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格【CP完结+番外】(35)

作者:时绪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视帝终于和他最讨厌的流量小生结婚了任昀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花瓶,而在这许许多多的花瓶里,谢然必定位居前列。可是有一天——流量小生谢然突然向他发来了结婚邀请。 “我就是穷死,从这里跳下去,我也不和那个谁合作!”点击展开

随后谢然发来了“周玥那边交给我来解决”的要求,任昀思索了片刻,还是答应了。

没过几天,谢然受伤的消息正式登上了热搜。前几天剧组不是没有传出这个消息,即使某瓣上的帖子盖了几千层,但因为谢然和剧组迟迟没有出来说话,被多数人认为是捕风捉影。谁都没有想到几天后会有一个营销号突然放出了路透,虽然是全损画质,但还是能通过身形判断出那个在屋顶上滑倒的人是谢然。

于是事情迅速发酵,话题高居榜首不下。

随后谢然发了一条微博。

【@谢然R:谢谢关心,不严重。就是药水味道挺重的,经常把助理熏跑[哭]】

“我去找赵导要了录像,稍微处理了一下。”

那天晚上和任昀通电话时,谢然这么解释道。事发之后他就让周轩去要了录像,当时的情况赵导都看在眼里,也知道谢然是什么意思,他给了谢然几声交代,别把事情闹得太大,不然对剧组也有影响。

谢然当时没打算这样做,是觉得没什么必要。

然而周玥这个人着实太过烦人,阴魂不散的。

他没有把对方拉自己的那一幕截出去,只是简单地提醒一下,对方要是真没有什么脑子,他也没有办法。

“嗯。”

任昀没有告诉谢然的是,他刚和《破风》另一个投资方吃完饭,至少在《破风》拍摄结束前,周玥都不会再去找他的麻烦了。

《破风》拍摄周期四个月,后期周玥总算安分了许多,就是偶尔投来的目光让人有些不悦,但谢然并没有精力去管这号人物。

齐泠杀青在即,最后一场戏是谢然最喜欢也是最难拍的,他在原著时在这一章卡了很久,迟迟不敢往下翻阅齐泠的结局,好不容易做好了准备,在看到的最后一句话时还是掉了眼泪。

剧情进展到高潮,齐泠的身份败露,被喻清所扮演的周家少爷关押。周家少爷煽动各派人士将目光直指陆家,想借此拖陆家下水,安上一个“勾结邪道”的罪名。

这周家少爷就是飞花楼楼主的另一个身份。

地牢里的火光微弱,火苗被冷风吹得明灭不定,烛火在土墙上映出的影子分外扭曲。牢中阴森,寒气穿过单薄的衣衫蹿进了齐泠的伤口,仿佛要将他的骨血都冻得结结实实。角落里的水声滴答,呼吸之间除了冷意就只剩下铁锈的味道。

齐泠瞧着自己的这位主子,布满血污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来。

这个笑谢然昨晚对着镜头练了好几遍,脸上的肌肉都险些僵硬。任昀的挑刺程度若说是第二,肯定没人敢争第一。手机就放在桌上架着,镜头正对着谢然的脸,任昀低沉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语调缓慢地给谢然指点,不是说他情绪不够就是说他眼神不到位。

最后还是靠对方发来的一部经典影片里的片段找到的感觉。

任昀离开后的这几个月,谢然几乎每天晚上都能经受几个小时的小灶宠幸。不知道的还当他们新婚燕尔,只有谢然知道自己每晚过得有多艰难,痛苦和快乐一同在他的耳边窃窃私语。

喻清饰演的飞花楼楼主站在他的面前,嫌恶地扫过他身上的血痕,说道:“虽然偏离了我最初的设想,但我当年把你放进陆家,也并非毫无作用。”

齐泠没有说话,飞花楼楼主继续说道:“各派已经在陆府门前聚集多时,你猜你那位陆姑娘会如何行事?”

谢然闭上了眼,他有些接不住喻清的戏了。喻清算是天赋型选手,爱豆转型成演员的案例不少,但他无疑是最成功的一个。当年他参演江晴非主演的那部《一生》,若非是这部电影已经拿下了三个奖项,恐怕“最佳男配”也会落到他的头上。

“离下一次毒发还有三天,若你老实承认了陆家与飞花楼之间的关系,说不定我能放你一命。”

齐泠睁开了眼,眼眶是赤红的颜色,他已经多日未曾进水,连声音都是嘶哑难听的:“若我说不呢?”

周素尘弯起眼睛不屑地笑了:“那你应该知道结局。”

齐泠咳出了一口血,干裂苍白的唇上终于染上了一点艳色。

周素尘挥袖离开,地牢里鞭声又起,压抑着不愿出口的喘息声散在了风中。

齐泠在遇见陆平烟之前就像是一把冰冷的剑。飞花楼的训练残酷且严苛,少时的他看不见明天,活在日复一日的提心吊胆之中,日子久了,心也就麻木了,机械地踩上同伴的尸体,借着他们的血肉爬出深渊。然而对于杀手来说,深渊外并没有蓝天,仍旧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刀口舔血的日子似乎没有尽头。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着,但也不想就此死去。

直到乌云散去,他见到了月。

但明月太遥远了,水中恶鬼连月光都不敢触摸,更不用说与月相伴。

齐泠想,这样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如果能见她最后一面就好了。

“算了。”倏忽,他喃喃说道。

蛊虫发作起来太疼了,他挣扎的模样一定很丑,会吓坏她的,还是不要见面了。况且她大概也在记恨他,恨他别有所图、隐瞒多年,以至于牵扯上整个陆家。

死在这样的地牢里,也挺适合他的。就像他最开始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样,也让他这般悄无声息地死去,在某一片无名的黄土里化作白骨,连名姓都不用有。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陆平烟的时候,三月的春风轻拂着少女尚未长开的眉目,她穿着湖蓝色的短打,手上握着一柄短剑,目光扫过陆家二少爷时,带着三分不屑;他想起那夜的山寨,他背着少女跑进茂林,仲夏夜里的凉风吹起她的发,这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他又想起在落剑宗山下的村镇里,那盏从他手中漂走的、烛火幽微的莲花灯。

陆平烟当时问他许了什么愿,齐泠没有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他没有读过什么书,字写得歪歪扭扭的。

那盏花灯上写的是——

愿陆平烟平安喜乐。

他的血已经落得差不多了,可能都撑不到毒发的那一天。灵魂正在摆脱这具残破的躯壳,视野渐渐模糊,耳边却听见了嘈杂的声音。

像是有什么被撞开,外边的风一股脑地刮了进来,桌上燃着的蜡烛都要被它吹灭。

齐泠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像是在叫他的名字。

“来不及了,先走。”

陆平烟站在他的身边去解架子上的麻绳,整个架子都被她扯得前后晃动。

“楚怀澜……我解不开……”她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焦急地向旁边人求助。

楚怀澜退后一步,抽出了自己腰上的刀,砍断了齐泠手上的束缚。

没了束缚的齐泠向前软倒,陆平烟及时托住了他的上半身,把他放在了楚怀澜的背上。

周府中乱成一团,家丁四下奔走,屋顶上李漱玉的长枪被月光照得锃光瓦亮。

楚怀澜背着齐泠从后门离开,自一条小巷躲进了药房的后院。

陆平烟喘了几口气,上前示意他把齐泠放下,却看到楚怀澜僵在了原地,脸上露出茫然且悲切的神色。

“怎么了?”陆平烟沙哑着声音问。

“我感觉不到他的呼吸了……”

“什么?”

“他的心跳……停了。”

·

谢然刚从楚怀澜的背上下来,林芷彤就接过助理手上的花塞进了谢然的怀里。她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完全擦干,一双杏眼通红,眼妆都有些花了。

“恭喜杀青。”林芷彤哽咽着说,话音落后还吸了吸鼻子。

谢然跟她拥抱了一下,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背,眼里也涌起了一股酸涩之感。

他很喜欢齐泠这个角色。三个多月的时间里,他仿佛成了谢然身体里的一部分。

齐泠的成长、齐泠的经历,都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谢然从来没有对一个角色产生过这样的情感。他在隐隐约约间像是摸索到了什么,但太模糊了,说不清道不明的。

其他的几位主演也上前来与谢然拥抱,各自都说了几句话,覃如筠更是长舒了一口气,笑道:“我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谢谢覃姐照顾。”

谢然又依次去感谢了几位导演。

然后,就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初秋的晚风还夹杂着一点闷热的燥意,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月光从叶间缝隙溜过,在地上投下了点点光斑。任昀就站在树边,上身还是一件短袖T恤,任凭风滑过他的身体,把单薄衣物下的肌肉线条都清晰展示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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