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没有话说 '_>'
噢对了,今天不出意外是双更
第12章 嗷嗷哭
俞桑很难讲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想象爱情。
是曾经有过的吧?第一次相亲的时候,因其循规蹈矩,所以忍不住想,是不是连浪漫也拘谨而克制。
慢慢发现,浪漫本身就不存在。
相亲是一场你来我往的交易,互相出价,彼此满意时便以一本红证作为成交的证明。
本质便难涉情爱。
似乎是喝了点酒,俞桑格外多话起来。他苦笑道:“我不该去的,那天。这样还能睡个懒觉。我妈觉得我能被对方母亲看中,必然是有过人之处。但她还是多想了。”
他又喝了口酒,这酒偏甜,很好地中和了咖啡的苦味,混杂着奶香,仿佛一个梦境。
此刻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境。他,俞桑,月收入不足两万,日夜在城市边缘与中心穿梭,如一只轨迹既定的工蚁。此刻却在二环的高楼俯瞰夜景,与不同阶级的年轻人把酒言欢。
或许也不能算是言欢。钟北辰听他如此表述,皱起眉头。似是想要反驳。
过了一会,钟北辰问道:“不累么。”
“嗯……”俞桑懒懒地应,他已经有些困,连思维也变得迟钝,“不都这样么,有什么累不累的。”
想了想,俞桑又道:“我不明白,是我的问题么,好像我比别人要累得多。我也想过原因,是我运气太差,还是我太傻,又或者是我格外脆弱?”
钟北辰指出:“或许是你不喜欢。”
俞桑听了这话,本来是想笑的,但他被酒呛了,咳嗽了好几下,连酒也从杯里洒了出来。
然后就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好笑。
“有道理。”俞桑缓慢地赞同道,“可能我天生,对‘不喜欢’的忍耐力要差一些,所以才觉得那么疲惫。”
他下结论:“那就是我天生命不好。”
随后,俞桑对这个不安好心的老天爷表示了愤怒。
他重重地把酒杯拍到桌上,骂:“凭什么啊?”
“要么多给我点钱,要么让我忍耐力强点,总得给我一样吧?”
“凭什么就这么把我丢下来,撒手不管呢!”
“不是,”钟北辰笑了,“怎么这么点你就……”
“我怎么了?”俞桑瞪过去。
“没什么。”钟北辰连忙摆手以示清白。
随后,轻轻凑到俞桑耳边,小声说:“你知道吗?我看到你第一眼就……”
俞桑屏着呼吸,等钟北辰讲下文。钟北辰却缩回去了。
俞桑有些茫然地看着钟北辰。
“就怎么?”
钟北辰却怎么也不说话了。
俞桑也不追问,又喝了口杯里的酒。
快喝完了,他忧愁地看着杯底。
钟北辰以为俞桑要闹着再来一杯的时候,俞桑却突然把杯子丢了,趴桌上呜呜哭了起来。
一开始好像是假模假式的闹腾,不知什么时候就变了调,真的很伤心的样子。
钟北辰一下有些慌了,他凑过去,拍了拍俞桑的背。
“哎,”钟北辰哄道,“别哭了,嗯?”
哄了一会,看着哄不好,便叹了口气。
干脆背靠着沙发,坐到俞桑的脚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俞桑垂下来的左手。
“如果哭出来感觉好点的话。”钟北辰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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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宿醉
俞桑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六岁那年的初夏,和母亲在家务农,县城的三叔开了拖拉机过来,一路大呼小叫地过来。
拖拉机里装了个物件。白布裹着,染上鲜红,散发浓烈的气味。
还没打开时俞桑的眼泪便流了下来,虽然他对里面是什么一无所知。但仿佛那时,就有一种本能般的预见,并因此为之悲恸。
他在梦里陷入了无穷无尽的长夏。天地与田野在他的周围旋转、旋转。旋转成深绿色的漩涡,而他被淹没。
俞桑在一池汗水中醒来。
他剧烈地呼吸着,被褥湿黏。他神经质地把自己从床铺上剥出,光脚踏在地板上。
然后才觉出头痛。
昨天的后来讲了些什么,一概忘记。俞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酒量竟这么差,以及他在近乎陌生的人面前竟能这么放松。
揉了揉太阳穴,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一套。舒适柔软的棉质睡衣,湿淋淋地黏在身上。再扭头一看,昨天的衣装好好地叠在床头,干净整齐。
心里不免跳了一下。
俞桑换好衣服,举着睡衣,有些手足无措。正好听见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就放那里吧。”
俞桑扭头看,钟北辰一身运动装,倚在门边,他汗湿的运动衫贴在腹部,漂亮的肌肉半隐半露。