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从新墙头上滚回来+番外(39)
白简不会喜欢胖子,更不会喜欢浑身汗味的胖子。
姚骞犹豫良久,才拦住了正和周荆年说话的白简,他把买好的饮料递了过去:“白简,这个给你。”
白简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她看了眼旁边起哄的同学,不愉道:“都说了,你不要缠着我了,我不可能喜欢你的。”
“这个,我知道。”姚骞脸上的肉抖了一抖,“但是你不是喜欢喝这个吗?”
“我真的很烦你啊。”白简气急败坏地跑开了。
起哄的同学跟着白简走了大半,姚骞低着头,心里有些失落,但没有很多,真的只有一些些,毕竟被拒绝不都是意料之中的事嘛。
“哎,同学。”姚骞呆呆地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哦,是周荆年啊。
“这天可真热啊。”周荆年无奈叹气道,“要我把饮料送过去嘛?”
“不……不用了。”姚骞目光闪躲,“谢谢你。”
“没事没事,天这么热,你快回去吧。”周荆年眉眼弯弯,眼里是浅浅的笑意。
从姚骞摆了摆手后,周荆年迈着长腿从他的身边走过,带起了一阵风,带着淡淡沐浴露清香的风。
那天晚上放学,姚骞没有像往常一样马上回家,他凭着记忆,顶着超市大妈大半个小时鄙夷的目光,终于找到了和周荆年同款的沐浴露。
后来姚骞那没有感情的父母离异了,他开始跟着父亲东搬西挪,在搬家的过程里,所有的生活习惯都变了,除了沐浴露。姚骞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可能是因为自己想成为周荆年吧,哪怕只是跟他更像一点点。
姚骞在高中的时候瘦下来了,被肉藏住的秀气五官慢慢显了出来,开始会有女孩子跟他表白了。
他去参加了经纪公司的选拔,虽然心里很想,但他也没敢抱太大期望,因为他从来就没有被选择过。
意料之外的是,他进了。
他开始按着公司安排的课,在学校和经纪公司两头跑,关于白简的那块记忆早已褪色。至于周荆年,他在洗澡闻到沐浴露味道时,还是会偶尔想起。
姚骞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周荆年,再听到他的名字。所以当他第一次从形体老师口中听到“周荆年”这三个字时,他瞬间就僵住了。
“你们就不能学着点隔壁公司的周荆年吗?”
……
“人家本来就条件好,又肯吃苦。”
“你们再不认真,怎么出得了头。”
从形体老师的话语里,姚骞慢慢拼凑起被自己刻意遗忘的记忆。
不得不承认,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自己都一直躲在在周荆年的背后,羡慕着他。
周荆年就像是一面镜子,照出了姚骞所有的胆怯和自卑。
再后来,周荆年出道了,姚骞也出道了。
第一次在后台碰到周荆年,他礼貌疏离地跟自己打招呼的那一刻,姚骞就明白了周荆年早就不记得自己了,又或许,他从来就没有记过。
可能自己记了这么多年的事,对于周荆年而言,本就无足轻重。
在公司利益的引导下,姚骞和周荆年对上了。他跟周荆年瓜分着同一年龄层,同一偏好的粉丝群体。
他按着公司的要求去做塑造人设,他顺着公司牵的线爬上了席玦的床。
席玦温柔帅气,长着一双多情含笑的眼。按他那群狐朋狗友的话说,席玦出去搞包养,真不知道他图个什么,怎么看都跟倒贴似的。
温柔的假象久了,姚骞想要的东西变多了。他想,他应该是对席玦动心了吧。
席玦说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席玦说他笑起来很好看。
席玦说他哭起来也好看。
但是只有姚骞心里清楚,味道是偷周荆年的,笑也是照着周荆年练的,连哭也是学周荆年的。
席玦在看自己的时候,是在看自己,还是在看周荆年,他也说不清。
姚骞年少的羡慕慢慢发酵成了妒恨。虽然清楚周荆年没有错,但还是没办法控制住心里的恶意。
当公司告诉他扒出来周荆年小号,可以把周荆年拉下来的时候,姚骞笑了一个晚上,笑到嘴角发酸,笑到他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笑,只觉得自己应该是要笑的。
他抢走了本属于周荆年的代言和活动名额,他终于赢过周荆年了。
但喜悦慢慢散去后,潜伏的悲伤就涌了出来。那些不易察觉的,被妒恨盖过的不忍和疲惫慢慢显了出来。
好累啊,好想歇一歇啊。
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等看到周荆年依旧耀眼得如同夜空里的满月 ,他慢慢从低谷爬了起来,他依旧目光坚定。姚骞隐约有些庆幸,自己没有毁掉记忆里的那个少年,周荆年依旧是那个周荆年。
“姚哥,要上台了。”
听见耳边的喊话声,姚骞缓缓睁开眼。
“周荆年这场会来的,对吧?”
“他已经在后台等着了。”
“嗯,那就好。”
“对了,席少说,晚些结束了他会来接你。”
姚骞自嘲一笑,席玦为什么总爱做这种会让人误会的事。
“知道了,我等他就是了。”
张伯视角
张伯刚挂掉电话,在一旁绣花的李嫂就凑了过来:“小少爷都说什么了?”
“老婆子,你等会把小少爷房间收一收。”
“小少爷要回来住了吗?”
“不是,”张伯抿了口茶,“说是给明天来的那位客人住。”
“可小少爷不是最讨厌别人进他屋子吗?”
“不清楚,不过少爷吩咐了,你照做就是了。”
张伯的祖祖辈辈都是王家的管家,他从小就在王家大院里生活,在他父亲死后,他就顺理成章地接过父亲肩上的担子,来照顾王家这一大家子。
前些年为了生意往来,王家举家搬到了D城,张伯跟妻子李嫂嫌折腾也就没跟着去,留在老宅看家了。
王尧是王家这一辈最小的孩子,因为母亲去世的早,再加上从小身体就不好,所以一家子都对他很是纵容。
只要王尧开口要,就算是天上的星星,王老爷子也会叫人去给他摘。
可这坏就坏王尧他不开口,心里明明喜欢得紧,嘴上却是一口一句的不喜欢,非要人塞他手里了,才佯装不情不愿接着。
张伯打心眼里觉得王尧这孩子什么都好,就这别扭的脾气不改改的话,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吃个大亏。
“哎,老张,你说这被单的颜色,客人会不会喜欢啊?”李嫂抱着被单放到张伯面前。
“李嫂,你在说什么呢?”付苑揣着热水袋,从楼上下来。
付苑的父母是王家当家的好友,因为是搞核弹研究,所以常年都待在西北一带。因此付苑上学前都是放在王家养着,这养着养着也就跟王家老小养出了感情。
“苑儿啊,你快来挑挑看,你们小姑娘的眼光肯定比我要好。”
付苑疑惑道:“家里要来人了?”
“对啊。”李嫂乐呵呵地叠着床单,“而且小少爷还特意嘱咐了,让人住他屋呐。”
“现在王家不都是空屋子,而且苑儿几时见小少爷让人进他屋了。”
“对了,苑儿不是跟那位客人同剧组的嘛,快跟老婆子我说说看,她是位什么样的姑娘。”
“哦哦,这样啊。”付苑忍俊不禁道,“李嫂你快收收,就按给王尧那小子铺的来吧,来的人不是什么小姑娘,是个帅小伙,个头可能比小尧还要高。”
“啊?这……”李嫂有些失落地看向张伯。
张伯摆了摆手:“收吧收吧。”
这老婆子也不看看小少爷才多大,这哪能这么早啊……
……
不知不觉间,那位名叫周荆年的客人已经住了好几天。
周荆年明理健谈,还生着一副好面孔,张伯眼瞅着自家的老婆子是对他越来越上心了,从他来的第一天家里煲的汤就没重过。
这不,又开始煲上了……
张伯看了眼在厨房忙碌的李嫂,摇着头出去了。
这女人啊,喜欢俊秀的青年这一点,多少岁了都一样……
“张伯。”
募地听见有人喊自己,张伯转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那站在门口换鞋的人不正是自家的小少爷嘛。
“小少爷你来这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啊?”张伯迎上前。
“我赶活动,路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