:“哦?”

“此事与戚氏……逆贼有关,”周兰木定定地对上他的眼睛,轻声道,“臣听闻无人知道戚琅的去处,陛下既没有将他关进天牢,定是关在了只有陛下知道的地方。臣有事情要问他,请陛下让臣见他一面。”

“这件事……倒是让朕有些为难呢,”风朔冲他露出了一个笑容,他曾经的笑容一向怯怯的,像是没长大的孩子,却不知为何只在这几日里就变了一个样子,“四哥哥也该知道,戚琅对朕百般折辱,朕自然是要报复回去的,现如今他的样子,怕是会污了四哥哥的眼。”

周兰木面上神色不变:“若是陛下为难……”

“罢了,”风朔却突然又改变了主意,他拖着长袍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径自往内室走去,“四哥哥要见他,自然问的是朝堂上的事,朕怎么能拦你。”

风朔遣散了内室的宫人,招手示意周兰木跟过来,他开启了内室墙上的暗门,也不介意暗门内扑面而来的阴冷之气,竟是直接走了进去。

书房当中有密室,他少时还进过几次,这密室曾被倾元皇帝当做储物室使用,传国玉玺、重要文书,以及他收藏的奇珍异宝,皆被收在这密室当中。

而如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的腥气。

周兰木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是有些诧异,密室当中点着灯,反而映得封闭的空间内阴森森的。原本常年燃香的密室当中所有曾被收藏的东西都不见了。

他看见面前有一张床,木制的架子床,围栏上镂刻着精细的图案,像是某个妃子寝宫中会出现的玩意儿,在这样的环境中显得格格不入。

风朔经过这张床的时候脚步顿了一顿,他回过头去看周兰木,笑容有点扭曲:“四哥哥,你看。”

周兰木走近了些去看,那床上只有薄薄一层被褥,雪白的绸缎之上残存着暗红色的血迹。他心中一颤,正要说话,却听得风朔已经接了口:“你看这些血。”

风朔又是一顿,方才轻描淡写地笑道:“都是朕的血。”

“陛下……”周兰木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他还没有把话说完,风朔便住了脚,他定定地站在那儿,口气不明地说道:“他就在里面,你去见便是,朕有些不舒服,便先回去了。”

“陛下哪里不适?”周兰木有些恍惚,风朔却摆了摆手:“左不过是有些头晕,躺一会儿便罢了。四哥哥尽管去问,我在内室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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