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揽月下萤火+番外(48)
服务生睁大了眼睛,说:“可以吗?不太好吧。”
“.......”
小事故引得附近人侧目。顺着服务生的视线,刘阳夏发觉好像看到了认识的人。
“许月?”刘阳夏试探着喊了声。
许月脚步顿住,回头。几分钟后,许月林景旁边坐下。
林妙意作为唯一一个知道内情的人。目光忍不住在林景和许月脸上逡巡,噙着笑等看修罗场。
订婚宴已经取消,许月也看到了那晚她和林妙意在一起,没有再隐瞒的必要。
刘阳夏向许月道明实情:“可能你不记得了,我四年前就见过你。”
许月说:“不,我记得,我那时候很讨厌你。”
“为什么?”刘阳夏的思路被带偏,惊讶地问。
因为他总叫你小师妹。
许月:“没什么,开个玩笑,你继续。”
她白他一眼,接着说,“何奶奶走之前嘱咐我要去给她的木槿浇水,我想起来就去,时间不固定,有时候是早上有时候中午,有时候晚上。”
“每次都看到你,我以为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你。所以那时候我就在想,要是下次你还来,我就带你去见他。但是你没有来。”
“第二天高考。”许月沉默很久,说,“那为什么后来我问过你无数次,你都不肯透露他的行踪?一再欺瞒。”
“因为后来我了解了一些事。何迎寒不是良配。”刘阳夏说完,许月和林景同时侧目。
许月好笑地说:“上次露营是你组织的,明知道我在还要带他。陆潜跟我抱怨过,第二天天不亮你就拽着他们去晨跑,唯独没叫我和何迎寒。那么,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刘阳夏眨眨眼,说:“那段时间你的表现......我以为你放下了。大家都知道我和他要订婚了,就.....想创造个机会,让你俩告个别。”
“谢谢。”许月说,“您挺大方。”
“——不是”林景半晌后听出个所以然,打断说,“刘阳夏你说你之前是和谁订婚?”
刘阳夏:“我一个师兄,叫何迎寒。”
“那他呢?”林景偏头看许月,问刘阳夏说。
刘阳夏:“何迎寒前任啊,怎么了?”
不是,他不就我一个前任吗?卧槽?
“林—妙—意!”林景对抱着手臂看好戏的亲妹妹咬牙切齿,“跟我回家解释清楚。”
林妙意被林景强行带走,场上只剩刘阳夏和许月两人。灯影摇晃下,刘阳夏的目光藏在光斑,她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不会告诉你何迎寒在哪。”
许月“嗯”了声,说:“我自己找。”
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荡。手机新闻推送弹出来,许月瞥了一眼。随后习惯性翻开手机相册。脑中时不时浮现出何迎寒额角的疤,和他说是为自己留下来。
下一条推送又弹了出来,是上一个新闻的后续,分去了许月些许注意。
......
接警中心接到警情:屡次在闹市偷窃行人的嫌疑犯,出现在恒光广场。警方第一时间派人前往。
恒光广场在许月刚上大学时开业,也曾人潮涌动,后来因为周边的都是些老旧居民区。商圈没发展起来,经营不善,渐渐无人问津。
商场不景气之后,有名商家纷纷退出,小店铺入驻变得很容易。靠着三楼常年优惠的KTV和自助烤肉店,商场苟延残喘到了今天。顶楼的店铺全关着,平日出了值班保安没人来,灯换成了声控的,监控坏了到了几次报告也没人来修。
没过多久,有流浪汉发现了这个谁也不管的好地方,撬开铺子门锁,当成了落脚地。
流浪汉不是想象中那副邋遢样,四十来岁,收拾得还算干净。
许月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去年冬天。
那时脚边是开封的蚕豆和二锅头,杯子拿在手里。微微眯着眼扫视许月。谁也没跟谁搭腔。
这几年许月总是固定时间来,自从流浪汉第一次出现,每次来他都在。有时甚至三四个凑在一起打牌。
商铺外面一门之隔是半封闭天台,锁不知被谁撬开了,许月在的时候,两拨人装作谁也看不见谁。
这回去许月去的时候,流浪汉果然也在。烟雾缭绕里,他拎着他那瓶怎么也喝不完的二锅头走到许月旁边,又摸出不知从哪儿弄来的一次性纸杯,满上递给了许月。
“风大,来,这可是好东西。”
许月接过,转了转杯口,绕开沾了的污渍,抿了一口。流浪汉瞥到了他的小动作不以为意,爽快地笑着说:“这就对了嘛。”说着挪到许月旁边和他并排,问他讨了根烟。
“美酒香烟,法力无边啊...”流浪汉深吸了一口,感慨道,“现在的日子他娘爽了,不用上班,有烟有酒还有人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