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番外(17)
杨乔海这会才有机会问他：“刚刚怎么了？”
万里疑惑：“什么怎么了？”
“你刚刚不是吸气了？”听起来还挺痛苦的，杨乔海想，他记得万里是个怕痛的娇气包。
“手蹭到墙壁了。”万里说完将手掌翻过来展示给杨乔海看。
万里手掌下部磨破了皮，但磨破的地方不是很多，最严重的也只是渗了一点点血珠，实在说不上什么伤。
杨乔海看了眼伤口，在书包里翻了一会，掏出一支小管子，递给了万里。
万里疑惑地看了眼，问：“这是什么？”
杨乔海说：“免洗洗手液，消毒的。”
杨乔海以为万里会接过去，没想到万里反映强烈地摇头，拒不接受这个洗手液。
“怎么不接？等着我给你涂？”
万里不太好意思：“有酒精。”
得，还是怕痛，杨乔海打开盖子，对万里说：“手伸出来。”
万里又不傻，手伸出去肯定要遭罪的，于是他把手背起来，眼神瞟到小喵，拿它找了个理由：“还没撸猫呢。”
杨乔海无奈：“撸猫又不是只有这一次，下次再撸不行？”
万里摇头，杨乔海只好上前两步，哄道：“不痛的。”
万里才不信，他又不是没被酒精碰过伤口，但是他后边是灌木丛，没地方在退，杨乔海堵在身前，无处可逃。
万里见杨乔海铁了心要给他擦免洗洗手液，只好伸出手说：“你给我吧，我自己擦。”
杨乔海没听他的，直接握住他的手，挤了点洗手液在没受伤的地方，再在万里受伤处慢慢抹开。即使这样，万里依旧还是被酒精刺激得忍不住往后缩，杨乔海没用多大力，见他要往回缩使了点力握紧手腕。
抹完一只手后，杨乔海示意万里把另一只手伸出来，万里不情不愿地交出另一只手去“受刑”，另一只放回身后在背上蹭了蹭手腕，他想杨乔海的手也太烫了吧。
等两只手都抹完洗手液后，杨乔海才把洗手液收起来，看见万里委委屈屈的样子，笑了下说：“娇气包。”
万里立马想反驳，忽然瞄到了杨乔海上次打架都伤口，伤口已经结痂，有几处掉了痂露出底下新长的淡粉色的肉，又想起了周末时从李晟铭那听到的消息，有些心软，杨乔海肯定是一个人生活，所以对受伤比较敏感吧，万一处理不好出事了父母也不在身边就会很麻烦。
想到这，万里婉言劝道：“以后不要老是打架了。”
杨乔海想不明白，怎么忽然提到打架？“为什么？”
“打架会痛啊！还会受伤，又痛又要好长时间来恢复。”
杨乔海一怔，过了几秒缓缓开口：“我以后少打点架。”
小喵吃完了地上的猫粮，围着万里的脚绕了两圈之后坐在脚边蹭，像是在撒娇想再多要一点猫粮，万里蹲下身想摸摸它，杨乔海适时提醒：“摸了就要再涂一次洗手液。”
万里手僵住了，收回来对小喵说：“听见了吗，他不让我摸你。”
杨乔海失笑：“谁说我不让你摸了？”
万里没理他，盯着小喵看以此来消解撸猫的欲望，看久了万里觉得小喵身上的毛光滑油亮，不像只野猫，仰头问：“你说小喵会不会是家猫，它也不是很瘦，毛也这么亮，还很胆小。”
杨乔海低头瞧了一眼小喵，眼神又移到万里脸上，万里对着光，眼神亮亮的看着他，让他有些晃神。万里见杨乔海一直盯着他却不说话，不免觉得疑惑：“怎么不说话？我脸上有东西吗？”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脸。
杨乔海回过神来，说：“家猫会比它更肥。”
万里点点头：“说的也是。”
看完猫两人一起出了校门，万里跟杨乔海道了别，杨乔海挥了挥手当作回应转身走了，万里看干脆利落走掉的杨乔海，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失落，在原地呆了一小会才动身。
万里回到家中，万星听见声响反身跪在沙发上，对万里说：“哥哥，周日你送我们去画画好不好。”
万里走过去戳她的额头：“你哥我脚还没好就想着让我当苦力？”
“哥哥你脚不是好了吗？你都用两只脚走路了。”万星歪头想，哥哥脚受伤的时候是一只脚走路的，现在两只脚走路可不就是好了么！而且哥哥送她撒撒娇可以买小零食！
“妈妈送你有什么不好？”
万月在旁边说：“妈妈要去学做蛋糕啦！”
沈莲从房间出来，正好听见万月说的话，笑着说：“就你们说得快。”
“妈，你周末去哪学？”万里问。
沈莲把时间和地名都说了，离万星万月学画画的地方有点距离，他们下午两点要到，烘焙班三点开始，来倒是来得及，但是下课时间却同时在五点，如果去接万星就会耗上些时间，万里想了想说：“妈，我周日送万星万月去画画吧。”
沈莲惊讶道：“为什么？你的脚不是还没好吗？”
万里摸了下万星的头说：“这小丫头支使我，脚好的差不多了，楼下不是有家咖啡厅么，我可以坐着写作业，等他们下课了还能接回来。”
沈莲想了想说：“会不会太麻烦？“
“有什么麻烦的，一来一回才麻烦呢。”
沈莲最后答应了：“但是要是学习太忙了一定要跟妈妈说，知道吗？妈妈送也是可以的。”
万里点头答应。
杨乔海吃着保姆刚做好的饭却没尝出什么味道，阿姨看他面无表情，有点紧张，这位雇主虽然年少但很好相处，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严肃的表情，让她不由得想自己是不是不合他心意了，犹豫地问：“今天晚上的菜不合适吗？”
杨乔海在想事，过了好一会才摇头：“没有，很好吃，阿姨你先回去吧。”
确实不是阿姨的问题，是他的问题，从放学那会起，确切地说，是万里让他少打点架开始，他脑子就是乱乱的。
杨乔海意识到自己喜欢男生是在初中时有男生向他表白，并且对他示好了一段时间，杨乔海没反感甚至觉得对那位男生有了些好感，便答应交往了一段时间。
过去这么久杨乔海早已忘记了分开的原因，只隐约记得是一件小事成为了导火索，但他后来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并不喜欢女生，李嘉铭拉着他看小黄片时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这件事杨乔海没跟任何人说过，李嘉铭也不知道。
以前杨乔海打架来吸引父母注意力，得到的回复最多是让他不要惹麻烦，但万里却跟说他打架会疼，万里可能不知道这句话对他来说有多大的影响，他一直知道自己对万里产生了些不可名状的、超出了友情范围的情感，这句话就像是即将装满水的桶里再倒入了最后的几毫升，他心里涨涨的。
第19章
闹铃响了，万里不耐烦地翻了个身，伸出手按掉，过了几分钟勉强睁开眼点亮屏幕，看见时间时瞬间清醒了许多，他不是设的八点的闹钟？？怎么九点半了？？
万里原计划是八点起床写点作业，然而有写作业的决心，却没有起床的毅力。万里懊恼地起床将就写了点作业。
吃完午饭时沈莲忍不住说：“要不还是妈妈送吧，你在家学习是不是会好点？”
万里夹了块肉说：“没关系啦，我在哪写都一样。”
沈莲只好放下担心，夹了块肉放万里的碗里。
万里吃完回房间收拾了下午要带去的作业，万星在门口敲门喊：“哥哥你别生气睡过头啦，我不想迟到。”
万里越收拾越绝望，怎么会有这么多作业，最后只放了周一会讲的作业进去，听见万星的声音有气无力地回喊：“知道了。”
万星还不肯走：“你不要忘记啦！”
万里走到门口把门打开，跟她说：“我把门开着，你醒了就来叫我行吧？”
万星满意了，回房间睡午觉去了。
其实万星的担心很多余，因为万里没打算睡午觉，只不过跟万星说的话，小姑娘可能要跟他念叨不睡午觉的坏处，并且担心他会不会在咖啡厅睡着忘记接她。
万星准点睡准点醒，踩着小拖鞋啪嗒啪嗒的来万里房间看他醒了没有，看见万里在书桌前松了一口气，小跑到书桌旁说：“哥哥我们走吧。”
“到点了？”他才没写多少啊，万里翻过手机一看，确实到时间了，又问：“万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