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槛中之雀+番外(101)
“我敢肯定他不止养了一个Alpha!你看他那副欠〇的样子……”
“上个月不是才来一个吗,还牵着走呢。”
“可惜,他那么有钱,不然我都想花钱试试看……”赌徒笑得相当猥琐,音量也不怎么注意,“瞎了一只眼而已,其他的又不影响,哈哈哈……”
“嘘!”
忽地,某个赌徒小小地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立刻有人下意识地往红月光中间的阶梯看去。丹龙跟着回过头,就看见二楼走廊上,两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那儿——
黑色的眼罩反而让Omega的气势更加凌厉,他只穿着简单的衬衣和马甲,宝石戒指、碎钻的手链在灯光下折射出迷人的光芒。护栏遮住了他的腿,却无法遮住他那副傲慢的气息;下面赌桌上的喧嚣仿佛和他毫无关系,他神情漠然地往前走,直至转角迈步踩下第一个台阶。
而他身边高大的男人一身的黑色,衬衣的衣领敞着,皮质的项圈裸露在外。
那本该是Omega才要戴的东西,男人的身形就能说明他是个Alpha。
丹龙怔怔地看着他们徐徐下楼的身影——那就是成银雀,那就是千秋。他的目光在银雀的手与千秋的脖颈间来来回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是现实世界里发生的事。
男人项圈下有小小的金属扣,那里扣着一根皮制的粗绳;目光顺着绳游走,另一头窝在银雀的手里。
“我在上面就听见你们讨论了,”阶梯上的银雀忽地勾起嘴角,睥睨向丹龙所在之处;他慌忙低下头,怕被他们认出来,“怎么突然又安静了?赌场就是该热热闹闹的才对。”
不过很快他便发现自己多虑了,银雀并不知道是哪一桌在讨论他的私隐,很快视线便转向了赌场的另一端:“我确实养了Alpha,有什么不可以吗?各位应该最清楚了,只要有钱什么都可以。”
银雀说着,宣告占有权似的拽了拽手里的皮绳,拉扯得男人不得不靠近他。
男人看他的眼神炙热,同样勾着嘴角笑起来;比起乖巧顺从的宠物犬,男人更像静候时机要将银雀拆骨入腹的野狼。
中年男人笑着伸了伸手:“程老板,开玩笑呢,别往心里去。”
这话一出来,其余人纷纷搭腔。
“那各位玩得开心,最好把我这红月楼赢到破产。”银雀笑眯眯地说着,牵着他的Alpha走向红月楼的大门,“蒋老板,回见。”
“喔!回见!”中年男人道。
丹龙这才抬起头,看着银雀和千秋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在震撼过后,涌上心头的是股奇怪的感受——他明明不太懂为什么千秋会看起来那么心甘情愿地做银雀身边的“狗”,可他又隐约知道为什么。
就像他爱着卓尔,所以曾追求的自由与随性都可以不要。
人大抵都是向往着爱的。
“……呼,你也算是如愿了吧。”他这么自言自语了一句,拦下了庄家继续给他派牌的手,“……我能叫开吗?”
“当然。”
桌上的牌全部翻开,丹龙不多不少二十一点:“啊……我赢了。”
第82章
男人打开车门,乖巧地等着Omega先上了车,再默默坐进去。
“啊——啊,这些人但凡把管闲事的精力用在正途上,都不至于每天坐在赌场里,”Omega无奈地叹着气,“笑啊闹的,像看猴戏似的。”
“少爷不开心,大可以让他们都滚。”男人说,“或者我去把他们都杀了。”
银雀倏地偏过头,抿着嘴朝男人笑了笑:“是你不开心吧,都被人说成是我养的狗了。……帮我把鞋脱了好么。”
男人弯腰下,项圈上的锁扣轻微地撞出响声,他将鞋带松开来,小心翼翼地捧起银雀的脚跟,替他脱掉了长靴:“少爷多虑了,我很甘愿的。”
“是吗。”银雀懒懒地将腿缩上座椅,人虽然靠着车窗,脸却面向男人,“……回去吧止玉,开车。”
“是。”
引擎声冒了出来,车很快便开上了平坦大道。
男人重新坐直了身体,平静地目视前方,似乎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偏偏银雀来了兴致,也丝毫不在意前面还有个正在开车的止玉;他微微抬起脚,搭上男人的大腿,漂亮的鸢尾花便忽地盛开在男人眼前。Omega的笑容带着些玩味与狡黠,只是这样还不算够,他绷紧了脚背,脚趾重重地摁上私隐的位置。
像是完全能预料到男人的反应般,在他抬手抓住自己的脚前,银雀道:“不许动,就这么……坐直了,坐好了。”
男人狭长的眼眯了眯,果真挺直了腰,腿也仍和往常一样的分开,任由银雀的脚在那处放肆。
“……娼街的事也差不多定下来了。”明明在干些不正经的事,Omega却说起正事来,“不知道殷柯物色好地方、谈好价钱没有……这也算是做善事对吧。”
感官作用下,男人的声音更沉了些,呼吸略略加重:“当然,都是娼妇,能有个地方容身总比在街边站着要强。”
“话说回来西部还真是穷,连个像样的娼馆都没有,是大家都这么清高吗,无欲无求的。”
“谁知道呢。”
“我其实也不想管人家的皮肉生意,是看着他们可怜。”银雀说,“也不知道寻求庇护。”
“他们不敢,上次少爷去娼街的时候,那些Omega都眼巴巴地看着你。”
“你还注意他们怎么看我了?”银雀说着,脚趾忽然加重了力道,重重地摁在男人身上,“我还以为你的眼睛只在我身上。”
“惹你不高兴了?”
“你说呢。”
千秋笑起来,斜着眼看向他的脸:“我的眼睛当然只在少爷身上。……不过我现在有一件事想汇报。”
“嗯?”
“能让止玉停车吗。”男人说,“我到极限了。”
——
夜风微微凉,很是惬意。
止玉站在暗巷后,从口袋里拿出烟——她原本是不抽烟的,某次和殷柯一起出去办事时被劝着尝了尝他水蜜桃味的烟,感受意外的好——她点着一根,倚着墙默默注视着街上的路灯,看行人经过。
“呼——”
身后车里男人们沉闷交缠的呼吸,她隐约能听见一些。
可这样的情况她已经大致习惯了,银雀随心所欲,而从前她的主子、现在算她同僚的男人永远奉陪到底。她忽地开始想洋房里的小家伙不知这时睡着了没有,可很快她又定了神。
她现在的任务,是让守在这里确保没有无关紧要的人靠近,窥见她身后的春色。
——
其实就算没有手中的绳,男人也再没有可能离开他的身边,这点银雀很清楚。
可他很喜欢这样牵扯着男人,就像手握着风筝线,任凭他飞再高再远也没关系,只要他想,风筝就要坠回他手心里。就像在交颈缠绵时,只要他拽拽绳索,男人便会懂得这时候该吻他。
千秋伏在他身上亲吻他的脸颊、锁骨时,就好像真是一条大型犬,热切地爱着自己的主人。
这让银雀很受用。
在欢愉之后,Omega枕在男人腿上休息;男人则餍足地绞着他的发丝,看着它们在指尖纠缠又划开,再绕上来。良久后银雀才呢喃着说:“……我真是宠你。”
“是,少爷很宠我。”男人微微勾起嘴角,语气仍旧谦卑,可眼神里占有欲赤裸放肆,“而且只宠着我一个。”
他说着,弯腰下凑近了银雀的眼。
银雀下意识合上眼帘,男人微凉的唇在他右眼上隔着眼罩亲了亲。那里藏着银雀曾极力躲避的记忆,也曾是无法治愈的创口;而人贱皮贱肉,经历过更难以承受的苦痛后,过去的悲惨也变得柔软,想起来时逐渐也能当成无所谓的事。因而这个吻显得太温柔,明明千秋并不属于温柔那一类。
“……你好久没说你爱我了。”银雀说。
“很久吗,也就一天而已。”男人说,“我很爱你,银雀。”
“嗯,我知道。”Omega这才坐起身,下意识地整了整自己的衣领,打开车窗扬声道,“……回去了。”
——
刚被银雀接到西部的那天,男人不知为何,竟萌生出想哭的冲动。
记忆里被打得生理性流泪的情况有过几次,可真的因感情而落泪却从未有过。包括看着姐姐半死不活的时候,包括看着她被打扮成一个空洞的正常Omega风光出嫁的时候。他仿佛生来就被夺走了哭的权利,对弱者的同情与怜悯也夹杂其中,一并被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