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从前太小看袁野这小子了,还是他千算万算仍然低估了袁祁的胆量。
一个秦楚,也值得他顶着不孝的罪名,冒险一搏?
袁将军的面色不出意料地沉了下来。
他久久不言,众人便都闭上了嘴。
良晌,袁将军垂着嘴角,抬眼向厅堂中徐徐一扫,沉声说:“散了吧。”他的目光粗略而过,停在袁野所站的方向,静了少焉。
“袁野。”
“我在,爷爷。”
“明天让你哥哥回家一趟,”袁将军望着他,言语间辨不出喜怒,“你跟他说,我等着他,让他早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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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的无以复加。
袁祁简直泯灭了人性,在对待秦楚这件事上。
若不是快要进入脱水的状态,按袁祁这个艹法,秦楚被弄到失禁也是说不准的事。
他连感知的能力都变迟钝了。
天究竟亮了没有,袁祁是不是离开过,他在哪里,许卿的事办成了吗?
桩桩件件,统统无从得知。
他的身体软得像被抽掉了骨头,腰椎酸痛的根本直不起来,隐秘处惨不忍睹,前后都红肿得一塌糊涂。
精囊早就射空了,紧挨着分身,发软地贴在大腿内侧。
他不清楚是哪一次的中途昏过去的,睁开眼时就已经在浴缸里了。
袁祁站在一旁的淋浴间冲水,秦楚一只手刚抓到浴缸的边,淋浴间内水声便止住了。
秦楚想站却怎样也站不起来,事实上,他现在连抬起手脚都尤显困难。
袁祁下半身裹一条浴巾,伸手过去,把秦楚从水里抱了上来。
天晓得袁祁这畜生到底给他用了什么药。
他人都虚脱得不成样了,袁祁一碰,胸口竟然又发紧地燥热起来。
袁祁把他抱回床上。
枕褥间弥散着一股干燥而寡淡的气味,秦楚陷入其中,雪似的落进一片赤红。
他用一种无法言喻的眼神望着袁祁。
是懊恼的,是憎恶的,也是绝对怨恨的。
可是他的身体在渴望,情欲在驱使他,甚至是蛊惑的让他向面前的男人暂作屈服。
秦楚不是对他的处境无所知,只是他筋疲力尽,受困于此,想逃,恐怕一时间很难做得到。
以是袁祁撑着臂,伏首下来逗弄秦楚嘴唇的时候,秦楚微微发颤地抬起手,握在了袁祁的颈侧……
他将袁祁压低下来,附唇而上,扬起下巴,吻住了袁祁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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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袁祁无疑是感到惊讶的。
而下一刻,秦楚张开嘴,与他舔舐相交,胸膛紧紧地贴上他皮肤,袁祁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把秦楚抱在怀里,两个人紧挨在床间,抬起秦楚的一条腿,以侧卧的体位将性器送了进去。
粗大的顶端摩擦着肠肉,秦楚低微地发出一声低哼,一大半脸埋进了枕头里。
比之前夜,袁祁的动作似乎有所缓和。
抽插仍然是整根到底,他那话儿的尺寸算得上惊人,一旦插入,秦楚的穴口就被撑的看不到一点余隙。
施虐的意味减少了些,他不再把人往死上逼,敏感点顶住,也开始循着秦楚的反应,或快或慢地律动,很有技巧的给予着快感,让秦楚在药剂的余效中慢慢攀上顶峰。
登顶高潮那一秒,秦楚咬着唇,鼻音溢出一记柔靡不已的微吟。
袁祁环着他的腰,探身过去吻他,阴茎深固楔入,酣畅淋漓地射在了秦楚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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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上
青瓦楼内,气氛略显焦灼。
佣人们齐刷刷地守在楼梯口,还有几个年长一些的,端着杯碟穿堂过室,仓促中已经顾不上规矩不规矩了。
几日间,军区海总医院的几位特需专家一个接一个,几乎无间断地赶上门为许家外宅里那位病弱的小贵人诊病,不分昼夜,随叫随到。
厨下煎药的紫砂锅长时间煎煮着东西,整栋楼里都弥漫着饮片的味道。
纵使这般,许卿的身体依旧处在未愈的边缘,人总是昏昏沉沉,气力不接。
许家恩威并施,竟真的将中医药大学的名誉校长,九十几岁一个老国医请了过来,冒着大雨,送进青瓦楼给许卿诊脉。
客厅的桌几上全是诊察记录,心外科的一票西医治疗无果,没办法,又再用回中医。
老大夫把完脉,又一张一张地察看检查报告。
最后他告诉海城派过来的冯助理,许先生患的是遗传病,胎里带来的心弱,本应该好好保养着,能保无虞,可现在已经犯了症,想痊愈,恐怕很难很难了。
姓冯的助理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忙追问:“没有其他好方法了?”
老大夫拾起一张底方,垂着脸沉吟:“这些个方子,已经是对症下药了……用的都是最精的药材,病人喝了,效用不大么?”
冯助理摇头,“不大,还是很疼的样子,呼吸不顺。”
“那就是病不吃方了。”
冯助理不是很懂的看向对方。
老大夫将底方搁下,动作显得有些迟缓,“胎里带的病,难根治是一个,再一个就是对用药,配药,药量的掌握非常挑剔,要我看,这些方子都没错,针对的正是许先生的病,可是他喝了没作用,那就是方子对了却不入他的症。”
“老先生能不能重开几副……”
“开多少都是一样的,我看他不像第一回 发病了,以前也用过药么?”
冯助理思索了下,“应该是用过的,早些前,我家表少住过一次院。”
老大夫当下立断:“去拿那次的方子给他用!你们年轻人不懂,药方不讲究换,尤其是这种遗传类内症,一个方沿用几十年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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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老校长,冯助理才彻底犯了难。
许卿病得人事不省,他要去哪里寻那张可能并不存在的方子呢?
登彦家的门?
……那不行,他是海城的人,要是瞒着正主去联系彦家,怕不是嫌命太长。
“冯助理,这药……”佣人捧着汤碗,大气都不敢喘,小心翼翼地向他走过来。
扭头看了一看,他问:“昨天开的?”
佣人点头,小声问:“还送上去吗?”
“送吧,”冯助理轻声叹气,“要能喝,还叫他喝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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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叫汤药给灌了个透。
翌日拂晓,青瓦楼院后,一处四方天井中,晨风卷落叶。
许卿沉沉地睁开眼,头晕目眩,胸口上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青瓦楼又陷入一阵忙乱中,佣人忙着端药送衣服,厨房以最快的速度起火做饭,有人寸步不离地陪侍许卿下床、洗澡,有人急匆匆地去给老板报信。
也是孽缘。
就在许卿能自行下床,时间尚不到两小时后,军区总医院特别病房传出消息,彦堂之醒了。
许卿是坐在饭桌上得到的消息,手机屏幕一闪一灭,他手中拎着一把瓷勺,正疲乏地搅着白粥。
半晌后,勺子被放了下来。
许卿背靠着餐椅,手撑桌沿,眼神淡淡地平视前方。
他像是要站起来的样子。
可是思绪骤然被打断,纱帘外一道白光闪过,院子里倏尔繁乱起来。
许逸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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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下
周身弥散着些许寒气,许逸城风尘仆仆的进了门。
许卿向前厅走过去,在转角廊下,两人碰个正着。
许卿瘦了很多,身形又单薄了些,晕乎乎地,猛一旋身双脚发软,人差点栽过去。
是许逸城伸手揽住他。
“小心。”许逸城的手暖而有力,轻柔搂住许卿的腰。
站定了,手扶住走廊门框,许卿退后半步,澄静眼眸望向许逸城。
“这么晚还飞过来。”
许逸城收回手,静默看了许卿片刻。
驼色大衣上沾着水露,这个时节的风,海城和北京都是一样的凉。
“早该来的,”许逸城脱下大衣,交给佣人,“有点事绊住了。”
他轻轻一句‘有点事’的结果,是辉海赵家家破人亡。
许卿无心继续这个话题,侧过身,朝餐桌的方向为许逸城让路。
清粥小菜,算不上多丰盛的一顿餐。
却也无妨,反正都是食不甘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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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堂之醒后不久,下属的几位心腹接连而至。
明面上,这些人分别是不同几家大型企业的管理层,其中名声最响的两家——北方工业和城际建设,背后实际掌握控制权的人,都是彦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