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同久了,似乎更易招致男朋友(180)
喻朝辞喘着粗气,站起身看向已经伤痕累累的陆他山。以前的陆他山就像一只孤高的雪岭玫瑰,只可远观不可亵渎,否则碰之即死。可今天,这支玫瑰被人狠狠践踏了,锐刺掉落,花瓣破败不堪。
但陆他山眼中的喻朝辞何尝不是。在他眼中,喻朝辞本该是个被人用心护着的小少爷,但现在,本就宽松的毛衣变得稀碎松垮,嘴角布上了淤青,手上脖子上全是那帮狠人留下的抓痕以及轻微的划伤。
喻朝辞走上去,想赶紧处理陆他山手臂上的伤口。“你不能再动了,伤口完全止不住血。”他警告道,声音有些微微发颤。
然而他刚解开被血津得湿漉漉的领带,原本正低着头看伤口的陆他山突然抬起右手,猛地抓住了又一位偷袭者手中的武器。
喻朝辞身形一顿,回头去看身后的偷袭者。只见那偷袭者手中持着一把尖锐的双刃钢刀,如果不是陆他山阻挡了这把刀子,这刀子会直接利落地捅进他的后腰,把肾脏搅个稀烂。
刀子的存在就是为了见血。钢刀没有捅进他的身体,是因为陆他山用右手牢牢地捏住了刀刃。锋利的钢刀嵌入了皮肤,又一片鲜艳的红色晕开,随后滴落。
喻朝辞愣住了,明明这柄钢刀正在伤害陆他山最为看重的手,可他却魔怔了,一动都动不了。
偷袭者一边旋转手中钢刀,一边死命往前捅。
陆他山的神情终于狰狞起来。他能感觉到刀刃在沿着皮肤切过,这痛让他钻心,但也让他舒心。紧接着,他猛地收紧力道,硬生生地把钢刀折成了两段,并在打手因惯性向前猛冲时把手里断了的刀刃直接插进了对方的眼窝。
“啊————”左眼失明的打手失声大叫。
这一叫让喻朝辞乍然回神。他看到陆他山已经皮开肉绽了的右手,如同发狂的野兽一样大吼一声,抬脚把人踢翻在地,对准对方要害使出全身力量,一脚一脚地蹬在打手腹部,直至将地上人的踢出了鲜红的唾沫。
等伤害陆他山的人彻底昏死过去,他错愕地转头看向右手已不住淌血的陆他山,眼睛中温热的液体夺眶而出。“你疯了吗!谁让你帮我挡刀了!”设计师的手,是设计师的命,伤了这只手会要了陆他山的命!
“不挡你就没命了。”
喻朝辞急的满场子找东西。他想把自己身上的毛衣撕下来,可羊毛吸水性极强又有无数纤维,缠在陆他山手上就是火上浇油。很快,他锁定了被扔在地上的西装外套。他跑过去在上面一阵翻找,终于找到了蚕丝质地的口袋巾。
他立时将口袋巾盖陆他山手上,但是伤口面积太大,流血不止,手指上被割裂的肉就跟脱水的苔藓地一样翻卷的了边缘,看得喻朝辞撕心裂肺的疼。
“我的天,这手该怎么办!陆他山你他妈脑子有病!”他骂着骂着就急哭了,眼泪哗哗地往下掉,包扎着伤口的双手也愈发颤抖。心越急,手越抖;手越抖,伤口越是抱不住,“快去医院,我带你去医院。”
“没事,”虽然整个手掌钻心地疼,但陆他山依旧忍住了疼痛,保持着相对轻松的神情抬起左手轻抚了对方的后脑勺,试图安抚已经手足无措的少年,“别担心,没事的。”
“知不知道指肚肌腱断裂会留下后遗症的!你的肌腱已经被搅烂了!你是设计师,你的手是用来画画的!”他紧接着用领带裹住了陆他山右臂上的伤口,把因失血过多、强忍疼痛而使得面色略微发白的人搂至怀中,要立刻带着人去医院进行肌腱缝合手术。
然而他们刚要走,又几个拿着铁棍、砍刀的打手站了起来,就像一只只挥散不去的鬣狗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他们的目的是将喻朝辞打残打废,怎么可能放只受了点皮肉伤的人离开。
越来越多没被击中痛处的打手站了起来。
喻朝辞捏紧拳头。今天就算是把自己陪进去,他也要送陆他山离开。后面这帮人是冲着他来的,他必须尽快解决。
“我筹划了那么久……”陆他山气虚空乏,虚软无力地在喻朝辞耳边低声道,“唯独算漏了你。喻朝辞,你平时喜欢躲着我,今天我们倒是能死在一起了。”
“你的筹划就是以身试险吗?!”喻朝辞抱着人不断地后退,“能把命留下来的那才叫筹划,不能留下命的那叫找死。”
他们退,对方步步逼近。
打手们小心谨慎,谁都不敢第一个上,只因为他们从喻朝辞眼中读出了一股杀气,谁敢第一个靠近,绝对是会死在当场的第一个人。但喻朝辞和陆他山一残一伤已然是事实,当意识到这两人绝对敌不过他们一群时,打手们再次拿起了手中杀器,发起了最后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