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槛中之雀+番外(27)

作者:毛肚好吃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千秋x银雀 帝国最家大业大的少爷(Ω),遇上乖巧听话任劳任怨指哪舔哪的随从(β?)。 少爷外表美妙,内心阴郁,讨厌弱者,更讨厌被人当成弱者。随从外表冷静,占有欲超强,最喜欢玩弄弱者。高岭之花和他的忠犬随从,谁才是真正的槛中之雀?点击展开

为什么是他呢。

为什么每个人都会背叛他呢。

短短几个小时里,银雀反复问过无数次,可他不知该问谁,也就永远无法得出答案。

银雀良久才松懈下来,垂下眼帘看自己身上满布折痕的衣裤,看自己狼狈的姿态。而他的目光总会不自觉地飘远,被地上斑斑点点的血迹牵引着抵达房门口,再折返至自己脚尖前。

而比恨意、报复欲更强烈的,是他胸腔之下伴随每次心跳的抽痛。

很痛。

…………

“千秋少爷您……”

“闭嘴。”在门口的看守问出来前,男人便恼怒地道。

他低头瞥了眼自己被染成黑红的浴袍,自知再不处理也许会变成大事;可他不能马上叫人来帮忙——他不能让这件事传到老爷子的耳朵里。男人刚迈出一步,又蓦地停住:“让人一天三餐送进去,还有烟,衣服……还有这些血迹,马上叫人处理了。如果老爷子知道了……”

“少爷放心!”

“嗯。”千秋应着声,离开时忍不住浅浅地抽气。

他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余裕,他要是没在关键时刻避开要害,这一枪也许真会要了他的命。

真够狠啊,不愧是成银雀。

一年没回来过的卧室里,真如丹龙所说的,收拾得很干净。男人坐在沙发上,面前的桌上放满了医用品,他正垂着头用镊子一点点将打进身体后碎掉的弹片清理出来。

即便是对Alpha而言,这疼痛也够呛;他动作不如平常利索,每清出一点,他就得停着喘气,缓过那阵疼痛后再继续。

很快弹头被找了出来,带着血扔进了金属制的托盘中,发出清脆的响声。男人再给自己消毒、上药,再缠上纱布,最后取了一管止痛药打进身体里。

有一点银雀并不知道,比起照顾他人的伤势,千秋更擅长给自己处理伤口。这些当然不是什么在港口帮工时习来的技巧,而是他从小就会的。殷家的孩子无论是谁,从小就要学着自己清理自己的伤口;如若不然,等待他的就会是持续的重伤、并发症,甚至死亡。

成家的金丝雀永远不会明白生在成家是件多么幸运的事。

做完这些,男人干脆躺倒在在沙发上阖眼休息,最后竟也再懒得挪动,索性就这么睡了过去。

他久违地做了个睡醒后仍记忆清晰的梦——梦见那天在梓苑的相亲,梦见自己跟在银雀身后,悄悄窥视着他干燥起皮的唇,窥视对方在灯笼柔和的光线中擦上润唇膏,窥视对方漠然的、对一切都没有期待却又仍鲜活的脸。

他曾觉得很美。

——

翌日。

老爷子早间喜欢坐在庭院中喝茶,千秋过去请安汇报时,丹龙正站在旁边给老爷子剥脐橙。

余光瞥见男人过来,丹龙立刻扬声打招呼:“千秋!早啊!”

“早上好。”相较之下男人的情绪要内敛很多,和潜伏在银雀身边时有些近似,“父亲。”

“嗯。”殷百晏端着茶杯,一边欣赏院子里的风景,一边说,“我听说你昨晚带了成家那只鸟回来。”

“是的。”

“打算干什么。”

这话一问出来,丹龙便皱紧了眉头,在老爷子的视野死角里小幅度地摇头,示意他别开口。可男人完全无视,直白道:“想娶他。”

老爷子的手僵在半空,朝他看过去,不咸不淡道:“你疯了吗?”

“没有。”

“理由。”

“成不韪手下的产业,虽然大部分查封了,难保没有偷偷摸摸藏着的部分,”千秋说,“如果我是成不韪,我一定会提前切割一部分出去,等着成银雀接手,再卷土重来。”

“所以我才问你是不是疯了。”

“父亲,就算成银雀死了,那些迟早也会落进成家其他人手里。……谁也无法保证他们不会再出来和我们作对,所以倒不如,我娶了成银雀,剩下的东西名正言顺变成他的嫁妆,还能撇清我们和这次事件的关系。”

完全是托词。

如果一早就准备用软手段去对付成家,他也无须再潜入成家这么长的时间。

老爷子注视他好一会儿,目光锐利得像要刺穿他:“……没有私心?”

“有。”

“说。”

“……”千秋眉头微蹙,并不抬眼,“对他来说,没什么比嫁到殷家、嫁给我更屈辱了。”

“这话倒说得没错。”殷百晏终于重新端起他的茶杯,“你们兄弟有什么私心也好,喜欢养宠物也好,只要不给家族添麻烦,我都不会管;既然如此,你想娶就娶吧,不过千岁和公主的婚事要是定下来了……剩下的你心里有数。”

“……是。”

丹龙在旁边听着对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他昨晚就应该多劝劝千秋别犯傻——殷家只能有一个孩子,就是最优秀的孩子;在千秋拿到账本之前,殷家就只有殷千岁这个唯一继承人。眼看千秋拿到了绝对战果,就能把殷千岁扫地出门,他却要娶一个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利益的Omega……这无异于将自己手里的筹码拱手相让,又要和殷千岁从头开始决胜负。

虽然无论谁继承了殷家,跟丹龙没有太大关系——可他讨厌殷千岁。

“自己的婚事自己去办。”殷百晏道,“没什么事了,你去忙吧。……丹龙,你上次说你想开个医院的事,我给你选好地址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男人规矩地朝父亲颔首再离开,丹龙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回过神慌张道:“啊老爷子,我都可以呀,也不是医院啦,就是想开个小店……”

——

接连着两天,千秋都没露面。

一日三餐会有Beta送进来,再定时把餐具拿出去,无论银雀吃了亦或者没吃。他们既不指摘,也不劝阻,就连银雀的发问也全数无视,像无情感的人偶般,定时定量地将可口的饭菜、干净的衣服送进来。

生活上千秋并不为难他,可却把他看得死死的。房间里但凡有任何不正常的声响出现,门口的看守必定会进来查看,防止银雀自杀或逃跑。

正如男人所言,他自杀的机会已经用掉了。

大多时候银雀都坐在窗边,看着院中的绿植,一看便是一整天。他得不到任何消息,就连审判日过后,他父亲得到的审判结果也无法从看守们嘴里问出来。

他确如笼中玩物,除了等着他人施舍给他一点食物,什么都做不了。

远处天边紫霞绚烂,夕阳渐沉,夜色缓缓而至,银雀就那么看着,对于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毫无头绪。

如果死了的话,就可以停止思考;死了话就能从这具满目疮痍的身体里解放……银雀不想死,且千秋知道。

是他亲口说的。

思绪漫无目的地飘摇,微妙而熟悉的感觉忽然在身体深处骚动,还不等他察觉到异样体温便已开始上升,冲动随之而来,不算凶猛,却足够折磨人。

偏偏是这种时候、这种境地,该死的情热期来了。

Omega脸色发红,在尚能理智清晰时果断地走到门旁敲了敲:“……让人拿抑制剂来。”

门外毫无回音。

他恼怒地抬腿踹在门上:“我说让人拿抑制剂来,注射的!”

依然没人理会他。

这两天无论他说什么,那些人都保持着同样的面目,绝不回应。

信息素的气味在发散,渐渐变得浓郁,银雀的呼吸乱了起来,即便他努力稳住,也无法克制每次吸气时微微颤抖;他坐立不安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体力飞速削减,很快他便只能缩在沙发上,抱着膝盖拼命抗拒攀升的本能。

不过盏茶功夫,银雀便热得忍不住扯开了衣襟,白皙的皮肤已被欲情染成肉粉色,甘草的甜涩充斥了整个房间;现在只要有任何Alpha进来,大概都会在信息素的作用下被诱导至失控……而他也许会像多年前那样,理智痛苦到极点,肉体却甘愿被人侵占,甚至甘之如饴。

银雀抱着自己,目光在慌张地四处游走,在无知无觉中看向不远处的落地镜。

眼眸湿润,嘴唇翕张,两颊绯红。他在隐隐发抖,看起来孱弱无力,就连眼神也散发着极度渴望的气息。

丑陋得无以复加。

在理智塌陷的那一刻,银雀自欺欺人般踉跄着躲进了狭小的浴室里。为了防止他自杀,浴缸的铁塞早被人清了出去;他蹲坐在无法储水的浴缸中,仓皇打开花洒,任由冰凉的水从头到脚地把他淋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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