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揽月下萤火+番外(34)
转眼几个月过去,两人的关系就这样僵持着。
期末悄然临近,学生复习忙得昏天黑地,陆潜天天把椅子搬到卫生间背书,说是能提高记忆力。包打听不知从哪听来陆潜以前和何迎寒关系不错,撺掇他去问考试重点。
“你们搞错了,不是我和他关系好,是......”陆潜半捂住嘴小声说,“是许月和他关系好。”
“那刚好,你和许月好,你让他去问。”
“不去。”许月不同意,陆潜还在劝,许月只好实话实说,“我去你更问不到。”
然而就在考试前两天,许月还是陪陆潜去了趟办公室。
南方少见雪,这一日雪出奇的大,整夜过去,地面覆上薄薄一层。楼下盖在灌木丛的雪被拿去堆了雪人,何迎寒站在窗边刚好能看到三三两两堆雪人的学生。
余光觑到外面的人迟迟没进来,何迎寒扫了他们一眼。
陆潜踱过去,说:“额...那个什么,学委说您找我。”
何迎寒颔首,登陆学校教务部拉出平时成绩,说:“你交的作业都是零分,你查过吗?”
陆潜急忙把头探过去,页面上确实是零分,他回想了片刻,确定自己作业全交了,刚想辩解,何迎寒却让他不必说了,指指边上一直不出声的许月,眼神有瞬间的恍惚,他说:“我有没有说过,抄作业两个人一起零分。”
陆潜睁大眼睛,说:“你什么时候说过?”
“啊...抱歉,我可能忘记了,默认你们清楚。那这样吧,明天之内补我一份,给你及格。”
“你简直是在为难我胖虎......”陆潜欲哭无泪,“能不能多给点时间啊老师?我连作业是啥都不清楚。”
何迎寒:“我已经很宽容了。”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在宿舍给你补课的时候有时候碰到还给我补,我怎么都听不懂,他就耐心讲,怎么现在这样......”陆潜边走边埋怨。
许月心想:那是沾了我的光。
“我不也零分?”许月损他,“有些人作业都不会抄。”
“嘿嘿。”陆潜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考完试带你出去玩儿啊。”
许月说:“不去。”有更重要的事。
两周后期末成绩出来,陆潜果然挂了,他没补交作业,考试也随意糊弄写完。许月虽说有认真准备,绩点也不高,有几份作业被陆潜连累。
许月还是一次又一次去找他,找得办公室老师都脸熟他了。有时候会开玩笑问他:“许月,是不是研究生想跟着何教授啊?天天来找他,要不跟我吧,我看你挺不错。”
“谢谢。”许月退出去,“何教授不在,那我改天再来。”
考完试过后就是寒假,社团居然临时组织露营,还是上次那些人。许月不置可否,没说去也没说不去。汪舟顺嘴问了何迎寒去不去,陆潜还沉浸在挂科重修的阴影里,咬牙切齿地保证那谁不会出现。
其实说是社团组织,不过已经开始寒假,不能以学校名义。社团老师也不想太多人去,出了事情不好交代,因此让陆潜悄悄通知,没在群里发。许月最后耐不住陆潜软磨硬泡点了头,但他没想到带队的是刘阳夏。
此行的目的地在云桥县白岩山,海拔两千米左右。陆潜仔仔细细查找了攻略,一一嘱咐下去。学渣除了学习不好什么都好,很快就把事情料理明白了。
冬日昼短,要在天黑前登顶就要早早出发。早上六点,天还没亮,路灯照出一张张困倦的脸。咔哒一声,许月背对众人,点燃了今晨的第二根烟。
烟燃到一半,刘阳夏坐在副驾驶隔着车窗朝几人挥手。汪舟不在,帮着买早饭去了,寒假食堂不开门。回来时除了许月其余人上车了,许月指尖夹着根烟,下意识皱起眉——他陪着她一起。
大概是完全没有预料,手中的烟烧到了手指,一阵刺痛。
上车时汪舟已经坐下,许月跨上去坐下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哎,别——”拎着两袋早餐的陆潜猛地把伸进去的小半个头缩回来,吓得目瞪口呆。过河拆桥不少见,好家伙河这都还没过呢,就把人关外面了!还差点夹到脸!祖宗大早上的又在抽什么疯?
他暗叹口气,把早餐分了下去,最后把只剩瓶纯净水的塑料袋给了许月。水瓶嗖嗖冒凉气,许月开盖喝了一口,吞咽声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所有人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一瞬。
刘菁菁吸了口热豆浆,“太冬天喝冰水,牛逼!这天气上完厕所洗手我都只碰个指尖。”
许月捻了捻手上的水珠,说:“还好。”
“他这人有毛病,你别理他。”说着他把热牛奶往许月怀里一放,“换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