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同久了,似乎更易招致男朋友(3)
他往儿子的方向看去,发现儿子一如既往地摆着那张厌世脸,眉宇间充满了不耐烦。
喻云飞在儿子身边坐下,略显严肃地问道:“晚吟没来?”
喻朝辞往椅子另一边挪了挪屁股,刚要答话,却看到门口又进来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这男人的到来,让喻朝辞不由地将手中的易拉罐捏得“卡拉卡拉”响。
“刚才就在和云飞打赌,说晚吟应该不会来,他这阵子估计正为二院忙着。”黑西装相较于喻云飞矮一些,明明只比喻云飞小了几岁,看起来却极其年轻。他顺其自然地在喻云飞身边坐下,并示意几位保镖放下看着就贵重的礼物。
二姑笑嘻嘻地对韩逸舟,即黑西装男人道:“你们说晚吟也真是的,再怎么忙也不能不参加家宴啊。这都多久没见他了。”
爷爷苦口婆心道:“云飞啊,你年纪大了后还得靠儿子照顾,平日里该收就得收。今天我把小辞给你叫来了,你们父子俩好好说说。”
其他亲戚随之附和:“小辞,你那边也要劝着晚吟,叫他多来聚聚。你们兄弟俩终归是喻家的人,不能生份。”
“就是,父子之间哪有不能说的话。”
“你爷爷还等着晚吟给他添个曾孙出来呢。”
喻朝辞用双手捂住易拉罐,尽力要把满是褶子的瓶子恢复成原样。但易拉罐出现了褶子哪里能恢复到从前?“哥为什么不来,心里没点数吗?”他看向身边的喻云飞。
爷爷提醒:“小辞,他是你爸。”
“还不是他婚内出轨?”小三今天还就在这包间里心安理得地坐着呢。
韩逸舟的笑意凝住了:“别说这么难听。”
二姑道:“你这说得什么话?”
“那要不你们告诉我婚内出轨还有什么好听的叫法。”喻朝辞起身,居高临下地反问,包间的温度随着这一句话骤降了好几度。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非得提一句?”喻云飞的语气略显无奈。他没想到过去十几年了,这件事还是他和两个儿子之间的隔阂。
“那就没有婚内出轨了?”喻朝辞抓着这四字不放。
“小辞别闹了,菜差不多上齐了,我们先吃。”爷爷调解道。
“回答问题不叫闹。要是他不婚内出轨边上那位,就我哥那兔子脾性怎么会不来?”他也想忍一时风平浪静,但是止不住地越想越气,“说是家宴却叫了这人,合着是已经把他当自家人了是吧。那我妈算什么?免费的子宫吗?”
痛点被精准地戳中,喻云飞心里也有些恼火。“能不提婚内出轨?我和你韩叔叔上初中那会儿就认识……”
“那就基佬骗婚,一样恶臭。又想追求超脱性别的爱,又舍不得自己那条祖传染色体。不是?”口无遮拦,是对眼前这对烂人应有的态度。
要不是为了见儿时对他尚且不错的爷爷奶奶,谁脑壳脱水会在这里听一群劝人大度的奇葩碎嘴?
然而一想到二老是默许喻云飞骗婚的始作俑者,仅存的亲近感也一点点消失了。
“你!”喻云飞“腾”的一下起身。
“饱了,你们慢吃。”喻朝辞拉开椅子,不顾众亲戚劝阻拿了椅背上的外套就走。然而走了两步,他又回头了。
亲戚以为这不懂事的孩子终于想通了,没想到他的目标是剩下的半罐可乐。
喻朝辞走到电梯间,面无表情地等着电梯,但是等半天没等来电梯,来的却是一阵脚步声。
韩逸舟急匆匆叫住了他:“小辞,你误会我今天来的目的了。”
喻朝辞轻轻扯了脖子上的choker【①】,没做理会。
“二院的建设断了资金链,不巧云飞公司也因资金紧缺暂时帮不上忙,他这才叫了我来帮你们。”喻云飞解释道。
喻朝辞睨了他一眼。
“花旗能投你们。”花旗控股是国内投资界的龙头,他身为花旗总裁,投不投全凭他一句话。“你写论文需要的稀缺龙涎香,我也可以派人帮你去找。”
两个极度具有诱惑力的条件一摆,喻朝辞隐隐心动了。但是,
“只要你们兄弟放下过往,和云飞重归于好。”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开门声,韩逸舟提声开出了条件。
喻朝辞低声:“只要你离喻云飞远些,向我妈道歉,我立马上演父慈子孝。”
韩逸舟嘴角微动,眼神里说着不可能。但眼见人要走,他换了种方式:“你该知道资金出现漏洞对你们意味着什么。除了花旗,现在也没有谁愿意,或有能力投你们。”
喻朝辞瞧了一眼渐渐靠近的喻云飞,对韩逸舟道:“前阵子从我们这里撤资的海氏,花旗持股40%,所以花旗就是海氏的金主。为了在我爸面前装个善人,你还真是用心良苦了。投资的事情不劳费心,找谁都不会找花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